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別回來了
烏雲壓城,暴雨傾盆而下。整座青州市,迅速人仰馬翻。
楊詩雨背著大背包打了一輛車,徑直向著機場而去。她帶上了一副寬大的墨鏡,麵無表情,毅然決然準備離開這座傷心的城市。
沒有任何事情,值得她留戀。
李牧在月亮灣的房間裏,打了個盹。牧天集團的劇組工作人員,全部都是開始收拾起東西,準備離開青州市。
李牧坐在房間裏,給自己泡了一壺茶。
金黃色的茶湯入喉,卻像是魚刺卡住了一般,遲遲吞不進去。腦海中想起楊詩雨穿著長裙,從自己眼前漸行漸遠的身影,難免有些難受。
鬆泉山莊沐浴在這一場大雨,水珠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劈裏啪啦打在屋簷上。
婁霆徑直站在李牧身後,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良久之後,李牧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推開門。
外麵依舊大雨瓢潑。
“李先生,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要是出去的話,我已經備好了車。”婁霆極盡諂媚之意,此時開口小心翼翼的道。
李牧瞥了一眼朱候,開口懶懶的道:“沒什麽事情,今日哪裏都不去。就在這鬆泉山莊,散散步。”
“好的好的,李先生要是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婁霆作為鬆泉山莊的老板,此時像是一個小廝一般躬身站在李牧身後。
李牧心煩意亂,此時在屋簷下來回踱步。
來青州市的幾件事情漸漸結束,眼下是時候啟程返回南城。從南城來青州市的這段日子,卻是發生了太多事情。
李牧不知道如何,向夏傾城說起。
甚至,李牧知道夏傾城恐怕已經知道了這兒發生的一些事情。但是,她卻沒有給自己打電話。
不聞不問。
昨日那一場曠世大戰結束,夏傾城不可能不知道消息。
而她這樣一幅姿態,反而讓李牧有些惴惴不安。
拿起了電話,李牧站在下雨的屋簷下,給夏傾城打了過去。
嘟嘟幾聲過去,對麵響徹起夏傾城的聲音:“李先生,今日打電話過來,是來向我辭行的嗎?”
聲音像是冰塊撞擊一般,極其有質感,但是極其冰冷。
李牧尷尬的一笑,道:“青州市這邊事情已經結束,我是想向你匯報一下工作。順便,打算明日返回南城。”
“回南城?”電話裏,夏傾城的聲音藏著幾分的戲謔:“回來幹什麽?回來向我耀武揚威?還是回來見你南城的小情人?李先生,貓戲老鼠的遊戲,並不好玩。”
依舊是如此的強勢,如此的咄咄逼人。
這就是牧天集團的總裁,夏傾城。
南城第一冰美人,夏傾城。
李牧拿著手機,聲音混合著雨水的聲響:“我回來,有些事情我要和你說清楚。對了,你母親昨天找過我了。”
電話裏,對麵夏傾城的聲音遲遲沒有響徹起來。
李牧也是沒有再開口,隻有屋簷外的雨珠劈裏啪啦的落地。
“我知道。”長久的沉默之後,夏傾城的聲音輕輕的響徹起來:“我媽對我說了,你不是那個人。”
聲音簡短幹脆,卻是撞擊的李牧心髒砰砰亂跳了起來。
不是那個人?
現在的李牧有些矛盾了起來,要是接受了現在的自己,那終究是對過去的自己一種背叛。
所以,李牧拿著手機,此時有些口幹舌燥,說不出話來。
“你不要會南城了。”對麵的女人,終於做出了決定,聲音斬釘截鐵擲地有聲:“我這一輩子,不可能再愛上別的男人。你李牧有你的故事你的酒,何必要回來,要彼此都難過?”
“聽我解釋,好不好?”李牧此時聽著夏傾城那決絕的一席話,心中湧起了幾分莫名的情緒。
“不用解釋了。”
一旦做出決定,夏傾城沒有絲毫的退讓:“我不管你是誰,你來自於哪裏。你就是這個世界的王,終歸不是我夏傾城的夫婿。我愛的人,已經死了。夏傾城,也已經死了。”
李牧搖了搖頭,此時眼眶中升騰而起一絲水霧:“他值得你這樣畫地為牢嗎?”
夏傾城的堅貞不移,讓李牧此時心中升騰而起一股濃烈的感動。
這樣的女人,要是李牧辜負了她。
那麽,為米錢太過於狼心狗肺了。
“有些愛,說不明白講不清楚。你現在已經做到了江北省最大的王,也就別再回來了。我夏傾城感謝你這段時間以來,對我的照顧。但是,餘下的路,我想要自己一個人走。”
夏傾城的聲音,冷的像是雪山千年不化的積雪,此時開口冷冷的道:“這五年來,我已經習慣了。以前,我還保存著一絲僥幸,以為你是我生命中的那個人。即使不是那個人,也應該和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但是昨天晚上,我媽把我的夢喚醒了。可惜啊,你不是他。”
聲音說到最後,終於可以聽到夏傾城的鼻音。
“是他不是他,那麽重要嗎?”李牧的聲音,有了一絲顫音。
對麵的夏傾城,回答的格外堅決:“我這一輩子,隻有一個李牧哥哥。你別回來了,算是我夏傾城求你,好嗎?你不屬於南城,也沒有回來的理由。目前的牧天集團一切都好,我也很好。”
哐當一下,電話被掛斷。
李牧拿著冰冷的手機,此時站在屋簷下。
按照道理來說,應該是有著一種欣喜。
夏傾城,終究沒有背叛過去的自己。
但是,聽著那個女人冰冷的一番話,李牧卻是格外的心疼。
這是怎樣的一個女人,為何對自己這麽殘忍?
畫地為牢。
塵封了自己的心。
而在電話那頭,夏傾城坐在辦公室裏,此時把手機重重的丟在了地上。
那個向來臉色高冷的女總裁,遇見任何事情都是不皺一下臉色。此時,卻是痛哭流涕了起來。
母親昨夜的一通電話,終於讓她夢醒了。
他不是她的那個李牧哥哥。
心中的那一絲僥幸,終於讓自己的母親給活生生的掐滅。
不再自欺欺人,終於要流著淚麵向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