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9章 大婚臨近(1)
第739章 大婚臨近(1)
毛朋點頭說:「若是太子殿下藉機……」
「賢侄,謹言慎行。」李芳揚手打斷毛朋,隨後道:「此事干係太大,不如去知會中書省?」
「中書省?三位丞相若是得知,怕是要引來山東士族與關隴門閥的較量了!」毛朋眼望湛湛青天,慨然道。
李芳面露為難之色,頷首沉吟,「此事十分難辦啊!」
正當二人交談間,房遺愛和薛仁貴撩袍走進部堂,眼望李芳和毛朋,拱手道:「尚書、侍郎。」
「房侍郎。」毛朋和李芳起身呼喚房遺愛官職,隨後陸續開口道:
「賢侄,岑懋押來了?」
「賢弟,此事應當如何辦理?」
見二人言語虛浮,房遺愛心中暗想,「這是在詢問本宮的意見?還是將責任推在我的頭上?」
「算了!此事我既是苦主又是捉拿官長,出一次頭也無不可。」
心中打定主意,房遺愛拱手道:「還請升堂三堂會審!」
「三堂會審?」李芳和毛朋對視一眼,臉上全都露出了遲疑之色。
三堂會審乃是專門審理事關重大案件的方法,像之前「蕭銳暴斃一案……」李世民命魏徵、長孫無忌、馬周、蔡少炳四人會審此案,又命高士廉、李孝恭、辯機和尚等人從旁觀審,為的便是公正公平,當然刑部堂上的三堂會審難比當初察院中的規模。
「賢侄,三堂會審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吧?」李芳沉思少許,開口說道。
毛朋點頭應聲,「是啊,三堂會審岑懋……」
見二人言語閃爍,房遺愛苦笑一聲,拱手道:「既然如此,還請二位從旁觀審,房俊一人主審便是!」
「好,賢侄官居刑部右侍郎,審理此案倒也合適。」見自己能脫身事外,李芳忙不迭的點頭應允。
毛朋眸中閃過一抹愧色,嚅囁道:「賢弟,此事……」
見毛朋臉色有異,房遺愛搖頭道:「仁兄放心。」
三人商定決策,隨即由李芳出面,打開刑部案堂,叫來十幾名番子手持水火棍站立兩廂,而房遺愛則端居大堂公案之上,毛朋、李芳堂下左右而坐,薛仁貴則坐在李芳一側,行使其了刑部主事的權利。
等到案堂準備就緒,房遺愛一拍驚堂木,朗聲道:「帶人犯!」
自從在梅塢縣、曹州兩地歷練過後,房遺愛對於升堂問案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加之承蔡少炳的「恩惠……」,房駙馬的問案、唬人技巧又上了一層樓。
四名番子押著岑懋走進案堂,只見此時的岑懋早已被換上了一身罪衣,手中帶著手肘,腳下鎖著鐐銬,樣兒十分狼狽。
「下站何人?」因為岑懋有官職在身,房遺愛倒沒有強迫其跪在堂下,只是居高臨下冷聲問道。
「察院監察御史,岑懋,岑俊然!」岑懋字字鏗鏘,眼望房遺愛絲毫沒有半點怯色。
房遺愛微微點頭,再拍驚堂木,「既然是四品御史,那就站著受審吧!」
「房俊!」岑懋聽聞房遺愛的話兒,冷聲道:「你即無批票又無捕牌,怎能審理本官?」
「捕牌?批票?」房遺愛側身看向薛仁貴,問道:「四……薛主事,捕牌、批票可曾拿到?」
薛仁貴從衣袖中取出捕牌和批票,舉著讓岑懋看了一眼,朗聲道:「捕牌、批票俱已齊備!」
李芳見狀證明道:「捕牌批票乃是本官親自發放,斷難有假!」
見刑部尚書都這樣說,岑懋沒了脾氣,只得站在堂下,昂然看著房遺愛,心中想著鳳承東和長孫無忌早些得到消息,儘快來營救自己。
「岑懋,此刻你犯事在身,本官便不稱呼官位了,直呼其名還望見諒!」房遺愛柔聲道。
聞言,岑懋冷哼一聲,「虛情假意!」
房遺愛不置可否,直入正題道:「岑懋,此番五鳳樓放火可是受人指使?」
岑懋閉上雙目,抬頭面對房遺愛,心中早已打定了死不招認的念頭。
見岑懋拒絕回答,房遺愛再問道:「既然你不願招供,那本官就再問你一事。先前長安城那首童謠,可是出自你的筆下?」
此言一出,李芳、毛朋面帶震驚,就連岑懋心中也是錯愕不已,三人萬沒想到房遺愛已經知道了童謠出自誰人之手的事情。
「童謠是出自岑懋之筆?」李芳頷首沉吟。
毛朋面帶慍色,手指岑懋質問道:「犯官岑懋!想你也是二甲進士出身、天子門生。況且官居察院御史,怎能做出如此構陷皇家的詩句?」
岑懋睜開雙眼,看向毛朋冷笑道:「詩句?童謠算是詩句?」
「本官乃是兩榜進士出身,怎能做如此粗鄙之童謠?侍郎若要朋比為奸,還請選個高明的手段!」
此言一出,房遺愛眉頭緊皺,毛朋慍怒大起,手指岑懋同聲道:「何為朋比為奸?」
「毛侍郎的胞妹嫁與了房遺則,房遺則何許人也?你房駙馬的胞弟!」
說完,岑懋朗聲道:「房俊!殺人便動刀好了!何必如此大費周章?本官不服!本官要去敲登聞鼓!」
「登聞鼓?」
「你要敲登聞鼓?」李芳眉頭微皺,看向堂下岑懋冷聲道:「難道忘了之前太子頒布的均旨?」
毛朋正色應聲道:「太子先前有旨意,若是官員再敢無故敲擊登聞鼓,立斬不赦!」
岑懋面不改色,看向尚書和左侍郎,冷笑道:「太子先前卻曾傳下均旨,但責斥的卻是御史台言官,本官身為察院御史,怎地不能敲擊登聞鼓?」
房遺愛劍眉輕皺,冷聲道:「岑懋,你戴罪之身還妄想去敲擊登聞鼓?」
「房俊!你想製造冤獄不成?」岑懋心中一喜,順著房遺愛的話兒往下說:「本官雖然犯罪,但卻也是四品京官,你敢不讓我上書鳴冤?」
「承認自己犯罪了?」房遺愛身體微微前傾,目光斗射出一抹寒芒,「既然知道還是早些招認的好!」
「我……」岑懋言語支吾,胸中氣結過後,負手道:「本官不曾說過,可有文書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