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零五十一章 後續的獻祭
第三千零五十一章 後續的獻祭
帝狂等人未曾生疑,寒千斬的身外化身很快離去。
距離眾人不算太遠的山脈之中,寒千斬的身外化身布置好隱蔽陣法。
接著,取出傳音符。
「葉凡,如此急著找我,莫非計劃有變?」
寒千斬看著葉凡的影像道。
「魔靈祭壇已經開啟,我後續會讓他們持續開啟,但是魔主短時間內可能不會來到天蒼界。」
葉凡當即道,「這對於鼓動萬族討伐魔靈來說,是個機會。」
「可以。」
沒有說具體的情況,對於寒千斬這種人來說,你不需要給他出謀劃策,你只需要給他任務目標。
怎麼完成,那是寒千斬的事情,管的多了,就會束縛他。
葉凡點了點頭:「陰陽神心已經被我埋下,後面的神心除了水火神心之外,雷,木,土,金,毀滅以及生命我都交給了你,水火神心我需要放在帝隕之地,其他幾種神心,你負責尋找地方。」
「東西給我了,我自然會給你弄好,不過我現在的陣法水平還差一些,最終的獻祭大陣,還是需要你自己出手。」
寒千斬點了點頭道,不久前葉凡與帝狂等人一戰,可是將最後的生命與毀滅神心也交給了寒千斬。
星沼,葉凡是必須要去的,但是寒千斬不會去,在葉凡進入星沼期間,法則之心也必須要埋入合適的位置,並且做好單方面的獻祭。
這件事交給寒千斬做,必然要比葉凡自己做好的多畢竟血主也會進入星沼,血主既然不在天蒼界,又如何能夠察覺獻祭的事情呢?
「我知道,寒千斬,這件事做好之後,你就可以帶著雌月前往九仙星河之中隱退了。」
葉凡點頭道,「天蒼界浩劫可能會極為可怕,若是你想要跟雌月過上平靜的生活,或許你應該想辦法幫助我度過這次浩劫。
九仙星河的空間雖然非常奇特,但是,擋不住血魂族。」
「葉凡,我已經是死過兩次的人了,生死於我並不重要,如果你失敗了,多一個我,又能如何?
如果從這裡道浩劫來臨之前,是我最後的時間,我寧願與月兒過一段平靜的日子。
這世間的紛擾,我已經厭煩了,我也曾與你一般,豪情壯志,劍指九天,但是現在,我只想平靜的生活。
我這一生,負月兒的太多了,獻祭的事情,我會幫你做好,但是救世這種事情,我沒有任何興趣。
葉凡,其實我挺佩服你的大義之心,但是你必須明白,有些劫難,並非是真的劫難,而是世界的自我修復。
毀滅的盡頭,是重生,一個世界,如果已經壞的徹徹底底,劫難就是凈化。
你我皆是從凡界一路走來的,從我進入修真界的時候,我就明白,修行之人,早已經腐朽不堪。
天道之劫,乃是定數,人力不可違。」
寒千斬搖了搖頭道,「還記得仙界那一場浩劫嗎,引動星球撞毀我的血窟,好一盤大棋,最後呢?
你本應該能夠相對輕易的勝利,但是背叛者不計其數。
你說我害死了你多少故友。
我覺得不盡然,我們只是立場不同罷了,害死你故友的不是我,我本就是你的敵人,何來害死不害死之說,你殺我,我殺你,本就是明明白白的事情。
但是,你的故人死去,是因為背叛,是因為腐朽,是因為骯髒的人性。
你贏了,你也輸了,你沒有輸給我,你輸給了那些爛泥扶不上牆的族人。
知道天蒼界為什麼人族對異族如此憤恨,其中的憤恨更是超越魔靈嗎?
因為魔靈,他就是明明白白入侵天蒼界的,他殺了我們的族人,我們也殺了他們,大家各憑本事。
但是異族不一樣,我們本應該贏得,最後因為他們背叛,才讓我們一無所有,這,才是絕對無法原諒的。
你覺得你在救世,不,我覺得你只是在做一些無畏的事情罷了,救了這些人族又能如何?
腐朽,不會因為逃脫毀滅就能消失。」
「我與你的過去不一樣,所以我無法認可你的想法,確實,這個世界不排除腐朽骯髒的人,但是同樣,這個世界也有著無數心存正義的人。
我經歷過兩場浩劫,我也戰勝了兩場浩劫,這兩場浩劫,不是我一人扭轉乾坤。
其中,也有無數心懷天下不畏生死的修士前赴後繼的赴死,這些人,不腐朽,他們有資格活著。
寒千斬,在這個問題之上,我與你確實不同,不過我還是那句話,虧欠你的,是上個時代仙界的修士,你虧欠的,是這個時代的修士。
你,應該贖罪,冤有頭,債有主,人,不能因為自己被欺辱,就可以隨意欺辱不相干的人。
我同情你的遭遇,可是,你一手策劃了仙界的浩劫,這,是事實。」
葉凡搖頭道,「九仙星河,可以養老,獻祭之事結束后,我不會阻難你,該說的,我都說了,我葉凡,信守承諾。」
說完,葉凡掐斷了傳音符,寒千斬卻罕見的陷入了沉默。
久違的記憶不知何時,在他遺忘的禁區慢慢浮現。
那一年,草城中,寒卷書的話再次變得清晰:善兒,人活一世,當無愧於心,我們不可只顧小我,不顧大我,你名寒善,當記做人本善!
那一年,牢獄里,他曾握拳質問:蒼天,可有眼?
那一年,他的父親守護一生的信念崩塌,到底是世界壞了,還是人性無可救藥?
在這個有罪的世界里,誰有資格活著?
他的父親,一生為善的大善人,他應該活著,他應該得到善報,這個世界之中,有多少寒卷書?有多少寒家,葉凡守護的,不是腐朽,他守護的是人族之中僅限的良知。
第一次,寒千斬的眼中出現了些許迷茫,他並非自私的人,他只是被世界傷的太狠。
他經歷的苦痛,別人不知道,別人也無法感同身受,他最敬重的父親那一雙明亮的雙目變得黯淡的時候,他深愛的母親死前都在牽挂他的時候,他還不曾完全倒下。
因為他的身邊,還有雌月一直鼓勵他。
可是,後來這些人把雌月從他的身邊奪走,他到底還有什麼?
他珍視的人,一個一個被奪去,這就是他的人生,他如何做到天下興亡匹夫有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