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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藝伶何用

  老者被人劫走了,最終的目的地卻是公子府,老者低落情緒無形之中亦有些動蕩,但是此時其已經學乖,不複之前高人風範,而是老老實實等待那個少年公子的召見。


  書房之中,公子忌言畢不久,一位老者在福跟隨之下,出現在了其書房之外。


  此時老者神色頗為情切,雖其到來此地過程尚且有些曲折,但當其得見天日,意識到此地乃是何處之際,其低落的情緒頓時再次變得激昂起來。


  此時行至趙忌書房之中,其有了之前的挫敗,這一刻亦是低調了許多,但,當其見到書房之中與其他平常人家,甚至其他貴族明顯不同的裝飾之際,老者臉上頓時充滿了錯愕。


  但在錯愕之後,其麵色之上更是浮現出疑惑,在其眼中,這些桌椅家具雖新奇,但毫無技術含量可言,隻是為何要如此安置,卻是其未解之處。


  如此囧異的風格,在其看來極為另類,心中雖有疑惑,但此時自身尚處於弱勢之下,老者亦對自身處境有著清醒認識,是以其並無妄言。


  “老丈,如此方式冒昧將老丈請來,還望老丈見諒。”


  目光掃過之間,見老者出現,趙忌頓時起身,麵露一絲情急之色,連忙行至其跟前,如此歉意地說道。


  其神情表現極為自然,但自進入書房之後,將其看在眼中的老者卻是暗自撇撇嘴,但其並未多言,畢竟此時其他人皆是一副崇敬神態,若是自己露出不屑之色,恐怕自己將再次遭殃

  “公子何出此言?小老兒受公子之邀來此,還要多謝公子誠意相邀才是。”


  麵對趙忌之言,老者卻是一副小老兒我不知道你再說什麽的神態,淡定從容地睜眼胡言亂語,卻又極為認真。


  “······”


  老者的表現,讓趙忌有些意外,其不由得多看了老者兩眼。


  “老丈開懷,如此倒是吾枉作惡人了!”


  言及此處,趙忌倒也幹脆,直接承認了所作所為,卻是一點亦不心中發虛,赤裸裸,堂堂正正,雖然並非好事。


  “之前小老兒多有得罪之處,還望公子見諒。”


  眼見趙忌如此豪爽,坦蕩,老者亦不願做一個惡人,是以,其對之前自己所作所為表示歉意。


  “往事已矣,吾等應期許未來才是,老丈,請坐。”


  彼此之間雖然第一次正式見麵,但兩者之間卻是展開了一種隱形較量,隻是最終不分勝負。


  趙忌言及往事揭過,隨即請老者就座,當然此休息室內並未有此時代的幾案和席墊,而是靠背椅和方桌。


  此種情況之下,老者一時間亦有些無法理解趙忌所言,但趙忌並未多言,而是在言語之際,其自身尋找位置坐好,及至此時,其方才將目光放在老者身上。


  親眼目睹趙忌所作所為,老者亦是模仿其所為就座,實際上此等行為並非難事,隻不過囿於習慣而已。


  “敢問老丈名諱?”


  在仆人準備茶水之間,趙忌詢問起老者名諱,以此作為開場白。


  “小老兒不堪公子問名,公子稱老兒木即可。”


  老者極為謙和,如此說道,隻是其雖言語謙遜,但趙忌卻是真實聽出其對於這個名的自豪,如此讓其有些不理解。


  或許此名對其而言有著極為重要的意義,不過趙忌並未順其語氣問話,畢竟彼此之間,自己乃是上位者,體諒對方已經足夠,卻無必要順其意願。


  況且,看其之前行徑,似乎急切見到自己,或者說,其有求於自己,如此一來,自己自不能將姿態放的很低。


  再者,木甲之術雖神奇,但於大秦來講並非不可或缺,若眼前之人乃是蕭何,趙忌倒是不介意將姿態放低,畢竟如此人傑,若是被其遇到,無論如何不放走的,留或者殺,隻能選其一。


  隻是蕭何並未處於內史之地,是以其暫時無法遠行之際,亦無他法將其招攬至自己麾下。


  “老丈,此物名茶,請用。”


  仆人將茶水奉上,趙忌端起陶杯,一邊對老者說道,一邊品茶。


  “老丈可曾聞偃師之名?”


  一口茶水入腹,延伸四肢百骸,老者感到全身舒暢,隻是聽聞趙忌之言,其頓時重整心情,因為其知曉之前一切皆是鋪墊,此時才是正事。


  “公子不必對小老兒之前所言有所懷疑,小老兒正是木偃師木甲藝伶之術的傳承之人。”


  麵對趙忌之言,老者,或者說是木極為正式地對趙忌如此說道。


  此言一出,但老者並未就此停止,而是繼續言及木甲藝伶傳承,表明其目的以及為何特意來此。


  老者言及木甲之術,其間甚至言及此術與墨家機關術,亦即是機械製造之法的關聯,其亦是與西之墨者,亦即是秦墨,亦稱之為相裏氏之墨的聯係等等。


  如今墨家分為諸多派係,各有主張,老者相熟之人正是幫助大秦製造過諸多戰爭器械的相裏氏之墨,注重科技研究,極為務實,不同於齊墨之辯論,亦不同於楚墨之行俠仗義。


  雖對墨子逝後三墨有所耳聞,但趙忌並非墨者,是以對其了解亦是不多,但自木口中得知,如今相裏氏之墨紮根關中,雖不複往昔,但真正墨者亦尚存。


  隻是,或許礙於朋友恩義,老者並未道出墨者所在,至於其木甲之術,老者卻是極為詳盡地告知了趙忌。


  “老丈,木甲藝伶當真如人一般,吟歌弄舞不在話下?”


  被強行灌注了一堆曆史知識,等到老者住口喝茶之際,趙忌方才問出自己關心之事。


  “自然如此!”


  老者極為自豪地回答到。


  “除卻藝伶,可否製作其他物什?”


  趙忌打斷老者之言,這才是他最關心的地方。


  “藝伶已是極好,作他物何用?”


  老者不明所以,一時間並未明白趙忌之言內涵,如此不解地問道,在其看來木甲藝伶已堪稱神之技藝,用在他物之上,乃是對此技藝的侮辱。


  “其部件可否拆解,用作他物之用?”


  趙忌換了一種方式,表明自己的意圖。


  “諸多部件皆用做藝伶之上,豈能他用?”


  聽及此言,本有所期待的趙忌,此時卻是甚為失望,若不能拆解將其部件用於他處,自己要藝伶何用?其豈能與人相比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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