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南陽大人
“既然是未婚妻,也就是說你們兩個還沒有成親,我就還有機會。”南娉帶著人將沈長淮團團圍住。
別說他並未成親,就算是現在她屋裏綁的那位又如何,隻要是她南娉看上的人,沒有一個能夠逃得掉。
“陳曦姨姨,這不是沈家那個小子嗎?他怎麽也在苗疆,還被那個豬婆抓了起來?”鼠爺跟在陳曦身邊,趴在屋脊上。
陳曦嘴角微勾。“大概是想來找他的未婚妻吧。”
鼠爺撓了撓頭。“他未婚妻不是你嗎?定情戒指還在你身上呢。”
陳曦狠狠的敲了一下鼠爺的腦袋。“什麽定情戒指,那是我治病的報酬!”
“那你怎麽說他是來找未婚妻的……”鼠爺嘟嘟囔囔。
“他的未婚妻自然是種下情蠱的那位。”陳曦看著沈長淮領口微微露出來的皮膚,精致的鎖骨下方露出一點淡淡的紅色。
進入苗疆之後,沈長淮體內的情蠱就感覺到了主人的氣息,開始一點點的掙脫封印。
胸口原本猩紅的陣法,此時也隻剩下一個淡淡的粉痕。
眼見著馬上就要失去作用,沈長淮才不得不用了這麽一個下下策。
靈力被封,一旦壓製情蠱的封印被打破。那他就真的變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陳曦和鼠爺說話的功夫,沈長淮已經再一次被關了起來。
沉重的大門落了鎖,南娉囑咐了兩句就離開了院子。
守在門口的兩個護衛,點頭哈腰的送走了南娉,轉身就打了一個哈欠。
“這都忙了一早上了,也不知道讓咱們休息休息吃口飯。”一個長相粗獷的漢子倚在門口。
“誰讓咱們幹的就是那下人的活呢?要是我長了裏麵那位的臉,還用在這風吹日曬的。早就享清福了。”矮小的男人把廚房給沈長淮準備的飯菜拿了出來。
“享清福?你是忘了後山的那些男人了嗎?一個個被拖出去的時候,都成了什麽樣了。這短暫的榮華富貴,可都是用命換來的。”
兩個人熟練的將飯菜分成兩份,把其中一份裝回餐盒當中送進去,另一份就留下來自己吃。
粗獷的漢子打開門上的窗戶,將餐盒遞了進去。“吃飯了!”
“砰!”喊了一嗓子,就啪的一聲把窗戶關上。
隻留下房間裏蜷縮成蝦米,痛不欲生的沈長淮。
壓製情蠱的封印失效了,情蠱這一次發作,比以往的每一次都問劇烈,像是在一口一口的撕咬著他的血肉。
豆大的汗珠打濕了月白色的長衫,蒼白的臉上不見一點血色。
*
苗疆中部,一間樸素的房間當中,幾個老者席地而坐,恭順的聽著姆媽的教誨。
“蟲穀那邊的動靜越來越大,我們必須找個機會過去查探一下。”姆媽雖然是整個苗疆除了女王之外最位高權重的人,但是看上去卻隻有三四十歲的年紀,皮膚保養的光滑水嫩。
“姆媽大人。”護衛隊隊長麵色凝重的站在門口。
“嗯。”姆媽點頭示意。
護衛隊隊長立刻湊過去,耳語了幾句。“這件事情先不急,你現在立刻帶人封鎖蟲穀,不要讓任何人靠近。”
“姆媽大人,蟲穀是我苗疆的禁區,這百年來所有前往查探的人,沒有一個人回來過,這是前人用血肉之軀積攢下來的經驗。不到萬不得已之時,絕對不可以貿然前往。”護衛隊隊長離開之後,坐在下首麵容嚴肅固執的老人才開口。
“南陽大人,我這並不是貿然前往。上天已有指使,我苗疆即將遭遇大變,而一切的禍源,都在那蟲穀之中。”姆媽放下手中的茶杯,態度明顯比對其他人和緩幾分。
南陽是苗疆目前為止,年紀最長得元老,深受女王的信任。
但為人固守成規,所有激進可能給苗疆帶來一絲絲危險的提議,都會被他否決。
想要成功進入蟲穀,就必須要征得他的同意才行。
從算出掛象到現在,已經過去了整整兩天,姆媽已經說服了除了南陽之外的所有人,就連女王都有鬆口的跡象。
偏偏最關鍵的南陽,繞是她用盡了三輪不爛之舌,也沒有成功說服。
“若是苗疆即將遭遇大變,我們應當做的,是想辦法抵禦即將到來的災難,將苗疆受到的傷害降到最低。而不是計劃著怎麽去用我苗疆族人的性命,去搭一條血路!”南陽威嚴的目光掃過在坐的所有人,所過之處沒有一個人敢張口反駁。
“南陽大人消消氣,我的隻是前去探察一番,畢竟事關苗疆的生死存亡,還是要小心一些為好。南陽大人放心,我們隻派一個先遣小隊過去,隻探查一下蟲穀的外圍,不會出現什麽意外的。”姆媽的手指輕輕敲了兩下杯蓋。
“還是姆媽大人考慮周全,這種危機到苗疆的大師,必須要小心警惕為上。”
“沒錯,這種時候必須要搶占先機,危險潛藏在暗處,如果我們一直坐以待斃,那等待著苗疆的就隻有消亡。”
“相信這種生死攸關的事情,應該有很多年輕的族人,願意為了苗疆衝鋒陷陣。而且這先遣部隊必須要精心挑選,必須有足夠的實力,能夠從蟲穀當中抽身而退。”
“蠱殿當中的弟子,應該都可以從蟲穀當中全身而退……”幾個人一邊“討論”一邊觀察著南陽的臉色,你一言我一語,話語密集完全不給南陽插嘴的機會。
南陽自始至終垂眸坐在下首,直到這群人把主意打到了蠱殿弟子的身上。
“不行,蠱殿的弟子是苗疆的未來,絕對不能拿蠱殿的弟子冒險。”南陽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這姆媽上任之後,確實做了不少對苗疆有利的事情,但是為人太過冒進,如果任由她一直這樣下去,苗疆遲早有一天葬送在她的手中。
“南陽大人所言有理。蠱殿的弟子都是經過層層選拔,天賦極佳,最有可能成為蠱神的人。蠱殿的人不能動。”姆媽把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絲毫不遮掩身上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