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六十一章 幫遊獵出頭
第一千九百六十一章 幫遊獵出頭
一個領頭的府衛怒喝一聲,一揮手,身後幾個彪形大漢沖了上去,一陣拳打腳踢,將幾個衣衫襤褸,全身是傷的遊獵打得再次大口吐血。
那些遊獵有的胸前肌肉外翻著,留下漆黑的爪痕,煞毒深種,有幾個甚至斷胳膊斷腿,明顯的都失去了行動能力。
這一刻被那群壯漢又暴揍了一頓,臉上全是血,又是憤怒又是絕望,然後被壯漢們拎著,跟拎牲口一樣往大街外頭走去。
看這樣子真要把這些人當訛賴犯人送到牢中。
那幾個遊獵拚命掙扎著,卻一點也掙不開那些府衛的魔爪。
沈放看到這一幕眼睛一眯,心裡一陣抽搐。
他對這些遊獵極有認同感,在他們身上彷彿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在天魔肆虐中,這些人戰鬥在對抗天魔的第一線,捨命相搏,沈放是很敬重他們的。
而現在他們已經殘了,卻還被人這樣對待。
街口附近已經聚了不少看熱鬧的,都看著心酸,有人想勸,不過又看看那些凶神惡煞的府衛們,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
在平南侯府面前,他們還沒有出頭的膽量。
那些壯碩的府衛提著這幾個殘廢了的遊獵,就要走出天勇街,沒走幾步,猛然看到街口站著一個年輕人,正好擋住他們的路。
「滾開。」
瞄了一眼,發現這個年輕人身上的服飾很普通,胸前戴著一枚戰獵標識,應該是一個戰獵。
那些府衛沒把沈放放在心上,張口就罵著。
這裡是皇都城,是與侍神府有著千絲萬縷的地方。
侍神府之下是戰部,戰部之下才是戰獵公會。
戰獵的身份,在這裡拿不出手的。
「幾位,做得有些過了吧。」
沈放淡淡地。
「怎麼著,這位爺莫非有意見?」
那個為首的府衛踱步走了過來,上下打量著沈放,眼角一陣冷笑。
在他眼中,戰獵只是比遊獵高一級的存在,也只是靠實力賣命的匹夫而已。換句話說,這樣的人,他們侯府得罪得起。
當然,這裡是皇都城,也是有秩序與城規的,侯府也不會主動就招惹別人,如果對方不蓄意鬧事,大家一笑而過,就當什麼事沒有發生過。
不過眼前這小子明顯是要找茬的樣子,這他們可不能忍了。
沈放淡淡地看了那個領頭侍衛一眼,突然問:「你們是不是人?」
府衛頭領眼睛一瞪:「小子,你到底要放什麼屁?」
沈放哼道:
「是個人都懂得欠債還錢,你們卻連這個都不懂,其實是一群禽獸吧。」
「人家幫你們抵擋天魔,都受了這麼重的傷,這是於你們有恩的,對待恩人不僅不以善相報,還如此粗魯惡劣,拳腳加身,這是恩將仇報,我看你們其實不是一群禽獸,怕是連禽獸都不如。」
周圍看熱鬧的人有些聳動了。
誰也沒想到,沈放面對著侯府的府衛還敢罵得這麼直接直白。
雖然聽著挺過癮的,不過也都替沈放擔著心。
府衛頭領臉上一下子帶上了殺氣,冷冷地道:
「小子,這裡不是你能強出頭的地方,識相的趕緊滾。別認為穿著一身戰獵的皮就能擺架子,別忘了,這裡是皇都城,不是你們鄉下旮旯。」
他的語氣中絲毫不掩飾譏諷之意。
皇都城的侯府,乃是皇親國戚,朝之重臣,又與侍神府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在城中他們早就習慣了高人一等,對於下邊來的,只要不是那些傳說中的大人物,一般都不買賬。
更何況一個小小的戰獵。
「如果這件事我要管定了呢?」沈放問。
府衛頭領一擼袖子,兩眼一瞪:
「皇都城什麼都不缺,這年頭還真就缺敢在這裡打抱不平的。」
「把人放下。」
沈放也懶得打什麼口水官司,「我只說一次,不管他們做了什麼,現在把人給我放了。」
「哈哈哈……」
府衛頭領仰天狂笑起來:
「如果我耳朵沒聽錯的話,那就是你腦袋壞掉了吧。讓我們放人,你憑什麼,就憑你是一個戰獵?笑死人了,這是皇都城,小子,回你們鄉下去吧,皇都城這裡的水很深的,不是你能想像的。」
已經有看熱鬧的人其實看不下去了,怕沈放出事,在旁邊拽著沈放的袖子,壓低聲音道:
「年輕人,走吧,快走吧,侯府這邊的事不是你能惹的,人家一動怒是能出動大批正規軍的。況且侯府可是有星尊存在,再鬧下去你怕也走不了了。」
府衛領頭的那人冷笑著喝道:
「要是怕了還不快滾。」
又一揮手道:「把這些無賴給我送去天牢,我看他們還敢不敢再到侯府前訛賴來了。」
「還要送天牢?」
沈放嘴角邊溢出冷笑。
他考上龍軍后,義無返顧地來到上界,最大的目的就是能多殺些天魔,好保護輪迴通道中家人的安全。
為對抗天魔受傷的,在他眼中都是同道,是最可敬的,這些人身處危境,無論如何他不能不管。
對方態度如此惡劣,現在看來,不動粗這人是救不下來了。
「不放,我就強制讓你們放。」
沈放淡淡地邁步過去,卻不知如何,他的身體突然掠成殘影,一雙手掌穿花拂柳般揮了出去。
啪啪啪啪。
一連串清脆的耳光,下一刻,那些府衛們全都被扇的臉頰紅腫飛了出去,他們手裡提著的人也都掉落到地上。
轟隆。
那些府衛們摔倒在地,全都呆住了,愣了一樣看向沈放,他們不是驚詫沈放的實力,而是驚詫竟然有人敢在侯府前對他們動手。
瘋了?
找死也不用用這種辦法吧,不怕被誅連九族?
嗤。
周圍也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那些看熱鬧的都驚恐地不停後退著,全都看傻眼了。
這人不僅和侯府的人衝突起來,還敢主動出手打人,他腦袋壞掉了嗎?
這年輕人一看就是外地的,一定不明白平南侯府在皇都城中的份量,不過這樣一來他可惹了大事了,就憑方才那幾巴掌,他死定了。
這些看熱鬧的都不敢再湊到近前了,怕被沈放誅連。
那個領頭的府衛也傻眼了。
平南侯府可是掌軍權的。
府中是有尊者坐鎮的。
打他們的人,這是沒有將皇都城放在眼裡,沒有將迦蘭帝國放在眼裡嗎。
領頭的臉色鐵青,深吸一口氣,喉嚨一緊一放,扯開嗓子大吼道:「來人啊,有人鬧事,打人了,有人打我們平南侯府的臉了。」
示警聲遠遠地傳了出去。
街那邊的府邸中,馬上就傳出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幾十個全副武裝的戰士,在一個一身龍甲的中年男人帶領下沖了出來。
呼啦。
一整支隊伍就將街口完全包圍住了。
「怎麼回事,誰在侯府前鬧事?」
中年人冷聲問著,掃視著四周,眼神如電。
「都教頭,那個戰獵,就是他在打人。他不僅替那幾個遊獵訛賴咱們,還干涉咱們執法。我們要將那些無賴遊獵送去大牢,他方才強行出手救人。」
府衛頭領顫聲彙報著。
沈放把那幾個遊獵扶了起來,讓他們站在自己身後,他則一臉冷色,橫身攔在前邊。
知道今天的事有些鬧大了,不過,這人他是必須要救的。
為抗擊天魔,這些遊獵們都殘了身軀,幾個人幾乎都缺胳膊斷腿了,還要將他們送進天牢,那天理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