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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不被祝福的愛情

  也是那次老鄉集會之後,夜裡睡覺的時候,彼此的身影,總是不經意間的出現在對方的夢境中。


  白天在校園中,每當彼此的身影出現在對方視野中的時候,他們的心湖就會颳起一股旋風,泛起陣陣漣漪,但是,他們除了在校園裡偶然遇到點點頭說上一句話之外,再也沒有其他接觸的機會,因此,他們只能把那份喜歡和激動埋藏在心中。


  事情的轉機緣於學校舉辦的一次大學生辯論賽。


  就在張曙光和李詩涵認識不久,學校舉辦了一次以「講文明、樹新風、做新時代大學生」為主題的大學生辯論賽。


  在那場辯論賽中,張曙光和李詩涵分別代表各自的年級參加了那場辯論賽,而且兩人都獲了獎,共同站在頒獎晚會的領獎台上。


  正是源於老鄉集會上好感,頒獎晚會結束后,兩人一起走出學校大禮堂。


  走出大禮堂后,他們邊走邊聊,從那次辯論賽的主題談起,談人生,談理想,談當代大學生的愛情觀和價值觀,談著談著就談到兩人共同的興趣愛上。


  巧的是,兩人都喜歡文學,而且就在此前不久,張曙光寫的短篇小說《致我們逝去的青春》發表在《大學生聯合周報》上,李詩涵正好也讀過那篇小說,於是,他們就從張曙光發表在《大學生聯合周報》的短篇小說《致我們逝去的青春》談起,談著談著,他們又談到了泰戈爾的《飛鳥集》,從泰戈爾的《飛鳥集》談到魯迅的《野草》,從魯迅的《野草》談到國外的新詩,從國外的新詩到國內古典的格律詩,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走到女生宿舍樓前。


  由於談的太投機,在女生宿舍錢,兩個人誰也沒有提分手,誰也沒有說再見,繼續在那裡暢談。


  他們又由詩歌談論到小說,談論到散文,談論到汪國真的愛情詩,由汪國真的愛情詩引出了柳永的「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和秦觀的「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當提到這兩句詩詞時,他們的臉上都不由的泛起了一陣紅暈,幸好是夜裡,月光又不明朗,誰也沒有發現這一點小小的變化。


  他們繼續談論著,直到看門大媽催促,他們才戀戀不捨地分開


  一切就這樣的自然地發展起來。


  接下來,他們三天兩頭的約會,並很快確定了戀愛關係。


  應該說,現在的年輕人都是感性的,感性的年輕人容易做出格的事,因為感性,因為衝動,就在他們墜入愛河不久,在學校後邊小山坳里,他們「乾柴遇到烈火」懵懵懂懂地融為一體,完成了人生的第一次。


  那天在學校後邊的小山坳里,兩人聊了一會天就情不自禁地擁抱在一起。一番擁抱后,張曙光的手從李詩涵的衣服里探進去,摁在了李詩涵像小饅頭一樣的奶(乃)子上……


  李詩涵從來就沒有和哪個男人有過這麼親密的接觸,身子就不聽使喚了,頭髮暈,臉發紅,渾身發軟,嘴裡也不聽使喚地發出了哼哼聲。


  這種聲音更加刺激了張曙光的神經,他發瘋似的開始脫李詩涵的褲子。


  李詩涵此時才明白要發生什麼,想要抵抗,但渾身無力,對異性的渴望和好奇此時也讓她心裡充滿渴望,象徵性地掙扎兩下就讓張曙光褪下了褲子。


  接下來,張曙光讓她抱著樹,撅起屁股,從後面進入了她的身體……


  或許是第一次的緣故,沒進入多少,張曙光就一泄如注。


  李詩涵用紙擦了擦,看出的血並不多,說:「你怎麼了,太激動?」


  張曙光說:「緊張,就早(謝)泄了,過後會好的。」


  ……


  女人是水,水變化萬千,男人是泥,禁不起水的侵蝕。他們和所有正常男女一樣,有了第一次,就很自然的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此後的一段時間,他們頻頻約會,頻頻上床,學校後邊的小山坳里、小山坳前的小樹林中、他們租賃的情侶房內都成了他們揮灑愛的伊甸園。


  在這個伊甸園中,他們盡情享受著人世間最純美的愛情。


  在恩愛中,張曙光與李詩涵迎來了兩年後的黑色六月。


  黑色六月之後,李詩涵留在省城繼續讀大學,張曙光分到老家所在的縣城一所不入流的中學教書。


  分到老家縣城的張曙光認為自己和李詩涵的愛情就此打住,沒有什麼奢望了。


  但奇迹往往在不經意間發生,他和李詩涵的愛情就是奇迹。


  李詩涵果然堅持了她的諾言,而且是一成不變的諾言。


  張曙光畢業后,無數支丘比特的箭猶如蝗災時候漫天飛舞的蝗蟲,不分晝夜,不分方向的向李詩涵狂轟濫炸,但李詩涵不為所動,因為她的心已經交給了一個人,而且永遠屬於一個人,那就是奪走她處女之身,也帶走了她的心的張曙光。


  她幾乎每周都給張曙光寫一封激情洋溢的情書,只要放假,她就背著家人跑到張曙光所在的郾城縣老家與張曙光一訴衷情。


  畢業后,在父母的努力下,她雖然留在了沂臨市第十六中學,但每到周末,都乘車來到郾城與張曙光團聚,一起享受甜美的愛情。


  就在他們為他們的愛情開始規劃美好藍圖的時候,他們的愛情道路遇到了堅不可摧的絆腳石。


  這塊絆腳石來自於李詩涵的家庭,來自於李詩涵的父母。


  在李詩涵的父母看來,女兒畢業於省城師範大學,而且長相出眾,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屬於標準的白富美,找對象怎麼也得找個官二代或者富二代。


  即使找不到有錢有勢的官二代或者富二代,最起碼也得在沂臨市裡給女兒找一個合適的人家。


  而張曙光不是沂臨人,而且還出身農村,家境一般,根本不符合他們的擇婿標準。


  再說了,張曙光又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縣城中學教師,也就是農村人口中的孩子王。


  在兩人的心目中,做孩子王是最沒有出息,最沒有地位的職業。


  這也難怪,這些年,雖然國家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要發展教育,提高廣大教師的收入和地位,尤其是要提高廣大農村教師的收入和地位,但文件傳達到基層單位之後根本沒有人落實。


  鑒於如此,教師雖然被冠以人類靈魂的工程師,辛勤的園丁等榮譽稱號,但根本沒有人認可。


  那些紮根農村的孩子王,雖然承擔了教育孩子,發展基層教育的重任,但付出的與得到的永遠不能成正比。


  雖然他們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豬差,幹得比驢多,但到老了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甚至窮的連買個墓地都買不起。


  在這個一切向錢看的時代,衡量一個人的身份和地位不是他對這個社會貢獻不少,而是他們手裡的鈔票有多少,他們的權勢有多大。


  就因為當老師的都無權無勢又無錢,連對象都不好找,不僅廠礦里的女職工不要他們,就連那些女老師對他們也是一屑不顧。


  尤其在廣大農村中小學,這種現象尤其嚴重,女孩子找對象的標準是權利、地位、金錢,有權有錢有地位,你就是八十老頭我也不嫌棄,沒錢沒權沒地位,你就是潘安轉世,我也看不起你。


  鑒於如此,李詩涵的父親李守鑾和母親孫慶蓉都認為在張曙光不會有什麼出息,並語重心長地奉勸寶貝女兒李詩涵,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讓李詩涵一定為自己的美好前程多考慮考慮,儘快與張曙光一刀兩斷,劃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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