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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232一幅畫卷

  宗璽沒想到沈慕霆會再次找上門,而且,還帶著一件意料之外的東西。


  “你從哪裏的得來的?”


  沈慕霆笑了笑,倒了一杯茶,推到宗璽麵前。


  “宗小姐,您到底活了多久?這幅畫少說有好幾百年的曆史了,畫上的人,是您沒錯吧?”


  宗璽瞥了眼攤在桌子上的畫卷,眸色微深?


  “從陸家得到的?”


  沈慕霆輕笑,“真是什麽都瞞不過宗小姐,據說,陸家祖上,出過一位狀元,名,陸致遠,後來他在三十歲那年娶妻生子,陸致遠畫技高超,不少關於他夫人的畫卷留了下來,然而,我這裏還有一副陸致遠夫人的畫像,和您,還真是像了五分呢。”


  宗璽接過沈慕霆遞過來的另一幅畫,她輕輕打開,一個眉目精致的女人出現在畫上,栩栩如生,眉眼帶笑,溫婉賢淑。


  “所以呢?沈先生想做什麽?或者想說什麽?”


  “我隻是想把這幅畫送到您手裏,關於這個秘密。我永遠不會說出去。”


  宗璽嗤笑。


  “你有機會說出去嗎?”


  宗璽用扇子敲打著手心,語氣慵懶,又狂妄至極。


  “沈家,大廈將傾,沈先生不如回去操心一下自家的那點破事,至於我,還輪不到你來威脅。”


  沈慕霆神色未變,依舊淡笑著,“宗小姐,您誤會了,我隻是出於好心,並沒有其他意思。”


  宗璽挑了挑眉,“出於好心,然後讓人在外麵拍照?”


  “我……”


  “這兩幅畫,我帶走了,畢竟要物歸原主,對了,既然你這麽好奇,那我不妨告訴你,陸致遠和徐采薇的婚禮,是我做的見證人。”


  宗璽一揮手,畫自動卷起,沈慕霆眼底劃過一絲駭然。


  “您果然不是凡人。”


  “沒有人不怕死,不過為了活下去,去做道德淪喪的事情,那就該下地獄。”


  宗璽離開後,沈慕霆站了起來,走到窗戶邊,樓下,一個麵前男人走了過來,自然地拉過宗璽的手,沈慕霆眯了眯眼睛,蒼老的手捏在窗戶邊緣,眼底滿滿都是狠戾。


  而這個時候,那個年輕男人突然抬起頭,和他四目相對,一股莫名的威壓襲來,沈慕霆臉色一變,捂住胸口,“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吐出,他眼睛猩紅,惡狠狠地喊出那個名字。


  “傅縉頤。”


  ——


  “你怎麽來了?”


  他穿了一件白襯衣,手袖挽起,露出一截漂亮的手腕。


  宗璽伸出手,戳了戳上麵的青筋,反被司焱捉住手掌。


  “想快點看到你。”


  宗璽嘴角上揚,“不愧是狐狸,油嘴滑舌。”


  司焱偏過頭看著她,目光灼灼,“你怎麽知道?”


  宗璽隔了幾秒鍾,才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歧義,她雖然臉皮不薄,可耐不住他火熱的視線,臉頰染了一層粉意。


  “傅縉頤,你最近膽子越發大了。”


  傅縉頤嘴角一彎,“因為有人慣著。”


  ——


  宗璽隨著傅縉頤來到公司,這是她第一次光明正大進去,一路上,可謂是賺足了眼球。


  來到頂樓,就看到司焱的助理守在那裏,看到後麵跟著一個女孩,他明顯愣了一下。


  “林助理,把我的茶具拿過來。”


  林助理有些不解,“傅總,您要喝茶?可半個小時以後,有一個重要會議,您要參加。”


  司焱眉頭一壓,神情冷了幾分,“總公司現在誰管?”


  “當然是您。”


  “一個人不要吃兩家飯,會撐到。”


  林助理臉色一變,急忙想要解釋,司焱抬起手,製止他說下去。


  “你跟在我身邊五年,從第一天進來,我就知道,因為你是老爺子塞進來的,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李舒堇那裏,你也敢伸手接下她給的好處,想過代價嗎?”


  林助理臉色一白,額頭更是冒出冷汗,雙腿都在打顫。


  “傅總,二夫人那邊,我是被逼的。”


  司焱笑了笑,“這個話,你留著去老爺子那裏說吧,我不想為難你,所以你也別給我機會為難你。”


  若非他麵對宗璽時候露出不屑一顧的表情,司焱暫時還不想動他。


  “對不起,傅總,是我的錯,我願意去老爺子那裏說明情況。”


  司焱隻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隨後拉著宗璽進入辦公室。


  很快,林助理的工作被其他人接替,剛入座一分鍾,一套嶄新的茶具送了進來。


  “今天想喝哪一種?”


  “你來?”


  司焱點頭,“我的榮幸,茉莉花茶如何?”


  宗璽笑了笑,“那就嚐一嚐你的手藝了。”


  “原來你知道那個人是間諜,你說他跟在你身邊五年,那你的事情,豈不是都被他泄露出去了?”


  司焱語氣淡淡,“他看到的,都是我想讓他看到的。”


  宗璽看著被推過來的茉莉花茶,回想起剛才在茶室喝的那杯龍井。


  茶是頂級好茶,隻可惜,遇到了一些糟心的事情。


  “我和陸家,其實有一段淵源。”


  司焱抬眸看著她,沒有出聲,隻是安靜地傾聽著。


  “大概,五六百年前,那時候,我住在一個漁村,撿到一個重傷的男人。”


  司焱眼睛一眯,一副冷靜自持的模樣,其實隻有他知道,此時此刻,他有多緊張。


  “一個出身高貴,溫文爾雅的翩翩公子。”


  司焱捏緊拳頭,宗璽居然用這樣的形容詞誇讚一個男人?

  他能忍?

  “他好轉以後,要對我以身相許。”


  “什麽?”


  司氣得跳起來,“他敢!”


  “我把他揍了一頓,事實上,他隻是把救命之恩,轉移到感情上來了,後來他回了京城,過了兩年,我偶遇他和他的未婚妻,並且,我和那女孩相識甚歡,他們邀請我當證婚人,我送出去一份禮物。”


  宗璽看向司焱的脖子,他把玉牌摘了下來,放在中間。


  “後來我要離開了,徐采薇和我換了畫像,約定十年後在京城相聚,兩幅畫,分別由陸致遠和陸秋染完成,而我卻沒有等到畫卷完成,陸家因為牽連到皇權奪嫡中,直接發派邊疆,我是不可能插手人間事的,十年後,我去赴約了,而在第九年的冬天,陸致遠和徐采薇,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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