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青山往事

  第563章青山往事


  阮暮雲沒有阻止,不動聲色打量著女侍者。


  隻見她臉上的神情雖然慌亂,但眸中的神色並沒有絲毫慌亂,隻偶爾閃過一抹焦急。


  “小姐,你裙子上的顏色擦不掉,我很抱歉,宴會準備了房間,能麻煩您前往房間,我幫你處理一下裙子的問題。”


  阮暮雲沒有說話,而是靜靜打量著她。


  女侍者對上她沒有波瀾的雙眸,不知為何,心底閃過一絲不安的慌亂。


  她連忙將那抹慌亂壓下,低聲抱歉解釋道:“由於我的莽撞,給您造成了不便,對於這點我非常抱歉,我正在為我的失誤極力挽救,請您給我一個機會,跟我一起移步休息室,我幫你把裙子的問題解決,並且在事後給您賠償,您覺得如何?”


  女侍者忐忑地看著阮暮雲,目光緊緊盯著阮暮雲的嘴唇,生怕她說出拒絕的話。


  在她緊張的神情下,阮暮雲緩緩點頭,“可以。”


  女侍者聞言,眸中綻放出一抹驚喜的光芒,想到那人承諾自己的五萬塊錢,連忙在前麵帶路。


  阮暮雲沒有忽略她眼底那一抹一閃而逝的欣喜,她看著女侍者的背影,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她唇邊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看來今晚真正的好戲即將上場。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她即是蟬,同時也是捕螳螂的黃雀。


  女侍者將阮暮雲送到房間後,有些不好意思道:“小姐,為了應對這種突發情況,酒店跟大品牌服裝合作,他們把各店的禮服都帶來了酒店,麻煩您把尺寸告知,我好聯係人把衣服帶來,您先把身上的裙子換下來,我幫您拿去幹洗,您覺得如何?”


  阮暮雲點頭,穿著浴袍,將脫下來的裙子遞給女侍者。


  女侍者接過裙子的時候,悄然抬頭近距離看著她那張清冷絕美的稚嫩麵容,不由想到差不多年紀的妹妹。


  她站在原地猶豫了一會,想到即將到手的五萬塊錢,還有許給妹妹價值幾十萬的代言。


  她心間瞬間被貪婪占據,那點猶豫愧疚消失殆盡,頭也不回抱著裙子離開了。


  她靜靜看著她離開後,眸子沒有絲毫變化,而是直接給馮莉莉撥通了一個電話,”我在酒店了1308房,你讓人給我送件禮服過來,我穿。”


  馮莉莉沒有多問,立馬應下,她辦事速度很快。


  三分鍾後,阮暮雲就接到了馮莉莉讓人送來的裙子。


  她剛穿上裙子,門外傳來了刷卡的聲音,緊接著門被打開。


  房間是豪華單人間,客廳很大,還有一個小吧台,床在靠窗位置。


  阮暮雲此時站在落地窗邊,黑暗中,她的身影跟窗簾融為一體。


  她如同夜鶯般注視那道漸漸靠近的身影,靜靜收斂著自己的氣息,就像一個合格的獵手。


  在她前方,床上微微隆起,借著的月光,隱隱能看到一個人形躺在那裏的輪廓。


  男人一步步朝著床邊走來,他腳步在床邊頓了一下,並沒有掀開床上的被子。


  反而調轉腳步,朝著落地窗走去。


  阮暮雲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就在那人距離她一米開外之際,她嬌小的身影猛地從窗簾裏竄了出來,一把扣住了男人的手腕.

  因為浴袍下擺是開叉的緣故,她雙腿閃動間,隱約可見修長勻稱的小腿。


  黑暗中,男人的目光隨之移動。


  阮暮雲眸中閃過一道冰冷刺骨的寒芒,直接扭身,用膝蓋朝著男人的腹部狠狠頂了上去。


  就在她屈起的膝蓋將要玉男人的腹部親密接觸,讓他吐血而跪之際,男人身形朝旁閃動,動作快到驚人。


  阮暮雲瞬間就打了個空,慣性之下,身形就要往前趔趄而去。


  然而,男人長臂突然伸了過來,牢牢控住她的腰肢,一個翻轉,瞬間就將她壓在床上。


  阮暮雲雙眸驀然閃過一道危險至極的寒芒,屈起的手肘如尖銳的刀,狠狠朝著男人的心髒猛擊而去,卻瞬間就被男人的大掌給抓住了。


  緊接著一道熟悉的氣息噴薄在耳際,“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啊?”


  阮暮雲一愣,緊繃的身子瞬間就泄了力道。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不是很忙嗎”


  窗外微弱的皎潔月光,細碎地灑落在他半邊臉頰,映照他英俊深邃的五官。


  司慕白沒有說話,修長如白玉般好看的手指輕輕落在她臉頰,順著阮暮雲滑嫩的臉頰滑到了她的下頜。


  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捏住了阮暮雲的下巴,就這麽抬了起來。


  他薄如蟬翼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隨即略帶著冰冷的聲音炸在阮暮雲耳邊,“我再忙能有你忙?一個女孩子單槍匹馬就勇闖龍潭虎穴,你膽子可真不小啊。”


  他壓低的磁性聲音,帶著濃濃的諷刺。


  阮暮雲嘴角緊緊抿了起來,司慕白在她麵前,雖然有時強勢霸道,但從未用這種陰冷憤怒的語氣跟她說話。


  然而,阮暮雲抿起的嘴角,翹起了一抹小小的弧度,心底不但沒有絲毫生氣。


  那顆冰冷堅硬的心,反而因為他的憤怒而湧起感動,變得柔軟無比。


  "你不是來了嗎?”


  司慕白聽到這話,手上的力道瞬間泄了下來,隻是一瞬,又重新加重了力道,將她的頭抬高了一寸。


  迫使阮暮雲不得不仰頭看他。


  他的聲音依然冷冽,“正經點,迷幻湯對我不管用。”


  阮暮雲眨了眨眼,桃花眼在黑暗中快速閃動,暈染出一抹醉人的弧度。


  司慕白雙眸瞬間深邃了幾分,眸色暗沉了下來。


  阮暮雲蔥白小手攀上他的脖子,趴在他耳邊,吐氣如蘭道:“對不起嘛,我的武力值,你是了解的,別說普通人,就是武者,在我手中都討不了好。”


  司慕白沒有說話借著皎潔的月光,感受著來自心愛之人的嬌軟。


  阮暮雲見他不搭理自己,聲音更軟了幾分,雙手摟著他的脖子,嬌生嬌氣道:“對不起嘛,別生氣了……”


  一貫清冷的聲音帶上了嬌軟,就像青澀的桃子,長成了等待著采頡的水蜜桃。


  司慕白眸子瞬間變得深不見底,身子猛然俯下,溫涼的唇瓣狠狠碾壓在她嬌軟的唇上。


  相觸間,屬於他的清冽氣息將她完全包圍,阮暮雲聞著熟悉的氣息,心跳陡然加快了幾分,迎合他,接受這個不怎麽浪漫的吻。


  他的憤怒生氣,並沒有引起她的共情。


  不是冷漠,不是無動於衷,恰恰相反,因為他對她的強烈在乎,使得她不但沒有忐忑生氣,心間反而泛起一絲甜蜜的喜悅。


  良久後,司慕白才懲罰似的咬了一口,這才放開她。


  “嘶——”


  阮暮雲嘟了嘟被咬疼的嘴,不滿道:“你是屬狗的嗎?”


  司慕白冷哼一聲,還是憤怒難消,“凡事總有意外,明明我就在你身邊,隻要你一個電話,我隨時都能出現,可是你卻偏偏一個人單槍匹馬麵對一頭惡魔,完全將我拋在腦後,你心裏還有我這個男朋友嗎?”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控訴和驚怕。


  阮暮雲看著他英俊的臉龐,月光映照在他眸中,隱隱能看到一絲慌亂。


  他是一個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人,就是麵臨生死都無所畏懼。


  此時卻因為她,而變得慌亂脆弱起來。


  阮暮雲的心瞬間軟得一塌糊塗,開始內疚起來,”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會這麽擔心……”


  司慕白氣得冷笑起來,翻身起來。


  “啪嗒——”


  房間的燈亮了起來,阮暮雲伸手擋了一下,也跟著坐起來。


  她抬頭看著偉岸的背影,情不自禁伸手,被背後環住他的腰身。


  兩人就這樣靜靜抱著,齊齊看著窗外的夜色。


  樹影婆娑,光線朦朧,窗外推杯換盞的熱鬧被夜風送來,襯得氣氛越加的寂靜如墨。


  半晌,阮暮雲放軟的聲音在黑暗中緩緩想起,“是我不好,我對自己太過自信,而忽略了你的感受……”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有別以往的低沉,司慕白立馬就察覺到了不對勁,轉頭看著她。


  阮暮雲看了他一眼,將目光落在窗外,冷靜沒有欺負得聲音在房間內響起。


  “幾個月前,我還生活在鄉下,那時候阮家剛發現認錯了孩子,由於阮晟,也就是我爺爺堅持不讓阮家的血脈流落在外,所以他們老夫妻親自來去到了鄉下接我。”


  “從金陵城到我從小生活的鄉下,要坐兩個小時的飛機,下了飛機後,還要開車三個小時,才能到達,他們下了飛機先在青山鎮酒店休息了兩個小時,然後才出去前往我住的鄉下。”


  “所以他們到的時候,已經傍晚時分,寒暄認親完,夜色已經黑了。”


  “他們不耐煩住在鄉下,當即就把我從鄉下帶了出來。”


  “我養父母幾年前就已經沒了,那幾年一直孤身一人,可能是孤身太久了,他們的出現喚醒了我對親情的渴望,沒有絲毫防備跟著他們離開。”


  “當晚,我們就住在青山酒店……”


  阮暮雲垂放在兩側的雙手猛然握緊,聲音也隨之變得冰冷異常,“當時除了我們四人,阮雪純跟阮婷綠也悄悄跟著來了,阮雪純發現我並不是她想象得的村姑那般蠢笨普通,便對我生了惡心。”


  “巧好有個金陵城的子弟在青山鎮出差,那人跟阮雪純是認識的,我入駐酒店的時候,那人看到我的容貌,便生了色心,阮雪純將一切看在眼裏,便將計就計,把那人設計到了我的房間……”


  阮暮雲的冰冷的聲音帶上了一絲絲驚恐的顫抖。


  司慕白瞳孔緊縮,心間蔓延氣一陣陣滔天怒火,隱隱能看到她麵無表情的麵色帶著一抹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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