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三百三十七章 坦白
「是啊，我不知道那些散修的生活，我無法理解他們的生活，所以我能夠談善惡，但是，至少我知道，他們已經過的這般艱難，為什麼我們還要去這般對待他們？」
何清雪搖頭道，「我知道姐姐你。說的對，很多時候，我非常理想化，這次出來歷練，我也發現沒有家族的庇護，我們隨時會遇到生命危險，或許我經歷了苦痛之後，我不會向今天一般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去指責我的爺爺，指責我的家族
但是，我已經塑造成了這樣的人，我無法認可家族的所作所為，我也無法接受將葉凡煉製成傀儡的事實，他是我的朋友，更是我的恩人，我做不到。
姐姐，你知道有什麼辦法能夠將傀儡之力去除嗎？」
何清霜有些驚訝的看著何清雪，在她的記憶之中，何清雪雖然本性善良，但是做事情缺少一種果斷和堅決，她這一次閉關數年，出關之後，便感覺到了何清雪的變化，這種變化是一種成熟。
「妹妹，你這些年變化很大，你以前就算不認可這件事，也不會說的如此堅決。」
何清霜忍不住輕聲道。
「葉凡教會了我很多，堅持本心，才能修得大道，葉凡就是這樣的人，他不會因為別人的一席話去輕易改變自己對一件事物的看法，人要有自己的堅持，葉凡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這正是我欠缺的，我在他的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同樣，我也不希望自己變成一個沒有主見的人，這一次，我不想順從家族的意願。」
何清雪毫不吝嗇自己對葉凡的誇讚。
「或許吧，只不過很可惜，葉凡體內的傀儡之力無法清除，而且因為你突破了神變千幻訣第四層，所以，他體內的傀儡之力已經進入了瘋狂衍生的狀態，多則十年，少則一年，他就會成為一個只聽你命令的傀儡。」
何清霜搖了搖頭道，或許這個傀儡是別人的話，她不會這般感嘆，偏偏這個傀儡是葉凡，儘管與葉凡只能算是點頭之交，但是葉凡已經救了她兩次，她也並非忘恩負義之人，如果可以，她也不願意葉凡變成傀儡，但是她無能為力。
「真的沒有其他方法了嗎？」
「沒有！」
何清霜搖頭道，當然不可能真的沒有，只要何清雪死去，傀儡之力就會因為主人的死去而發生反噬，目前葉凡體內的傀儡之力還不多，反噬之下只會讓葉凡重傷，而同樣，傀儡之力也會在最後的反噬之中消耗殆盡。
只不過何清霜不可能為了葉凡的安全就讓自己的妹妹犧牲，她還沒有這般偉大。
「我明白了。」
何清雪點頭道，接著朝著門外走去，何清霜見狀急忙道：「妹妹你要去做什麼？」
「自然是將所有事情與葉凡說清楚。」
「你怎麼這般傻，你要是告訴了他實情，他憤怒之下殺了你我二人該如何？」
「本身即是我何家出手在先，他殺我我認，姐姐，這飛船是你的，他想要在你的飛船之上殺掉你根本不可能，如果他殺了我，你便驅使神空梭逃脫葉凡的追殺。」
何清雪直接道，轉而毅然而然的走了出去，何清霜看著何清雪的背影，不由陷入了沉默，今日的何清雪與當年的她何其相似，只不過，她當年不曾有何清雪的勇氣，如今每一次見到那個人，她都會遠遠的逃離，儘管那個人已經是一個沒有神志的傀儡了，儘管那個人是受她控制的，但是，她依舊做不到絕情。
……
「葉凡！」
何清雪看到葉凡道，葉凡聞言玄奧的雙瞳慢慢恢復黑白的清明，方才他在用天機命瞳尋找正確的出路，最後得到的答案是任何一個方向都是出路，很顯然，只要到達星空的邊界，應該就能出去了。
聽聞何清雪的話，葉凡當即看向何清雪道：「清雪，有事嗎？」
「有事，很重要的事。」
何清雪鼓起勇氣走到葉凡的面前道。
「是傀儡之力嗎？」
葉凡詢問道，「如果你真的很為難的話可以不說的，我自己可以尋找答案。」
「我不能欺騙你，因為我知道，能夠得到你的認可還是很難的，一次欺騙，我們也許就要漸行漸遠了。」
彷彿是下定了決心，何清雪反而變得坦然無比，她盯著葉凡道：「葉凡，對不起，你猜測的不錯，你修行的神變千幻訣確實有傀儡之力，這件事我也是方才才知道，而且，隨著我對神變千幻訣的修行越來越強，傀儡之力會慢慢抹去你的神智，讓你成為我的傀儡。」
「是嘛！」
葉凡聞言不由微微皺眉言語之中卻頗為平靜，並沒有何清雪想象的那種憤怒，那種歇斯底里，葉凡這種平靜反而讓何清雪有些措手不及。
「我知道你現在很憤怒，對不起，我從不知道我的爺爺會做出這種事情，如果可以，我希望用我的命來消除你的怒火。」
何清雪低著頭道。
葉凡看著何清雪一頭的白髮，即便有著再多的怒火，每當他看到何清雪的白髮的時候，都會消除不少，即便他知道何清雪不是北宮雪，但是有些情絲的寄託他控制不了，葉凡來到天蒼界之後，對何清雪總是有更多的包容也是這個原因。
其實葉凡並沒有何清雪想象之中的怒火，背叛，迫害，他這一生經歷了太多的，何秋林如此做，對於葉凡來說，確實很失望，也應該憤怒，但是更多的是一種淡然，他不覺得這件事有什麼讓他非常驚訝的地方，就好像何秋林會做這種事情，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這件事，你哪裡來的錯，你無需對我道歉。」
葉凡嘴角露出一絲笑容道：「你至少對我很坦誠。」
何清雪看著葉凡的笑容，不由有些慌亂：「你不生氣嗎？」
「我為什麼生氣？」
「我爺爺那樣對你……」
何清雪忍不住道。
「他也救了我，恩怨相抵，日後我不會在為何家做任何一件事，我也沒必要找你爺爺麻煩。」
換成其他人，葉凡自然不可能輕易算了，但是他向來恩怨分明，何秋林要對付他是事實，但是何秋林救過他也是事實，另外，何清雪能夠做到如此坦誠，是重視他們之間的關係，葉凡又何必做個眥睚必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