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招搖過市
得知事情緣由,趙忌命輕準備一番,隨後其則與輕、蘭以及福等人一起再次入宮拜見阿姊。
此時街道之上,一輛獨馬牽引馬車緩緩前行,其中兩人此時正在交談,隻是其交談內容卻與此時代有些違和。
“伯姬,公子所乘乃是何物?為何會自己行走?”
馬車之上,交談之人乃是兩個女子,皆風華正茂,此二人不是他人,正是輕與蘭。
此時蘭目光放在前方騎著自行車的趙忌身上,聽著街道之上諸人的議論之聲和驚歎之聲,其亦是存在諸多不解。
之前,離開公子府之際,其就見到公子乘坐了一個奇怪工具,隻是其自然不敢當麵向公子忌詢問,但是此時馬車之內僅有輕和自己,兩人之間因為趙忌以及贏陰嫚的關心,亦算是親密。
是以,即便其作出如此詢問之語亦是無妨,不僅如此,此時馬車之中亦是存在諸多之前趙忌命輕準備的食物禮品,蘭亦極為好奇,但皆在錦盒之內,其亦不敢隨意打開,是以其雖好奇,但亦要按捺得住。
但此時隨著趙忌所乘坐之物行走於街道之上引來諸多目光和議論之際,其亦是抑製不住心中不解和好奇,向輕詢問起來。
至於伯姬之名,自然是蘭對輕的稱呼,或者說是他人對輕的稱呼,前處已有過解釋,此處不再多說。
“此物名為自行車,乃是公子命人打造而出,無須牛馬,單純依靠人力即可獨自性行走,極為神奇。”
聽及蘭之言,輕頓時略帶興奮地為其解釋,回答其心中疑惑,其言語之中帶著滿滿地自豪感,仿佛自行車乃是其自己發明製作而出一般。
不僅如此,輕更對趙忌大肆吹捧了一番,就差說其乃是天神下凡,神明轉世了。
“伯姬,你有沒有試過?”
聽著輕之言,蘭之神色亦是有著諸多變化,無不羨慕地問道。
“那是自然!隻是自行車很難駕馭,至今我亦未學會。”
言及駕駛自行車,輕極為苦惱地皺了皺眉頭,很不開心地說道,卻未看到某人的白眼。
“那錦盒之內乃是何物?”
兩人彼此之間並無隔閡,關係極為親近,此時話題打開,頓時聊起家常,蘭亦是八卦起錦盒之中所為何物。
“此物皆是公子用心所在,此番帶入宮中,乃是為了讓公主嚐鮮。”
聽及蘭如此問到,輕並無保留,畢竟此事並未涉及機密,隻是家常,不存在泄秘性質,其自然又是一番對公子忌的吹捧家崇拜。
“伯姬,公子對你如此之好,不知作何想法。”
看著輕言語神色之中的表現,在想到多次接觸之下,每每見到公子對伯姬的態度,蘭極為羨慕。
雖然公主待自己亦是極好,但公主畢竟乃是女子,此間差別卻是有極大不同,是以其幽幽地低聲說了一句。
“公子平易近人,溫和良善,對所有人皆極好。”
麵對蘭之言,輕不知乃是有感而發,還是故意如此,並未接話,而是如此言到。
“對了,蘭,實際上公子已命人再次製作自行車,言及要奉獻給陛下,並且還會送給公主殿下一輛,或許你亦有機會嚐試一番。”
或許是注意到蘭之前的神色變化,輕突然道出如此之言,想起之前公子對自己之言,其頓時如此言到。
“我豈會有如此機會?”
聽到輕之言,蘭神色之中帶著疼惜,神色亦是有些深邃,繼續言到。
“公主雖待我極好,但公子所贈之物,公主皆視若珍寶,不容旁人觸碰。”
說到這裏,蘭眼前似乎出現了公主獨自一人深居宮殿之中,看著阿弟所贈之物落寞神情。
“忌公子乃是公主心中最重要之人。”
蘭隨言語深重地如此說到。
“公主亦是公子心中最重要之人!”
看到蘭如此神情,如此言語,輕亦是回應到,亦是事實。
“對了,伯姬,你在宮外,有何新奇之事,與我講講。”
眼見氣氛有些沉重,蘭頓時麵容之上露出笑容,拉著輕之衣袖,帶著好奇和興奮地問道似乎頗有些熱切。
不說兩人之間的閑聊以及八卦,此時趙忌心中卻是另一番感受。
此行,其並未乘坐馬車,而是騎之前木製作而出的自行車,一來可以增加曝光度,而來則是感受一番於此時代自行車新奇感,畢竟每日皆於家中騎行已不能讓其滿足,將其呈現在大眾目光之下方能讓其心滿意足。
如此不僅可以讓其得到滿足,甚至還能吸引潛在客戶,吸引力訂單,如此乃是一項財物來源。
畢竟其計劃製作之事尚多,單靠始皇陛下給的那點用度絕對不足,輕雖不曾提及府中財政是否吃緊,但其亦要早作打算。
府中工坊所耗以及府中諸人工資皆是一筆不小的開銷,此解釋額外開銷,本不算在用度之上的,畢竟其他貴族之家仆役有飯吃就不錯了,工資?想的有點多。
當然其他之家,仆役亦有錢財,不過大多數並不固定,而且極為看臉。
是以,其府中耗費極大,再加上每逢節假日以及突出貢獻者尚有額外獎勵等,耗費更多,但其府中財政來源僅僅依靠皇室提供的用度,如此一來自然會不夠用,更不用說趙忌其他計劃耗費之錢財。
不過,其對此並未擔心,畢竟於此時代,其隨便想個點子就能賺到大把錢財,當然其自然不能親自去做,但讓府中之人行事即可。
隻是在做如此諸事之前,其亦要看始皇陛下態度,或者說為其提供好處,畢竟始皇陛下雖聖明,但大秦建立未久,府庫並不算太充盈,再加上如今南方戰事以及宮室營建,府庫錢財耗費甚大。
另外,此處澄清一點,始皇治政之際所修建宮室以及皇陵皆是服務於皇室機構少府所為,耗費錢財亦並非國家財政,征伐之人亦是刑徒,所為刑徒即是犯罪之人,亦即是後世勞改犯,對庶民並無太大壓榨。
其他從事征戰之人絕大多數亦是正常服兵役,至於後來征伐亡人,贅婿,賈人攻略陸梁之地,諸如此類之人皆是地位地下,再此時代被人輕視之輩,亦是此時代特征,於普通庶民並無太大幹涉。
至於二世之際,法令更張,變故極多,始皇陛下所在之際諸多法令廢弛,乃至顛覆,再加上有心之人鼓動,最終民怨沸騰,大廈傾倒。
此時代宮室乃至皇陵修建皆相當於後世朝代內府出錢營建,於國家財政幹係不大,當然,此時國家財政與後世亦存在極大差別,內府財力堪比國家財政,此乃是時代特征,亦是需要改變之處,眼下時機未到,此處不再多說。
總之一言以蔽之,始皇陛下口袋亦是極為緊張,廣修宮室於後世看來乃是極不明智之舉,但於此時代而言卻有助於天下安定,乃是皇權象征,名正言順,甚至安撫百姓之心作用。
是以,此次前往宮中,其騎自行車招搖過市,隻是一個鋪墊,或者計劃一環,短時間來看可以帶給自己財富,長時間來看,亦可逐步改變人們認知,改變此時代對於新事物認識。
實際上大秦時代對於新事物的接受能力遠遠超過其他時代,畢竟大秦最大的改革者就是始皇陛下,雖然存在諸多弊端,留下了隱患,但其依舊是偉大改革者。
是以,在此時代之下,趙忌不介意再添一把火,至於隱患和弊端,在其看來,隻要黔首百姓可以安居樂業,吃飽飯,自然有額外精力來接受新事物。
此時趙忌騎的很慢,與一旁福腳步行走無異,任由街道諸人觀看,議論,其卻是麵不改色,緩緩前行,同時亦在吸引其他人注意。
一路行過,出發之際尚是食時與莫食之間,行至宮門之際卻已是日中,耗費了將近兩個時辰,但趙忌麵色之上卻帶著隱隱欣喜,因為其目的已達成,此次出行很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