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二百七十四章 互懟的交情
第兩千二百七十四章 互懟的交情
中廳那些弟子的目光基本都集中在程一落身上。
程一落是他們同一輩的弟子,又是他們最強大的競爭對手,剛進入宗門就如此強勢崛起,簡直逆天了。
最可恨的是,他們在人家身上找不到一點兒缺點,彷彿人家匹配這樣的榮耀是理所當然的一樣。
尤其是那些女弟子,眼睛都亮著,目光一直在追隨。
程一落走到一半的時候,一抬頭,看到了坐在87號桌處的沈放,一挑眉笑了笑,和旁邊的兩個老者告了聲罪。
那兩老者笑咪咪地揮手讓他自便,一行宗門高層魚貫著走向內廳。
程一落則直奔87號桌那邊走過去,一直走到沈放桌前站定,使勁吹了一下額前的頭髮。
這一小動作又讓不知多少女弟子心跳快了幾拍,差點引起尖叫。其他人也一下子被勾引起了興趣,都看熱鬧不嫌事大,對著那邊火熱地指點著。
「他是沖著沈放過去的。」
「怎麼回事,他要幹什麼?」
「聽說那兩人都是蒙城出來的,彼此一直競爭,爭得十分激烈。程一落這是要和競爭對手打招呼吧。」
「和程一落爭?原來他們兩人還有這層關係,哈哈,這回有好戲看了。」
「沈放,我聽說你被分到葯谷了?」
程一落一開口,聲音中就帶著奚落的味道。
這個人的刻薄尖酸簡直就是改不了了,一天不懟人都不舒服。尤其面對著沈放,命中注定他要輔佐人家,這讓他從心底就不平衡,一見面就想嘲諷幾句。
一個堂堂的宗門核心弟子,被分到葯谷種葯,這可讓他抓到了槽點。
「是啊,我在宗門裡一沒人脈二沒關係,分的地方不好也沒有辦法。」沈放聳了聳肩。
「黎樹不是在幫你嗎,前幾天我聽說黎樹拿著錢幫你不停地活動著,上竄下跳的,最終也沒活動明白?」
沈放笑了笑:「是啊,可能總堂的長老們都十分清廉,都很有原則吧。」
「哈哈……」
程一落笑著勸道,「不過到不用喪氣,我聽說葯谷的女藥師們還是很養眼的,說不定那個地方呆久了,想讓你換個地方你都不願意去了呢。」
他的勸說都帶著濃濃的嘲諷,都想讓人恨不得揍他一頓。
懟完了那些,眼神這才瞥向傅靈兒那邊,嘴角邊帶著一抹譏笑,眯著眼不停地點頭:
「不錯,不錯,很拿得出手,在我看來這姿色都可以了。不過沈放,你墮落了,參加個年度宴還帶了個女弟子一起來,這人確實能幫你增色,但你要是想藉助外力出風頭,那可將永遠也追不上我。」
他也是新入門的弟子,不認識傅靈兒。並且以他那麼傲的性子,也不屑於認識。
在他眼中,那位傅神女只是沈放帶過來的一個女弟子,幫著出風頭的而已。
沈放淡淡地聳了聳肩道:「放心吧,和你爭,我還不用藉助外力。」
程一落又一笑,吹了吹額前的頭髮:
「那就好,我就怕你玩物喪志,失去了鬥志,那連個在後邊追趕我的人都沒有了,豈不是很寂寞,加油吧。」
這番話老氣橫秋,把沈放狠狠地「勉勵」了一頓,然後驕傲地笑著,轉身走了出去,竟然沒有在中廳停留,直接隨在那群宗門高層後邊進了內廳。
「他去了內廳,看到沒,他直接去了內廳。」
「程一落竟然有了進內廳的資格。」
「那一定是宗門早就安排好的。」
中廳又引起一片嘩然。
人們看著程一落的背影,眼中全是羨慕。
要知道,弟子級的,能進內廳赴宴的加上程一落一共才只有兩個,另一個是一百零八峰第一峰的大師兄谷厚。
那麼也就是說,現在程一落在宗門裡已經有了和大師兄谷厚平起平坐的資格。不論別的,至少這一天起,人家的威望就樹立起來了。
「唉,沒法比啊。」
「天賦大圓滿,那根本就不是人。」
「誰和這樣的人爭,那不是自找難看呢嗎。」
到後來中廳弟子們面面相覷著,一陣苦笑。
和人家爭?
那位程少主雖然是他們同輩的,也是弟子,不過那已經不在一個競爭線上了。
人家那競爭力,可不是依靠找個女伴共同赴宴,出出風頭就能爭得過的。別說沈放沒法和人家相比,他們誰也比不了啊。
「沈放,這個人說話好難聽。」
傅靈兒有些不滿意著,程一落嘲諷沈放的那些話她十分不愛聽。
沈放笑了笑:「他就是這個性子,對誰都那樣,我就沒見過沒被他嘲諷過的人呢。」
「那你原來是怎麼忍受他的呢?」傅靈兒一臉好奇。
「懟回去就好了」,沈放聳聳肩,「反正以前我倆互懟,他還從來沒有贏過我呢。」
傅靈兒一怔,緊接著一陣好笑。
程一落傲氣?這位沈峰主也不差在哪裡吧。
她也無法想像,這兩個妖孽平時就是這樣交往的嗎,互相懟來懟去,這算是他們之間獨特的友誼嗎?
「不過今天,你有把握嗎?」傅靈兒還是很擔心。
她知道,沈放要在今天挑戰仇堂主這件事,最根本的目地就是為了回應程一落。如果和仇堂主切磋時能稍勝一籌,確實能將程一落的這次挑釁懟回去。
不過,如果失敗了呢?
仇堂主可是上三堂的堂主,那身法紋術境界精深到了嚇人的程度,和仇堂主切磋,其難度可不是一點半點。
沈放也吸了口氣。
把握嗎?沒有切磋之前他也遠遠不敢說有,不過事情逼到這裡了,唯有全力一搏。
他知道程一落心裡其實是一直在忌憚著他的,所以,怎麼能看著那小子在自己眼前囂張。
他沖傅靈兒笑了笑:「放心吧。」
酉時已到。
所有人都到齊了。
內廳里一位長老笑道:「宴會正式開始吧。咱們年度宴不就是為了創造一個讓大家放鬆的機會嗎,都別拘束了。你們喝你們的,聊你們的。」
三個廳中間都是連通的,聲音傳遍了三廳,中廳外廳的那些弟子們全都笑了,氣氛一下子放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