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妝被順的事李葉秋還沒跟趙嫣提,大喜的日子說這個難免覺得心煩,可現在看來不說是不行了,趙嫣那裏值錢的物件不少,雖然少幾樣她可能自己都不會察覺,但是被大嫂偷走
唉,她是真不明白,這葉翩纖在婆婆家的日子究竟是有多難過,居然連小姑子的嫁妝都開始打主意了。
她無奈地放下手裏的嫁妝冊子:”走吧,讓人端一盤小郡主愛吃的點心,咱們也去看看她。”
正屋裏,趙嫣正在端茶送客,隻是這客人很不自覺,她端茶無數次,葉翩纖愣是視而不見,仍舊在房裏這看看那摸摸的。
她翻了個無數個白眼,但開口趕人的話卻是怎麽也說不出口。她性子直,本就不喜歡這個大嫂。這種不喜歡在她未婚先孕,葉翩纖卻落井下石時更是達到了頂點,她現在一看到葉翩纖就煩。
人怎麽能這麽無恥呢?
葉翩纖哪裏管她在想什麽,在表現了無數次喜歡某樣東西而趙嫣都不曾說要送給她之後,她便直接開口了:“八妹妹,你看你馬上要出嫁了,這些東西放著也無用,不如便撿幾樣送給嫂子唄,你小侄女的房間裏倒是還缺幾個擺件。”
李葉秋進門時正好聽到這句話,她擔心趙嫣不好推托,忙開口道:“八妹妹,忙著呢?大嫂今兒這麽有空啊?”
葉翩纖看著李葉秋臉色就不太好了:“可不是有空嘛,我又不像七弟妹你,能把著管家權不放,無事可做,自然就來幫幫八妹妹的忙了。隻是想不到七弟妹防我跟防什麽似的,連八妹妹的嫁妝都不肯多讓我看兩眼。”
再叫你看還指不定要少什麽東西呢?
李葉秋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懶得再搭理她。
趙嫣站起身道:“七嫂來了啊,新燕,快去泡茶,七嫂你坐。”
李葉秋含笑坐下,葉翩纖見無人理她,便道:“七弟妹,我正跟八妹妹討幾個小物件呢,你也知道我的,我和寶珠在府裏的日子著實是不好過。好歹寶珠也是敬王府的長房大小姐,雖然分出去過,可這身份是不變的啊。結果她的房間卻是空空蕩蕩的寒酸得嚇人,平常時候,她有小姐妹來玩兒,都不敢邀她們到房間去,怕那些小姐妹笑話她。”
又來了,每次都拿寶珠出來賣慘,可挪用寶珠月例銀子的不也是她自己麽?李葉秋這回不打算慣著她了,幹脆地道:“怎麽?大嫂不是剛得了八千兩銀子麽,難道連給寶珠房裏添些小物件都舍不得?”
葉翩纖一驚,忙顧左右而言它道:“七弟妹在說什麽呢?哪兒來的八千兩銀子?”
“可不就是八妹妹那幾個鐲子換的麽。”她將當票拿出來:“瞧,這上頭還有大嫂你畫的押呢。”
趙嫣聽得一頭霧水:“什麽我的鐲子。”
葉翩纖臉色紅了青,青了白,她著實沒想到自己的行為李葉秋知道的一清二楚,更沒想到她會把這事拿到趙嫣麵前來講。她也要麵子的啊,如今皮都被人扒了,羞憤之情油然而生。
她憤而起身怒道:“秦芍藥,做人不要太過份。你們都這麽有錢,我拿你們點東西怎麽了,又不傷筋又不動骨的,至於這麽絕嗎?”
李葉秋聽得失笑:“我還真是頭一次見著做賊還這麽理直氣壯的。”
“哼,鄉下丫頭就是鄉下丫頭,眼皮子淺成這樣,幾兩銀子也值當你拿
來告這麽回狀,果然飛上枝頭也變不成金鳳凰。”
為了照顧葉翩纖的麵子,李葉秋進門時還將所有的丫頭都打發走了,連新燕都不在才開的這個口。沒想到葉翩纖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來,她現在悔得腸子都青了,剛剛就不該把丫環打發走,也讓她們好好看看葉翩纖是個什麽樣兒的人。
她自己都不要臉了,自己還幫她顧忌個鬼啊。
趙嫣雖聽得一知半解,但見葉翩纖越說越不像樣,也忍不住道:“大嫂,你說什麽呢?”
偷嫁妝的事都被翻出來了,葉翩纖估摸著再想從趙嫣這弄好處不太可能,那便幹脆撕破臉吧,她指著趙嫣的鼻子罵道:“你給我閉嘴,你也不是什麽好鳥。那麽有錢,給你小侄女花點都不肯,非得要我低三下次地求你,才施舍那麽一點,真當你自己是菩薩呢,我告訴你,我早就受夠你了。”
趙嫣被罵得整個人都傻了,半晌後才反應過來:“我去,搞得跟我求著你要我東西似的。新燕,送客,咱們這兒廟小,容不下趙大奶奶這尊大佛。”
惹不起她還躲不起麽?
新燕匆匆從茶水房跑出來:“小姐。”
口中叫著小姐,雙眼卻是怒瞪著葉翩纖,雖然一早就知道這大少奶奶沒臉沒皮的,但她怎麽也沒想到,她居然已經沒臉沒皮到這個程度了。
李葉秋剛開始的聲音並不大,所以新燕也沒聽到開頭,隻知道大少奶奶忽然便發了火,剛開始是針對王妃的,可沒一會兒,這火就燒到自家小姐身上了。
葉翩纖跳著腳罵道:“你們憑什麽趕我,我才應該這是府裏的女主人。你們兩個,一個未婚先孕,寡廉鮮恥卻硬賴在娘家不走,讓敬王府丟盡了臉麵。另一個,明明是弟媳婦,卻夥同丈夫搶奪哥哥的爵位,還把長房趕出府去,這世上還有比你們更不要臉的人嗎?”
什麽叫倒打一耙李葉秋算是領教到了,她看了葉翩纖一眼,嘴角勾起了一個淺淺的笑容。拉住打算和葉翩纖對罵的趙嫣:“八妹妹,和這種人理論,沒必要的。”
趙嫣氣得小臉都紅了:“七嫂,你別拉住我,我今天非和她掰扯清楚來,到底是誰不要臉。”
“別鬧,嫂子給你出氣。”她將趙嫣按回椅子上,然後對著葉翩纖陰測測地笑了一下,那笑容讓葉翩纖明顯感覺到一股惡意,她生生地打了個寒戰:“你,你想幹什麽?”
李葉秋嗬了一聲:“大嫂,我能幹的可多了,我要是你啊,絕對見好就收躲得遠遠兒的,可你不啊,非得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底線。還真當我沒法兒治你了是吧?”
“你”
“大嫂該不會忘記,你還欠我一萬兩的銀子吧。那回你趁大伯不在,偷賣了他書房擺件的事你不會忘了吧。如果忘了也不打緊,那張當票和贖回的票根我還都給你留著呢,也不知婆婆的新家裏,近來是否也丟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