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童年陰影
我和蘇平成現在基本上確定了這個小鍾應該就是我們一直尋找的凶手。
雖說有些方麵和我們推測的不太一樣,但我相信,等抓到人後,應該可以從這個小鍾嘴裏得到更多直接而有效的證據。
更何況我們還有兩名人證,孫婷婷和周方賀都見過這個小鍾,隻要他們兩個能確定下來,不管我們事先猜測成什麽樣,對方都是板上釘釘的凶手。
“村長,您說前幾天就見過,那現在能告訴我們可以在什麽地方找到他嗎?”我話頓了頓,露出一抹凝重,“我和你說實話吧,這個小鍾現在失蹤了。”
“什麽?小鍾失蹤了?”村長顯然很是意外,但他也沒有意外太久就換上一副淡定的表情,“應該不是失蹤,可能小鍾又換工作了吧!”
“換工作?”
村長抽了一口煙:“小鍾文憑到底是不夠,在外邊打工,經常換工作,為了掙錢,工作又多又雜,住的地方隻能經常換,別說警官你了,搞不好小鍾現在都不知道自己住的是哪兒,我們更不用說了,一時找不到人也是正常的。”
從進門後,村長說的每一句話我都在觀察,從開口第一句開始,他一直表情很自然,肢體語言也相當的放鬆,這並不像是一個知情人說謊的樣子,也就是說,村長可能真的對小鍾的所作所為毫不知情。
當然,這個也可能是他演出來的,那我真心要佩服一下他的演技。
蘇平成突然問道:“您說小鍾經常換工作,為什麽?他很需要錢?”
“好像是。”村長點點頭,“以前小鍾長的可壯實了,最近生病了,整個人都消瘦了不少,這事兒也不是什麽秘密,村裏原本還想湊錢讓他去大醫院檢查檢查,但小鍾說自己這個病不是什麽大問題。那孩子心腸好是好,但也愛麵子,我們幾個借錢他從來不要。”
以前長的壯實?我看了看照片上的人,恐怕生病是借口,怕是為了別的什麽吧!
鬼時獻祭用的血可不少,誰布陣就要用誰的血開陣,但凡是個活人,少了那麽多的血絕對不可能活蹦亂跳,這小鍾,說沒古怪,真是騙鬼了。
“村長,您知道小鍾和那個周一波還有孫國陳的關係怎麽樣?三個人認識不認識?”
把小鍾的情況了解的差不多後,我把問題又問回到了最初:“或者您說這三家人之間關係怎麽樣?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問了這麽多,村長就是再傻,也應該聽出不對味兒了。
他放下煙杆兒,歎了口氣:“兩位警官,我知道的肯定都和你們說,但有句話我想先說在前頭,小鍾一直是個好孩子,我們都看在眼裏,他就長了個好心眼兒,如果真要犯了什麽錯,那肯定不是出於小鍾的本意。”
“我們會自行判斷的。”蘇平成不輕不淡的說了一句。
村長可能也沒指望我們會和他一樣有人情味的說一些體己話,他把自己想說的都說完之後,回答了我問出的問題:“我直說了,關係不太好。”
“具體講講?”
我把錄音保存重新又點開新的一段錄音,舉到村長麵前:“麻煩說的盡量詳細一點。”
“其實這也沒什麽好說的。”村長先是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接著說道,“我們村裏有些地痞無賴,雖才幾十口人,但周一波和孫國陳的那倆,真的是我們人人恨的地痞無賴。”
“早些年倆人沒出村的時候,可真是村裏的禍害,回回欺負老實孩子,尤其是在男孩子之間,這種情況就更為嚴重。
小鍾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打他罵他從來不顧忌,小鍾小時候不光被他爸媽折騰,在外麵,折騰最厲害的就是周一波和孫國陳了。”
“周一波,孫國陳和小鍾的爹是同一輩的人,他們還有幾個朋友,這就是狐朋狗友的一個圈,以前幹壞事兒沒少聚一塊兒,要不然你說說那鍾家父母也是個暴脾氣的,能看著別人欺負自家孩子不管?”村長說著還有些憤憤不平。
“小鍾這輩子就是沒攤上一個好父母,打小就吃苦,導致他的村裏也沒什麽朋友。”
這算是童年陰影?
我摩挲了幾下下巴,這應該就是讓小鍾犯案的誘因之一,但聽村長的意思,欺負小鍾的不僅僅是周一波和孫國陳兩個人,應該還有其他的人。
可為什麽小鍾會單單找上這兩個人?
難道僅僅是因為周一波和孫國陳恰好也有兩個孩子?
這麽一想,倒是有些奇怪,於是我順勢又往下問了一句:“和周一波孫國陳混在一塊兒的那些狐朋狗友中,還有幾個在村子裏的?”
村長立即擺擺手:“沒幾個啦,村子裏賺不到什麽錢,都跑外麵去賺錢去了,你看我們村裏剩下的不是老人就是女人,還有小孩,男的基本都在外麵打工呢!”
“那村長您和他們還有聯係嗎?或者我這麽問,您知道在外麵打工的人裏頭,有誰是有兩個孩子的?”
可能是我語氣加快了一些,讓村長變的有些緊張,他突然讓我們等一下,起身翻箱倒櫃了半天,最終掏出來一個小本本:“警官你這麽問我也記不住,我翻下本看看。”
看看?這倒是新鮮了。
“村長我說難道誰家生了什麽孩子你都有記著?”我饒有興趣的問道。
村長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家娘們兒對錢這塊兒把控的比較細,我們村裏的習俗就是誰家生了孩子,誰家結了婚,誰家孩子過了滿月酒都要在村裏請人擺一桌。
我們去肯定也不能空手去家,就帶上那麽點錢隨份子,回來後我家都要記賬,這本上就記得比較清楚。”
“那你這個舉動這回可真是幫了我們大忙。”
蘇平成突然誇了一句:“您快看看,然後把結果告訴我。”
村長翻本子看了幾分鍾:“哎喲,找著了!”
他找出一張紙,把相關信息寫在了紙上,整個過程連十分鍾都沒用,村長寫好後,把紙交給了我們,我看到紙上隻寫了一個人,叫謝遠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