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重傷的爺爺
我見狀不由得心底一緊,心想莫不是眼花看錯了?
我還沒來得及多想,隻聽到門外的忽地傳來一陣動靜,側耳一聽,似乎屋外院子的大門被打開了。
這麽晚了會是誰?難不成是爺爺回來了嗎?
可我轉念一想又覺得沒道理,要是爺爺的話,又怎麽會一聲不吭?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心底也不由地忐忑了起來,聯想到剛才的那個夢境,隻怕又是那個臭道士來找麻煩。
隨著一陣開門聲響起,屋外院子裏隨即傳來一陣腳步聲,聲音有些微弱,在這靜謐的深夜中卻愈加顯得清晰。
腳步聲越來越近,聽聲音正是朝著我的這間房走了過來,步伐如同機械般很有規律。
我目光緊盯著房門,右眼皮莫名地跳了起來,心底忽然湧起一種強烈的危機感。
“咚咚咚!”門外的腳步聲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敲門聲。
我也不知道門外站著的究竟是什麽人,又或者根本不是人。
遲疑了片刻,我還是強忍著心底的懼意,幹咳了一聲之後,朝著門外喊了聲:“誰啊?”
我的聲音剛說出口,屋外的敲門聲隨即戛然而止,屋裏屋外都仿佛死一般的寂靜,一絲聲響也沒有。
一聲怪鳥的叫聲從外麵傳來,使得我心底的驚慌再次加重了些。
“咚!咚!咚!”敲門聲又敲了起來,和先前那般不緊不慢,門外卻無人說話。
“誰啊?你倒是說話啊!”我嚐試地喊了聲,可屋外除了敲門聲,並沒有其他的聲音回應我。
雖說即便對上那臭道士我也沒有多少懼怕,可眼下未知的才是最為恐懼的,此刻我也不敢貿然開門,隻是縮在床上裹著被子,目光緊盯著屋門。
見我沒有開門,屋外的敲門聲反倒是急促了些,以至於門框都跟著震顫了起來。
此刻我越發肯定門外並不是人,因為我隔著門縫忽然嗅到淡淡的血腥味,而且在這血腥味中還夾雜著一絲屍臭。
按理說,活人身上怎麽可能有屍臭味呢?門外說不定和昨晚一樣是具血屍。
我心底猜測著,此刻麵色陰晴不定,不過對方敲門至少說明了一點,隻要我不開門它估計就進不來。
我也不知道門外的敲門聲究竟持續了多久,隻聽到屋外的黑夜中刮起了一陣邪風。
風聲嗚咽著,聽起來猶如鬼哭一般,伴隨著還有敲門聲和屋門的震顫聲,卻唯獨沒有人說話。
我整個人就瑟縮在被子中,隻覺得雙眼漸漸朦朧了起來,連同眼皮子也愈發沉重了些。
睡意猶如潮水般漫了過來,不知不覺之中,我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覺天色已經亮了,睜開眼睛一看,窗外的陽光正灑在床邊,強烈的光線讓我眼睛有些刺痛。
我隻覺得腦袋很是沉重,不由得晃了晃,這才回想起昨晚的事。
“我還不信了,這大白天的還能見鬼不成!”我心底嘀咕一聲,看了緊閉的屋門一眼,而後便起身過去開門。
屋門打開的一瞬間,我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整個人當即後退了半步。
一股刺鼻的屍臭味率先撲麵而來,以至於我忽然有種幹嘔的衝動。
我皺了皺眉頭,一手捂住口鼻,隻見門前的地上已經被鮮血染紅,幾十隻惡鼠的屍體堆疊在血泊中,此刻皮肉泛開,屍臭味顯然就是來源於此。
看到眼前的這一幕,我心底不由得有些納悶,難道是昨晚敲門的那個人或鬼所為?可是對方又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門前這些惡鼠的屍體早已腐爛了大半,也不知道究竟死了多久,在這些惡鼠屍體下麵還躺著一個人,此刻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整個人麵朝地下,加上惡鼠的屍體壓在身上,也看不清對方的長相。
我心底不由得有些好奇,打量了幾眼之後,而後又感覺有些眼熟。
就在這個時候,地上的這個人影忽地動彈了一下,竟然還活著。
“咳……”熟悉的咳嗽聲從地上響起,竟和我爺爺的聲音有幾分相似。
我這才反應了過來,也顧不得地上惡鼠的屍臭,當即快步上前,一把扶起地上的身影。
“爺爺!爺爺你怎麽了?”認清對方的麵目之後,我麵色擔憂地喊了幾句。
此刻我爺爺的神色看起來極其虛弱,半睜著眼睛看著我,眼神很是渾濁,仿佛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隻是有一下沒一下地咳嗽。
等我將爺爺扶到屋內的時候,爺爺已然沒了動靜,我心底一沉,伸出放在鼻下一摸,見還有氣兒這才放心了些。
將爺爺安置在床上之後,我也顧不得門前那些惡鼠的屍體,徑直跨過門檻出了院門。
我們村裏有兩個名醫,一個前年剛死,另一個則七十多歲,現在住在村尾。
別看這老家夥年壽已高,身體卻極為硬朗,嗓門比洗衣服的婆娘聲音還大。
此刻這華老頭院門敞開著,人就坐在牆邊曬著太陽。
見我半跑半衝地進了院門,華老頭一努嘴,沒好氣地喊道:“幹啥的!你這娃娃急著投胎啊!”
我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連忙頓住腳步,剛想開口卻感覺嗓子很是幹澀,聲音到嘴邊也有些沙啞。
“我……我爺爺……”
“別急!有什麽事兒咱慢慢說!來,先喝口水!”華老頭見我這般模樣,將手邊的杯子遞了過來。
我也沒有客氣什麽,接過來就是一飲而盡,而後又咳嗽了兩聲,這才穩住了氣兒。
“我爺爺不知道怎麽昏過去了……”我這才將這話說了出來。
華老頭皺了皺滿是皺紋的眉頭,開口問道:“怎麽回事?你先說說看……”
我隨後將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包括屋門前那些惡鼠的屍體。
華老頭七十來歲,這老一輩本就迷信鬼神之說,對於我的話也沒有什麽質疑,隻是麵色有些驚訝。
等我說完之後,華老頭合了合嘴巴,而後這才說道:“得!快帶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