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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三章 較量

  北風吹卷著漫漫黃沙,行走其間的人眼前一派模糊,根本無法前進。那沙子還時不時調皮地跑進眼睛鼻子之中,更增加了行路的困難。


  當然,正常人也不會在這樣的天氣進入沙漠。


  一個矮矮的沙丘之後,阿米亞拖著受傷的左腿,咬牙將棉褲撕碎,然後握住那支洞穿她小腿的長箭,隨著一聲短促的悶哼,眨眼間便將之拔了出來。


  動作之利索,若是有人看見,定會覺得,那身上的肉其實跟她無關,不然誰能對自己那般狠呢。


  背對著她的鍾以烈聞聲回頭,見到的便是她滿頭大汗,手執利箭的一幕。箭尖上有鮮血正慢慢滴落,滴在黃沙之中,眨眼便隻剩下一點幹涸的血跡。


  “你瘋啦?”


  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這個女人對自己未免也太狠了點。


  阿米亞卻是神色未變:“沒事,我給自己用了屏蔽痛覺的藥。”


  鍾以烈不信:“既然屏蔽了痛覺,那你叫什麽?”


  “這藥還不是很成熟,太疼的時候,還是有感覺的。”阿米亞解釋完又覺得煩躁:“你能不能別問了,有那婆婆媽媽的功夫,還不如過來給本公主包紮一下。”


  “誰讓你現在拔箭的,咱們就這麽一點水,怎麽清洗傷口?”


  阿米亞道:“不用洗了,直接包起來不流血就好。”


  鍾以烈瞪了她一眼,解下了腰間的水袋,正要給她清理傷口卻被攔住了:“不行,此去韃靼路途遙遠,不能把水就這樣浪費了。”


  “你給我閉嘴,不然不我介意把你打暈。”鍾以烈直接打斷她,然後動作一點也不溫柔地拉過她的小腿,成功聽到了她的一聲低吟。


  水壺裏的液體倒下去的時候,阿米亞再次痛得嘶嘶叫:“這是酒?”


  “大冬天的,當然要備一點酒,蠢女人。”鍾以烈也是刀尖上舔血討生活的,包紮個傷口自然不在話下。


  隻是這猙獰的傷口出現在阿米亞白嬾的肌膚上還是讓他覺得有些疼。


  蠢女人,不是說了那藥能屏蔽痛覺嗎?肯定是還沒研究成功就又往自己身上試驗了,簡直有病。


  阿米亞愣了一下,忍著痛道:“喲嗬,本公主這一受傷,你倒是很猖狂啊。記住你的身份,你現在可隻是個男寵而已。”


  鍾以烈翻了個白眼,徑自在她的傷口上綁了個蝴蝶結:“就你現在這模樣,根本不可能回韃靼,還是找個地方休養一下再做打算吧。”


  “不行,此役我軍潰敗如山,我必須回去請罪。”


  “你這又是何必?”


  阿米亞咬了咬牙:“這支軍隊是我帶出來的,如今回去的不足十之二三,我豈能一走了之。”


  鍾以烈無語:“聽你這話,我差點都要以為你有多麽的忠君愛國了。”


  阿米亞沒再說話。


  她的確恨她父皇朝三暮四,招惹了她娘,卻又將之棄在一邊,連帶的她也不受待見,名為公主,卻連奴才也敢欺負她。


  可是她離家的初衷卻隻是希望父皇能看到她,對她刮目相看。


  她得承認,一直以來,她對父愛都有一種幾近變態的執著。


  鍾以烈道:“如今你和軍隊走散,你孤身一人又受了腿傷,你倒是說說,你要怎麽回去?”


  阿米亞驚訝抬頭:“不是還有你嗎?”


  “你還真拿我當你的男寵了啊?”鍾以烈失笑。


  “不,我當你是我的駙馬。”


  鍾以烈再次翻了個白眼:“公主,咱們談個交易吧,我把你安全送回韃靼,你便放我自由,順便把我爹的事情告訴我。”


  阿米亞一愣:“怎麽?當我駙馬還委屈你了不成?”


  “這不是委屈不委屈的事,隻是男女之事,還是該講求兩情相悅的。我對你並無這樣的感情。”


  “你說什麽?”阿米亞眼中的怒火幾乎噴薄而出,這人不知好歹的死男人:“本公主好心救了你,你卻在這種時候給本公主落井下石?”


  鍾以烈默了一下:“我隻是想要自由而已。”


  “你休想。”


  “那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我現在一走了之,你是絕無可能走出這片沙漠的。”


  阿米亞已經閉上了眼睛。


  鍾以烈轉身便走,走得毫不拖泥帶水。阿米亞握緊了拳頭,卻沒出半點聲音,她在賭,以鍾以烈的為人,他不可能將自己拋在這裏不管。


  這個男人的性格或許他自己都弄不清楚,他總想和人互不相欠,可為人在世,又怎麽可能和別人沒有牽連。


  就算她對他的幫忙總是充滿了算計,他也決不可能棄自己於不顧的。


  一刻鍾後,她再次印證了自己的猜測。鍾以烈黑著臉走了過來,然後一把將她甩到背上。


  冬天穿得夠厚,就算他故意加重了甩她的力道,她也絲毫沒感覺到疼。趴在他寬厚的背上,她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想逃出她的手掌心,哼!

  嘉翊三十二年十二月十五,皇太孫趙煜卓正式登基,封號禦宣帝,改年號為禦宣元年。


  嘉翊帝在禪位之時,還下了一道聖旨,賜敬王府丹書鐵券一份,尚方寶劍一把。


  一時間,敬王府門檻都快被踩爛了。上門送禮者,攀關係者絡繹不絕,卻通通被門房以敬王爺大病初愈,不宜太過操勞給擋了回去。


  可大病初愈的敬王爺卻日日勤上早朝,皇帝雖然換了人,可他依舊是新皇的心腹之臣。


  如日中天的敬王爺說自己身子不好,誰人敢質疑。眼看敬王爺這條路子走不通了,便有人將主意打到了敬王妃和敬王府大公子的頭上,誰讓七世子還在戰場沒回來呢。


  可令人奇怪的是,不論是敬王妃還是大公子,兩人竟是連麵都不露,而且連個理由都沒有。


  敬王妃且不說她,這大公子可是領了差事的啊,怎的突然也閉門不出了?隻可惜他們雖然好奇,卻沒人出來給他們解惑。


  各方探聽無果之後,眾人也隻得歇了心思。算了,巴結不上就巴結不上吧,隻要不得罪就了,反正也沒其他人搭上敬王府的大船,眾人心中很是平衡。


  次年元宵剛過,嘉裕關便傳來大捷,鎮西將軍趙蔚楚殲滅韃靼近四萬兵士,敵方主將巴旦木被趙四公子趙蔚軒所殺。


  至此,韃靼軍隊元氣大傷,剩餘一萬餘人狼狽逃躥。被趙將軍派兵趕出四百餘裏。


  捷報一至,舉朝歡慶。禦宣帝著鎮西將軍班師回朝,所有有功之臣,一概論功行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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