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200以血做契.
“怎麽會突然問這個?”
傅縉頤神情平靜,“沒什麽,好奇。”
“很多。”
宗璽笑了笑,隨意說道,然而,傅縉頤聽了這句話,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很多?
她以前可不是這麽回答的,那時候他也是這麽試探的,她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否了。
“除了你,誰還和我門當戶對呢?”
瞧瞧她現在說的,真是往他的心口上又插了一刀。
“陣法被人動過。”
兩人來到分岔路口,原本簡單的陣法,現在已經完全變了,如果兩人隨意選擇一條路進去,卻沒有破陣,很有可能會被困在裏麵。
宗璽暗暗思索,設陣的人到底想做什麽,她沒有察覺到任何惡意,可對方明顯是衝著她來的。
“跟在我身後,不要碰任何東西。”
傅縉頤勾了勾唇角,“好。”
宗璽打開折扇,將扇子甩了出去,一陣天旋地轉,四周出現一個巨大的罡氣罩,把他們圍在中間,宗璽沒動,眼底一片冰冷。
不管對方是敵是友,是何用意,用這種方式招呼她,她也得還點禮物才行。
一聲轟鳴,罡氣被扇子打出一個口子,宗璽抬起手將扇子召喚回來,她瞬間飛起,來到破口的地方,右手掐訣,施下碎心咒。
陣法破除,而深淵的另一個地方,一個男人站在山頂捂住心口,細細密密的疼痛讓他不由得彎下腰,額頭冷汗涔涔,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他站在最高的地方,可以直接看到那個山洞,眸光幽深。
“神君還真是,一如往昔的絕情啊。”
碎心咒,難道她記憶恢複了?
不可能,如果她記憶恢複,神界不可能毫無動作,在人間千年,沒想到她的脾氣還是那麽可怕。
他不甘心地看了眼山洞那邊,尤其想到司焱在她身邊,氣得拳頭緊握,罷了,來日方長,他就不信,若宗璽恢複記憶,還能接受司焱。
男人身影消失,地上的那攤血被土壤吸收,一棵植物冒了出來,開出一朵粉色的花朵。
——
“走吧。”
傅縉頤回頭看了眼洞口,他敢確定,剛才那男人就在這附近,不過能夠再一次刺激到他,傅縉頤心中愉悅。
也不知道神界那些高高在上的老頑固看到他和宗璽在一起,會不會氣到吐血。
沉默著跟在宗璽身後,看著她纖細挺直的背影,他心裏異常滿足,就是被天打雷劈又如何,反正已經經曆過一次,這一次,他不會坦而受之,他會與天爭,與神界鬥,誰也別想,讓宗璽從他這裏離開。
“你又不開心了?”
宗璽突然回過頭,疑惑地問道。
傅縉頤條件反射搖頭,卻突然察覺到耳朵冒出來了,正垂頭喪氣地貼在頭頂,他一陣無語凝噎,若不是宗璽喜歡,他真想割了這對中看不中用的耳朵。
“你最近情緒起伏很大,有時候好像變了一個人。”
傅縉頤心裏咯噔一下,不過很快鎮定了下來。
“可能是腦海中偶爾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記憶,擾亂心緒。”
宗璽點點頭,也對,他的人生本就一帆風順,突然告訴他,他前世並不是人類,也許他是妖,會長出耳朵尾巴,正常人,都會恐懼不安。
更何況,他身上帶著詭異的詛咒。
“那天,你突然用術法將陸一珩打了出去,那個時候,你就恢複了一些能力,同樣的,用意念去控製它,若你真的是妖,這世間有捉妖師,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小心一些。”
傅縉頤笑了,不過他還是一本正經地答應著。
捉妖師也就捉一下那些出來做惡的小妖,捉妖師根本感受不到他的氣息。
“我會小心的。”
“那我有一個問題。”
傅縉頤挑了挑眉,“什麽問題。”
“早上你為什麽哭?我所認識的傅縉頤,絕不是一個會偷偷躲起來哭的人。”
傅縉頤臉色瞬間爆紅。
傅縉頤不會哭,可司焱會。
傅縉頤和司焱是同一個人,可傅縉頤,是司焱透過想象製造出來的一個完美人類而已,他的本身,還是司焱。
作為一隻妖,盡管他已經活了數千年,可說來,還是一隻剛成年的幼崽罷了。
從未在任何人身上得到過溫暖,他也一直認為自己無堅不摧,凶悍狠戾,可遇到宗璽以後,他才知道,他的本性並非如此,傲嬌的狐狸,愛哭的龍。
他擁有如此分化兩極的性格,可她恰好喜歡。
“我……”
看他難以啟齒,宗璽歎了口氣。
“抱歉,我又觸及到你的隱私了,我隻是有些疑惑,也擔心你生出心魔。”
“不要道歉,永遠不要。”傅縉頤急忙說道,看著他不安又急切的神情,宗璽愣了一下,隨後點頭應了。
“宗璽,給我一些時間,以後我會告訴你,所有的一切。”
看著這雙真摯又漂亮的眼睛,宗璽哪裏能拒絕。
“好。”
“我要你給我一個承諾。”
宗璽笑了笑,“說說看。”
“無論未來發生什麽事情,都不能拋下我,和我來帝都那一刻開始,你就應該知道,命運是非常奇妙的,避不開,逃不掉,該來的,總會來。”
莫名其妙的一段話,宗璽卻抓住了重點。
她意味深長地看著傅縉頤,鄭重點頭。
“我答應你,神的承諾,永遠奏效。”
傅縉頤咬破中指,在自己左手掌心滴下一滴鮮血。
“我要你和我,結下契約。”
他怕了,怕她突然離開,怕她再一次說出那些剜心的話,更怕她毫無蹤跡,他以命相抵,都換不到她的消息。
宗璽沒有說什麽,輕輕一揮,手指劃破,擠出一滴鮮血,和傅縉頤手掌心的鮮血融合。
血跡滲入他的掌心,瞬間消失。
“契約在我手裏,若有一天你違背誓約,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
宗璽眉頭一挑,這話怎麽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難道她曾經做過這麽絕情的事情?
“不過,以血做契,你是怎麽知道的?”
傅縉頤不慌不忙,“記憶中突然出現這麽一段,我就拿來用了,暗室到了,咱們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