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百鬼成祟,其身成僵!
我確定自己沒有看錯,躺在太平間的,絕對是穀小雨。
或者,有著跟穀小雨一模一樣的臉!
焚燒過的屍體要麽成灰要麽是焦炭,不可能像太平間那具保存的完整。
兩具屍體?難道是我認錯了?
我倒吸了口涼氣,往後退了兩步,貼到門口,粘在焚化爐旁邊的穀小雨卻突然脖子108°扭過來,衝我陰森森一笑,眼中閃過一道凶光。
我看懂了這眼神的含義——她要我死!
瞬間,穀小雨整個人就已經來到我跟前,周圍陰氣大盛。
那模樣,反倒像是我成了害死她的人。
我來不及多想,摸了摸口袋,條件反射的扔出去一樣東西,那不是什麽別的東西,而是一顆金絲菩提果,是我去上河市時,田家大小姐送我的禮物。
要說有錢人就是出手不凡,這丟在惡鬼身上,估計有好受的了。
不出我所料,那微綻金光的珠子一觸上穀小雨,鎖住我的黑鏈瞬間收回惡鬼的背後。
撲通一下,我掉在了地上,長籲了口氣,看她揮著雙手試圖把臉上的菩提珠拍開。
這金絲菩提珠對上惡鬼這等大邪之物哪裏會輕易離開,隻會像是被焊在上麵一般,牢牢不動,半晌過後,焦糊的味道撲麵而來,穀小雨發出來的嚎叫越發尖厲起來。
穀小雨雙手捂住臉,踉蹌的往後退十幾步才停下來。
不過這菩提珠隻能起到壓製作用,想要徹底解決的話,還要另尋他法。
見穀小雨被金絲菩提果弄得窩在那裏不敢動彈,我感覺到力氣略有恢複,緩緩靠著牆站起來,接著猛然一個轉身,朝走道的一頭跑去,一邊跑一邊回頭看,那顆珠子綻出的光已經開始變弱,果然撐不了多久了。
我摸了摸胸口的血玉,沒任何反應,那這陳洋給我這東西是做什麽?
我本以為這血玉是穀小雨的東西,但除了最開始有點反應,到現在就跟普通的一塊玉沒有任何區別。
這塊血玉總不可能是陳洋給我的報酬吧!
手伸進懷裏,我拿出一枚鏡子,這也是琉璃之前給我的,說是護心鏡,我隨身帶著,卻一直沒用過,低頭把鏡子拿出來,隻有巴掌大小的護心鏡,我的手正好把它給遮住。
耳邊傳來輕輕的碎裂聲,金絲菩提果已經成了一片渣滓,而穀小雨也掙脫了它的束縛,一把丟在地上,嘴角含陰笑的朝我走來。
“你很好,很好,不愧是那個家夥說讓我忌憚的人!”
那家夥是誰,陳洋?還是另有其人?
我眉頭微微一擰,沒有多加理會她的話,繼續忙活手上的事,從大窟窿處蘸上一指的血,在鏡子背麵寫著一串串符文。
這使用方法我也不知道對不對,隻是聽琉璃說了幾句,現在忘的也差不多了。
穀小雨的腳步越來越快,嘴角的笑容早就消失的幹幹淨淨,變得滿臉猙獰,身上畫著的奇紋已經變成了和眼睛一樣的赤紅,每走一步,後麵就會留下一串紅色跟血差不多的濕痕。
就在她走到我麵前的時候,激發鏡子的最後一步完成了。
把光滑的一麵對上掌心,能清楚的感受源源不斷的熾熱,對付陰氣不散的惡鬼,唯有至陽才有用,我呼出一口氣,陡然將鏡子翻了過去!
帶著淡淡金光的鏡子投射出一道黃金大道,它的終點就是穀小雨。
穀小雨滿臉的驚駭,不止的往後退,然而這金道卻牢牢的鎖住穀小雨的雙腿,乃至全身,接著金光跟鏡子相連的部分斷開,幾米長的金道全部歸攏到她的全身。
“啊啊啊——”
她不住的揮動著雙臂,發出痛苦的尖叫。
半晌過後,一陣接著一陣的焦糊腥臭的味道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接著隻聽得“撲通”一聲,穀小雨跪坐在地,雙手不住的抓著自己的臉,原本血肉模糊的臉更是可怖駭然。
黑漆漆的身體被金光灼燒得沒有一塊好地,到處都是焦糊的黑色和紅血淋淋的皮肉。
這金道已經把她困得死死的,穀小雨不住的掙紮,這時我本應給她最後一擊,然,我卻聽到她口中的一句呢喃:“chi……我要你不得好死!”
我還沒聽清她最開始說的是什麽,暴增的怨氣讓我喉頭一陣猩甜,黑霧籠罩著穀小雨,我看不清她的動作,但成百倍增的惡氣爭先恐後鑽去她的身體。
我驟然轉身,頭也不回的朝出口跑。
不對勁,穀小雨不對勁,這不是普通的厲鬼,厲鬼怨氣再深,也不會到穀小雨這種地步,這已經不是鬼了,是鬼祟!
百鬼成祟,其身成僵!
這句話突然竄至我的大腦!
這不是一個剛死的人會有的能力,陳洋有事瞞著我,穀小雨也有事瞞著我!
草!我啐了一口,上當了!
醫院此時除了我的喘息聲更是聽不見半點動靜,我沒去坐電梯,一口氣跑到出口,路上沒遇到阻攔,直到我出了醫院,都很安全。
然而出去之後,街邊蕩起的霧讓我知道大事不妙,前麵的路上什麽都沒有,原本十足路口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就隻有光禿禿的一條走道。
我停了下來,特意往後麵看去,後麵的路上寂靜一片,穀小雨也沒有追上來。
深深呼吸一口,我繼續往前麵跑,沒過多久,就在前麵透著一抹亮光,濃霧裏麵像是有人在前麵拿手電筒照出來的一束光亮。
可這不是出口,到了亮光處之後,隻見一串接連向上的石階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鬼打牆!
我迷路了!
身後的街道也不見蹤影,是一片漆黑,見此,我抬腳往石階上走。
一縷清風拂耳,能感覺腳下原本有些硬的石頭變成了鬆軟的泥土,我眼睛一涼,像是被什麽東西吹了一口氣,然而在睜開的時候,麵前一個人都沒有,隻有隨風起伏的樹木和野草。
環顧一周,我在左手邊的樹上發現一個記號,是個箭頭的模樣。
我掐了自己一把,不是在做夢,那我怎麽會在這裏?
醫院呢?穀小雨呢?鬼打牆,鬼去哪兒了?
這仿佛是陳洋和穀小雨聯合給我下的一個圈套。
我隱隱約約的記起來了,在上河市時,陳一彤似乎就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