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九章 恐懼風
第一千三百七十九章 恐懼風
紅毛隊長怒吼道:「混蛋,要是能調頭我不早調回去了,恐懼風的風源在後邊,回去風刃更多,沒有辦法,我們只能硬往前闖了。」
外邊的狂風將天地全都刮成了灰黃之色,就如驚天拍岸的海浪,猛地掀起幾百丈高的大浪呼地向下砸下去。
飛板上所有人都被這樣的天象嚇的臉色鐵青。
沈放抬頭看去,看見那個紅毛隊長竭盡全力控制著飛板,左衝右突,拚命地在風刃與黑洞的圍攻下擠出一條逃命之路。
飛板一下子被砸在了浪底,猛地一沉,飛板上的眾人就像是失重了一樣。有些人臉色蒼白差點嘔吐出來。
紅毛隊長額頭上的青筋都暴跳著,身體內的神元力如潰了堤的潮水,傾瀉向飛板裡邊注入,強行將飛板重新提升起來。
飛板逆著狂風,一步一步向前挪動著飛行。
紅毛隊長將鳳頭杖都攥出了汗水,十指因為用力捏的發白。拚命地控制著鳳頭杖的方向。再次用力向旁邊一拽,強行在狂風中將飛板調回正確航線。
綠鱗壯漢臉也嚇白了,心砰砰地跳做一團。這種天災面前,你實力再強也沒有用。嘴裡喃喃地叨咕著:
「我們不會死啊,我們不會死啊……」
而就在這時,從狂風中傳過來混亂的嗚嗚嗡鳴聲,就如戰鼓,又如如泣如述的簫音,雜亂到一起形成讓人頭昏欲嘔的噪音。
噪音順著狂風撲面而來,一下子就將眾人籠罩在裡邊,聽起來就如群魔亂舞,拚命地折磨著這些人的神經。
十餘人彷彿邁進了地獄的森羅殿,四周無計其數的厲鬼長嚎。
一個又黑又瘦的男人最先支持不住了,哇地吐了出來,整個人頭暈眼花,搖搖欲墜。
別人也全都不好受,強行忍著,那個高壯如猿的漢子臉色蒼白,突然全身無力,砰地跪在地上,俯地哇哇大吐起來,吐的眼冒金星,苦膽都快要吐到外邊。
那些噪音就是魔音,可以直接蹂躪人的神魂。
恐懼風的真正恐怖之處方才體現出來。
綠鱗壯漢與山羊鬍老者也渾身抖若篩糠,四肢著地難以為繼,臉脹的通紅,耳鳴眼花,彷彿外界的什麼東西都聽不到了,只是拚命地將身體依附在飛板上,不讓自己掉下去,完全聽天由命了。
又一陣利嘯劃過,紅毛隊長的眼前一黑。他功力最深厚,還能強行堅持住,用力一咬舌頭讓自己精神起來,將鳳頭杖一撥,飛板呼地從一道風刃邊上飛了過去。
眼前太混亂了,沈放也極為擔心,從後邊走上一步,走到了紅毛隊長的身邊,皺眉向狂風中看去,大聲問道:
「隊長,還有多遠我們才能飛出這裡?」
他一說話將那個紅毛隊長激靈靈地嚇了一大跳,沒有想到飛板上竟然還有人能清楚地問出話來。
紅毛隊長倒吸著冷氣,強行將胸中嘔吐的感覺壓下去,驚愣地向側面的沈放瞥了一眼:
「這小子有什麼手段,竟然不懼魔音……」
要知道,他都是在強行堅持啊,很怕一開口說話就嘔吐出來,到那時可就一發不可收拾,就控制不住飛板了啊。
臉脹的通紅用力搖了搖頭,不敢開口,眼睛直直地盯著前方,紅毛隊長知道,還有幾里遠的距離,離飛出空間亂流不算太遠了。
不過,這幾里遠的距離卻太要命了,每一步都驚心動魄,稍有一點差遲可就會釀成大禍。自己要激發出全部潛力來,才有可能闖的過去吧。
這時就聽後邊彩翼喊道:「沈放大哥,來,你將這個拿著。」
「咦?」
紅毛隊長又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
還有一個不懼魔音可以開口說話的?他都有點傻眼了。
魔音作用於神魂,會讓人魂魄激蕩,輕則無法控制地暈厥嘔吐,重則昏迷不醒人事。
這時就看出每個人的境界高低了。
綠鱗壯漢一身功力高深凝練,殺機深斂,但是,他在劍意之道上尚未步入玄境,靈魂力量並不佔優勢,現在已經被魔音折磨的什麼也聽不到了。
紅頭髮的隊長要好一些,還能強行堅持著控制飛板飛行。
彩翼功力雖不是很高,但是她的劍意已經入玄了,神魂力量極為強大,可與天地溝通,在心中默想劍意,劍意的波動就能將魔音的攻勢一點一點抵消。
而沈放,不提入玄級五重天的劍意,不提恆星級心境,單是元神的力量就不懼任何靈魂類的攻擊。
對於他這樣的變態,魔音是沒有什麼效果的。
外邊恐懼風就像是一個惡魔肆虐著,伸出巨掌將飛板揉搓在裡邊,小小的飛板拼盡了全力掙扎,眼看著就要支離破碎。
如果一不小心的話,也許下一息眾人就全都被恐懼風或黑洞吞沒了。
紅頭髮的隊長冷汗流了一臉,雙眼茫然大張著看向昏暗的前方,最後幾里路,他能堅持下來嗎?
彩翼怕沈放聽不到,在後邊又喊了一聲:「沈放大哥,快,你拿著這個。」
別人都已經被魔音折磨的處於半昏迷狀態了,誰也沒聽清彩翼喊什麼。
沈放疑惑地轉過頭,就見彩翼手中攥緊了一截繩索向他遞過來。
「這是……」
沈放疑惑地接過。
彩翼湊到他近前壓低了聲音說道:「一會兒要是飛板一不小心破碎了,你抓緊繩索,我帶你飛出去。」
「什麼?」
沈放一聽一下子驚喜起來,詫異地低聲問道:「你能飛?」
彩翼臉色也有些蒼白,勉強地笑了笑,挑了挑黛眉低聲說道:
「你以為我們靈翼一族是白叫的嗎?我可以變身出翅膀來的,這樣的恐懼風太嚇人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飛出去,到時儘力吧。」
沈放心中突然有些感動。
他知道彩翼的打算,就算她能飛出去,可是一個人在野外也終究九死一生,她早就感應到他可以依賴,可以幫她化解危險,危險之時才毫不猶豫地將繩索一端給了他。
不過就是如此,這也算是患難之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