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馬戲表演
在通過這個和小鬼相處之下，我能感覺到他似乎本性並不壞，這不像是怨氣太大成的鬼魅，反而是跟有人養的那種差不多。
我所說的那些話，一方麵是內心同情，另一方麵也是為了試探，試探這個小鬼的內心。
好在我成功了，現在這個小鬼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將我引向前方，怕是察覺到自己內心有了動搖，想到這裏，我倒是突然生出了一股豪邁之氣。
都走到這裏了，我還怕什麽？而且我的能力不說完全將這些小鬼消滅，至少脫身也應該是沒問題的吧！
但事實證明，人啊，果然不能太早立下flag，萬一就倒了呢！
當我來到那片燈火通明的地方時，這才覺得自己的想法實在是過於天真，別說自己能不能消滅這些小鬼了，就連自己能不能活著走出去都還是個未知數。
原本應該是空無一人的舞台上，此刻卻有一束聚光燈打下，接著一個模樣詭異的小醜正騎著獨輪車，手中的小球上下翻飛著。
一旁沒被燈光照到的地方，穿著演出服裝的人偶揮舞著笨重的身軀在跳著奇異的舞蹈，放置在一旁的破舊音響發出低沉的聲音，仿佛有孩童在唱著空靈又恐怖的童謠：在彎曲的身體上彎扭延伸。
“若是經過了燈火通明的道路。
……
隻有想看的人才可以過來喲……”
恐怖的歌聲從音響內傳出，讓我從心底感受到一股涼徹心底的寒意，歌聲結束的瞬間，人偶從舞台中央退下，小醜也騎著他的獨輪車從舞台上蹦了下來。
燈光黑了一瞬，在眨眼間又再次亮起，我隻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一聲比一聲強烈。
再次看去，舞台上卻是站著一個雙頭人。
隻見他們穿著奇怪的衣服，臉上塗抹著濃厚的色彩，一張笑臉，一張哭臉，左右手各拿著一支話筒，在燈光打下後，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今晚，讓您欣賞的是:背負塵俗的因果的，空虛的爬行著，忌諱和報應的孩子，連呱呱墜地時顫抖的手足也不能擁有的孩子……隻有想看的人才可以過來哦。”
聲音停下的那一刻，舞台上突然亮起所有燈光，沒有影子的歌姬來到舞台上，拖地的長裙遮住下麵所有的部位，但踩在地麵上的聲音卻明顯不是鞋子或者腳和木板碰撞時該發出的聲音。反而像是動物的足蹄踩在地上發出的聲響。
我有些艱難的咽了咽口水，站在原地一時間卻是不知道該做些什麽，隻能靜下心來看著這特殊的“演出”。
在經曆過歌姬唱歌，畸形秀，鑽火圈等等所有在馬戲團所能看到和看不到的節目後，我算是明白了些什麽。
這些鬼魂所表演的，看來是生前在馬戲團所表演的節目，雖然不知道他們現在再一次表演給他看的意義是什麽，但背後的目的一定不是那麽簡單。
在最後一個人偶退下的那一刹那，舞台上的燈光瞬間匯聚成一束，從上方緩緩降下一塊巨大的幕布。就在幕布落地的那一刻，我發現了那個和我走了一路的小鬼。
這時的小鬼卻不在是我一開始看到的樣子，而是穿上了一套小禮服，胸前打著一個精致的蝴蝶結，臉上卻帶著半麵逼真的獸皮麵具，隨著他的說話也跟著有所動作。
“我尊敬的客人，這場表演看的可還滿意？”
說著，還以手撫胸，進行了一個標準的禮節動作。
“還……還可以。”
要是沒有那些奇奇怪怪的聲音，表演的是人而且要正常的人就更好了。
“不過要是你不滿意，也無所謂，因為這是我們唯一會的表演。”
無視我的回答，小鬼兀自說著，臉上的獸皮隨著他的動作微微顫動著。
“我們練得是多麽認真！不過是因為他們願意收養無依無靠的我們，即使他們經常打罵我們，即使他們經常不給我們飯吃，即使他們對我們做了那些不可饒恕的事！”
小鬼說著，伸手撫摸著臉上的獸皮，空洞的眼中卻開始流出血淚。
“我們把他們當成心中唯一的光，但是他們呢！即使他們對我們做出這樣的事，我們都沒有去反抗。可是……”小鬼的聲音突然低落。
“可是他們卻在馬戲團的生意沒了以後，就拋下我們走了！就這樣離開了我們！我們又做錯了什麽？！
我們因為他們，失去了所有。現在他們走了，我們又該怎麽辦？！”
小鬼說得愈發激動，身上的黑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攀升，原本光滑的小禮服也開始腐爛破舊，仿佛被火灼燒過那樣。
我突然想起馬戲團大火的新聞。
“他們最後決定，用這世界上最亮的東西來燒毀一切！可是……可是為什麽我們什麽錯都沒做錯，卻要受到這樣的對待？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隨著他的話說完，我很明顯的能夠感覺到，身邊的溫度頓時提升了好多，而那邊的舞台上，卻猛地竄起一連串的火焰，果然，這些人是被火燒死的。
隻見這股邪火已經快從舞台上燒到觀眾台上時，我拔腿就往來路跑去，就在我即將到達門口的時候，突然眼前卻出現了一道身影，我定睛看去，是一開始站在舞台上的那個小女孩。
隻見他此刻站在房間門口，伸出一雙被大火燒焦的漆黑雙手，沒有眼珠隻有空洞洞的眼眶看著我露出一絲瘮人的笑。
“李叔叔，你不是要帶我走嗎？現在可不可以不要走？就在這裏陪我好不好。”
話音落下，一股陰風將火焰吹的更加高漲！
我猛地將桃木劍對準小鬼，臉上露出滿滿的戒備，嘴角扯了扯，勉強扯出一絲笑意：“嗬嗬嗬……我說的可是帶你一起出這個鬼地方，而不是在這裏陪你！”
原本還有些冷靜的小鬼，在聽到我的話後，卻是猛地一抬頭，看著她露出似笑似哭的笑容，臉上燒焦的獸皮簌簌的往下掉落，露出下麵被燒毀的黑焦的皮膚。
“果然啊……你們大人說的話，全部都是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