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花魁
“嗯，這次選拔是個和他們切磋的好機會。”南歌招手示意沈長淮過來。
“嗯……他叫南淮，20歲”南歌叫不動沈長淮，隻能自己幫他簽了字。
“這次有南歌小姐在，第一就算是定下了。”南山捋著胡子，兩條眉毛都快飛到了天上。
“南山大人過譽了，這裏麵的新起之秀非常多，誰勝誰負還未可知。”南歌客氣了兩句。
身後趕回來的人越來越多。“南歌就不打擾南山大人辦事了。”
“沈公子，你認識這位姑娘嗎？”南歌一路小跑的趕過來，大方的問道。
“不認識。”陳曦搶在沈長淮前麵回答。
雖然老祖宗對自己的易容術很有信心，但是這個小屁孩的眼神，總讓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的眼睛和我認識的一位故人很像。”沈長淮模棱兩可的說道。
陳曦心裏咯噔一下。“我也覺得這位公子和我未來的相公，長的有幾分相似。”
南歌心中鄙視不已。“這位姑娘怕是認錯了人，沈公子是已經有未婚妻的人，自然不可能和你未來的相公相像。這種低級的搭訕手段，還是總在別人身上吧。”
“聽見了嗎？還是用在別人身上吧。”陳曦留下一句話，轉頭就走。
“讓沈公子見笑了，這種人隻是個例，其實苗疆的人還是很好的，她也……隻不過是太熱情了一些，沈公子不要放在心上。”雖然剛才那個女人長相平平，但是一雙眼睛竟然讓她生出了些許危機感。
“嗯。”沈長淮始終都是淡淡的態度。
“南娉很快就會發現你不見了，到時一定會大肆搜查，這個時候躲進蟲穀是最好的辦法。”南歌帶著沈長淮走進了一家地下黑市，拿了兩個麵具，遞給沈長淮。
“所以明天的比試，你必須要贏。苗疆的比試，自然都是以蠱蟲為主。你從來都沒有接觸過蠱蟲，想在短時間內，培養出一個戰鬥力強大的蠱蟲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其實，苗疆之中也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培育出強大的蠱蟲，大部分的人都會從黑市購買已經成型的蠱蟲，在用自己的血液進行喂養，等蠱蟲熟悉了你的味道，就會為你所用。”
南歌經過了一個又一個攤位，自始至終都沒有停留一步。
“這裏的買家和賣家都帶著假麵，雖然是對雙方的一種保護，但也給買家帶來了一些風險。”
“黑市剛開市的時候，所有的攤位都是貨真價實的東西，但是隨著黑市越來越壯大，很多人就動起了歪心思。”
“將一些看起來凶猛，實則內裏虛弱的蠱蟲混入其中。等到買家發現上當受騙的時候，在想回去算賬的時候，早就已經人去樓空了。”
“不過……你今日算是撿著了。”南歌突然轉過身，對沈長淮做了一個鬼臉。
“我有一個熟人也在這裏，他手裏的蠱蟲絕對是一等一的好。至少幫你拿下進入蟲穀嗯資格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如此一來，你又欠了我一個人情。你可要記清楚了，這以後都是要還的！”
南歌停在了黑市盡頭的一扇黑色的大門前。
“當當當”南歌有節奏的敲響了大門。
“吱嘎。”嶄新的大門發出沉悶的響聲，一個帶著大頭娃娃麵具的人打開門。
“進來吧。”大頭娃娃領著兩人一路上了樓。
進入之後，沈長淮才發現裏麵別有洞天。這扇不起眼的門後，有一座三層高的小樓。
院子裏麵人滿為患，買家和買家像是失去了語言一般，用手勢比劃著價錢。
滿滿一院子三四十個人竟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我們過去吧，記得不要說話。”南歌湊近沈長淮的耳邊小聲說到。
沈長淮點頭。
大頭娃娃一直領著兩個人穿過人群，停在了，小樓的門口。
“進來吧。”一個溫柔的聲音從中傳了出來。木質的雕花大門應聲而開。
迎麵就看見一個穿著大紅色長袍的男人，慵懶的倚在鋪著狐皮的軟塌上。
白皙光滑的胸膛裸露在空氣當中，修長的腿搭在軟塌側邊的扶手上。
手中端著一隻長長的煙鬥，正在吞雲吐霧。
“南歌？”男人魅惑的聲音響起，輕輕攏了攏身上的衣袍坐了起來。
“今日怎麽毛毛躁躁的，手腕上的東西都沒有摘。”男人無聊的吐了兩個煙圈。
南歌不動聲色的將腕上的手鏈塞進袖子當中。“我今日來，是想選一隻合適的蠱蟲參加明天的比試。”
眼前的男人消息一向靈通，長街那麽大的陣仗，他不可能不知道。
“我們南歌什麽時候需要到我這裏買蠱蟲了，哦……我知道了，是買給你身旁的這位小公子的吧。”男人赤足踩在絲絨一般的紅毯的上。
走到沈長淮的身邊嗅了嗅。“嗯，熟悉的味道。”
“這個忙我幫了，不過……看在我們兩個這麽多年的交情，奉勸你一句，強扭的瓜不甜。”花魁略有深意的指了指沈長淮的胸口。
那纖細的指尖下麵，藏著一隻沉睡的情蠱。
“走吧，南歌開口，自然是要拿最好的勇士的。”男人帶著兩人一路直接上了三樓。
三樓又是一個寬敞的大廳，裏麵圈養著成群的蠱蟲。
這些蠱蟲被關在一個一個的小籠子裏，每個籠子當中都有十幾隻蠱蟲在不斷的廝殺。
每天都會有蠱蟲死去，第二天又會有新的蠱蟲放進去，久而久之就會和篩選出一批王者。
“自己去選吧。”男人漫步走到上位的軟塌上，像是沒長骨頭一般，走到哪裏都想躺上一會。
那副懶骨頭的樣子，倒是和沈長淮記憶中的某人有一些相似之處。
沈長淮對蠱蟲一無所知，隻能任憑南歌挑選。
“反正你也什麽都不知道，過來坐一會吧。”男人對這沈長淮招了招手。
沈長淮的身體不受控製的朝著男人的方向走了過去。
這種被支配的感覺，他在之前麵對南娉的時候，也感受過一次。
巫術！
“小家夥不要這麽緊張嘛，你之前來找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態度。”男人修長的柔軟的手指，在沈長淮的胸口畫著圓圈。
“怎麽樣，我交給你的方法可還好用？”男人饒有興致的看著南歌是不是投過來，提防自己的眼神。
看南歌那丫頭的樣子，八成是已經被這個臭小子拿下了。
沈長淮被男人問的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眼睛微微睜大。
“你是那個……”花魁？！
沈長淮的話沒有說完，就被男人捂住了嘴巴。
“暴別人馬甲，是要挨雷劈的。”男人氣急敗壞的瞪了一眼沈長淮。
之前看著這個小子挺機靈的，怎麽現在變得這麽蠢了。
“你保證你絕對不會爆我的馬甲，我在放開你。同意就點點頭。”
“唔。”沈長淮點頭。
“我看南歌那個樣子八成是對你很有感覺的，怎麽樣，我交給你的辦法有用吧，不是我跟你吹，論追女人，我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男人得意揚了揚下巴。
“南歌？你誤會了。我心上之人並非南歌姑娘。”沈長淮看著易容成另外一副樣子的花魁。
怪不得他進門就覺得這個人很熟悉，原來是老熟人。
“不是？這下麻煩了……”花魁皺緊了眉頭，本來南歌的事情，就夠讓他上頭的了，沒想到沈長淮這裏又出了問題。
“這個世界上還有能讓你覺得麻煩的事情？”南歌走過來的時候，手中已經多了一個盛放蠱蟲的罐子。
“說來話長，挑好了？”男人接過南歌手中的罐子看了看。
“眼光還是那麽毒辣，這可是最有希望成為蠱王的一隻呢。便宜你了，拿走吧。”男人嫌棄的把罐子塞回到南歌的手上。
媽的，肉疼……
“那就多謝了。”南歌熟練的在門口取了一隻碗，手起刀落，手腕上就已經出現了一道血口。
血液整整填滿一個海碗，南歌才將手腕止了血，包紮起來。
這是暗樓的規矩，想要從這裏帶走蠱蟲就必須留下相應的代價。
而南歌留下的代價，就是她的精血，南歌的精血特殊，是飼養蠱蟲的天然養料。
這也是姆媽看上南歌的關鍵之一。
“去吧，有時間記得帶她過來轉轉。”花魁一口煙圈吐在沈長淮的臉上。
看他那張愁眉苦臉的樣子，就知道那姑娘還沒有追到手。
也不知道什麽樣的姑娘，竟然能距離他手把手教出來的人。
不過……
沒有答應也好，說不定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
花魁站在閣樓上，趁著夜色看向兩人離開的背影沒入黑暗的長街當中，像是走進了一張漆黑的巨網。
那小子也好，南歌也罷，不過就是棋盤上一顆棋子而已。
花魁前腳剛剛離開三樓，就看見管家從三樓匆匆忙忙的跑了下來，手裏端著的海碗都差一點撒了出來。
“慌慌張張，不成體統。”花魁皺眉，臉色一冷。
“回主子，三樓的蠱蟲沒了，都沒了……”
花魁聞言，以剛才管家衝下來三倍的速度返回樓上。
一眼就看見寫在牆上的大字。“借你蠱蟲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