第241章 241兩個冤家
“別小看這些邊角料,也隻有我這麽大方。”
司焱無奈,“是,你好大方。”
“那日,你把燈還給我,我便發現燈有些不一樣了。”
司焱沒說話,靜靜地看著她。
“燈芯,變紅了。”
司焱突然想起來,恢複記憶那一晚,他因為憤怒,割下一縷頭發揮入燈中燃燒,後麵,還劃破手心,以血養燈。
他眉頭一跳,有一絲絲緊張。
“會不會是,燈離開你太久,所以出現變化?”
宗璽沒有多想,“有可能,對了,我給你帶了禮物。”
司焱立刻活了過來,“什麽禮物?”
宗璽走過去,從桌子上拿過一本書,遞給司焱,司焱一看,臉色瞬間黑了。
《狐狸毛發護理指南》
司焱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彎下腰,湊近宗璽,輕聲說道,“我都說了我不會禿。”
“萬一呢?你沒看到網上的熱門話題嗎?現在禿頭主力軍,都是年輕孩子,防脫洗發水是最熱銷的產品。”
她居然還能一本正經說出這些話,司焱挑了挑眉,“我是不是該謝謝你?”
“不然呢?熬夜也會變禿。”
“可你天天熬夜,你那天還跑到蘭少謙家裏,幫他續香。”
這都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他居然還在耿耿於懷。
“我又不是狐狸,沒有毛發。”
宗璽嗬了一聲,“拿著,回去好好看,看完告訴我觀後感。”
有毒吧?
司焱嘴角一抽,覺得宗璽這是上學後遺症,居然還讓他寫毛發護理觀後感。
他拒絕。
“要不,我寫別的?”
宗璽挑了挑眉,“別的什麽?”
“《供養神明法則》”
宗璽忍不住笑了。
“好,寫這個。”
——
司焱出來的時候,謝忱和裴熙趴在門上偷聽,一個不留神,兩人齊齊往裏摔,司焱揪住裴熙後衣領,把他提了起來,謝忱摔在地上,司焱居高臨下看著他。
“偷聽這習慣,過了千年,你竟然還是改不掉。”
謝忱冷冷一笑,“你竟敢對神不敬,司焱,你無理。”
“你算哪門子的神?一隻大一點的撲棱蛾子罷了。”
他拎著裴熙,直接走了,小瓜眼睛一眯,起來跟上,謝忱氣得不行,臉色漲得通紅,也憋不出一句又難聽又有殺傷力的話。
“司焱,你,你,你簡直不知好歹不可理喻不知所謂。”
回答他的,隻有宗璽房間裏一聲“轟隆”巨響。
謝忱嚇了一跳,拍了拍胸口,人間太危險,他還是回神界吧。
人間不是有句話嘛,挾天子以令諸侯,他就不信,司焱這把傲骨頭,不會有折下來的一天。
夜幕時分,宗璽總算出來了。
所有人期待地看著她,宗璽咳了一聲,裴熙立刻送上一杯茶,規規矩矩雙手奉上,宗璽眯了眯眼睛,掃視一圈。
目光最後停在謝忱身上。
“弓箭已經做好。”
謝忱眉頭一挑,“多謝神君。”
宗璽擺擺手,“不過,有點醜。”
“神君做的,定然是最好的。”
“姐姐,我想看看。”
宗璽瞥了眼裴熙,“你想灰飛煙滅嗎?”
裴熙抖了抖手臂,“那我不看了。”
宗璽一揮手,一個黑色長盒出現在桌子上,她給裴熙蒙上眼睛,讓謝忱打開盒子。
一把弓箭躺在裏麵,下麵還有一柄長劍。
“阿糯生辰是什麽時候?”
謝忱摸了摸裏麵的長劍,心情有些複雜。
“是九月初九。”
“倒也還早。”
謝忱嘴角微微上揚,“那孩子不喜歡過生辰。”
“為什麽?”
“每次阿糯的生辰,總是特別熱鬧,那孩子性格冷,卻意外招人喜歡,大家都想抱一抱,親一親,我有一次,就看到那孩子對著月亮許願,再也不想過生辰了。”
宗璽莞爾。
“聽你這麽一說,就知道那孩子不像你。”
謝忱擦了擦冷汗,“是,像他母親多一些。”
合上盒子,宗璽鬆開手掌,裴熙氣呼呼地坐在一旁。
“姐姐偏心。”
“哦?”
“姐姐都不給我準備禮物。”
“她給你準備了世界上最珍貴的禮物,裴熙小朋友。”
謝忱說完,裴熙眼睛一亮,不敢置信看著宗璽,“我真的也有禮物嗎?”
“有。”
“是什麽樣的禮物?現在可以看嗎?”
“現在不可以。”
裴熙抿著唇,情緒已經低沉了幾分,“姐姐要送我的禮物,是給我找到新家了嗎?”
宗璽沉默了一瞬,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是。”
“他們會喜歡我嗎?”
“會,非常非常喜歡。”
裴熙咧嘴一笑,“那就好。”
他雖然笑著,可眼底的失落,依舊明顯。
——
翌日,宗璽去了學校,因為月考成績出來了,毫無疑問,全年級倒數第一名,是她。
畢竟常客周妧缺考。
周妧來學校了,頭發剪短了很多,肉眼可見地瘦了一圈。
按照兩個人的約定,如果宗璽考第一名,周妧給她充一個學期的飯卡,顯然,對於要離開學校的宗璽來說,這個賭注已經作廢。
“你果然是第一名,倒數第一。”
宗璽抱歉一笑,“承讓了,不過飯卡就不用你充了,因為這是我最後一天過來。”
周妧扒拉著宗璽的手臂,“不要,我不要你走。”
宗璽戳了戳她的額頭,“你是還想讓我去幫你揍沈淮臨一頓吧?”
提到沈淮臨,周妧神色有些不自然,隨後,她嗤笑一聲,聲音大了起來。
“不用,別髒了你的手,那種人,不值得我們動手。”
宗璽似笑非笑,“他又得罪你了?”
“我現在不是想揍他,而是想弄死他,宗璽,你不知道,那個人有多過分!”
宗璽右手撐著下巴,一副願聞其詳的模樣。
“他和你表白了?”
“怎麽可能!”周妧大叫起來,可臉上滿是心虛。
“宗璽,你別開玩笑了,我聽到他的名字,就生理性想吐。”
宗璽哈哈大笑。
“所謂冤家,就是你們這樣的吧,挺有意思的。”
“才沒有意思,我和你說吧,他輕薄我了,我也打了他了,總之,我和他現在勢不兩立,不是我死就是他亡。”
宗璽“咦”了一聲,“那你臉紅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