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5章 意外收穫
第705章 意外收穫
「不錯正是此人。」房遺愛尷尬一笑,雖然猜到李承乾會調查自己,但眼下親耳聽其說起,還是感覺有些難為情。
「難得御妹夫要人,小王應允便是。要不要把他調到刑部?做御妹夫手下一名主事?」
房遺愛略微支吾片刻,搖頭道:「這就不必了。」
「御妹夫難道沒有結交朋黨之心?」李承乾此言問的極為明了,顯然是在試探房遺愛的心跡。
見李承乾陡然發難,房遺愛心中苦笑不迭,暗想:「真是伴君猶如羊伴虎啊!」
心中略微思忖,房遺愛靈光一閃,起身拱手道:「房俊乃是長樂、高陽二位公主的駙馬,論起來算起來,應當是太子的臣屬,縱然結黨也是與太子同心。」
「好!」李承乾朗笑一聲,起身道:「小王明早便擬下調令,叫薛仁貴上任刑部主事,助御妹夫一臂之力。」
見李承乾有意示好,房遺愛索性收了這順水人情。
「多謝太子殿下恩典,房俊一定盡心竭力報效皇恩。」
李承乾含笑點頭,手捏荔枝喃喃道:「刑部侍郎乃是正三品大員,假以時日位列九卿,進而封相也猶未可知。」
「此事全賴萬歲天恩,殿下提擢。」
說過兩句謙虛的官話后,房遺愛起身拱手道:「太子的龍足?」
房遺愛話語雖然隱晦,但李承乾也猜到了他這是在指自己的殘腿,點頭道:「有勞御妹夫。」
房遺愛搬著圓凳,坐在李承乾身側,示意其將腳放在自身膝間,私語道:「太子殿下的病體並非先天所帶,如此反覆幾次,應該就能痊癒了。」
李承乾眸中閃過一抹狂喜,神色卻是宛若平常,一邊剝著荔枝,一邊道:「御妹夫,你說小王可能與越王一戰?」
「越王?李泰?」
房遺愛心頭一凜,目光掃了李承乾一眼,緊接著便又低下了頭。
雖然房遺愛眼下與李承乾結盟合作,但這全因「襄城……」之故,實乃迫不得已。若是眼下稀里糊塗的捲入李承乾與李泰的鬥爭之中,想要全身而退確是不可能了。
不過任房遺愛聰明絕頂,但他卻萬沒想到,眼下自己早已和李承乾綁在了一起,至少文武百官、一眾皇子,乃至於李世民都是這樣看的。
早在結盟之初,李承乾便上奏李世民,請求將秦京娘和謝瑤環賜婚給房俊,而在這之後,李承乾又接著蒸餾酒的余勢,上本保舉房遺愛升任刑部侍郎,這兩件事房遺愛雖然不知,但李世民心中卻是十分清楚。
見房遺愛頷首不語,李承乾嘴角微揚,氣定神閑的吃下荔枝,笑著問:「御妹夫,為何不答?可是不曾聽見?」
「不曾聽見?我耳朵又沒聾。」房遺愛喃喃一語,抬頭正色道:「越王生就體胖,而且為人奸詐,聽說並不受萬歲喜愛。」
「李泰那廝,生就二百餘斤,心跡歹毒堪比董仲穎!」李承乾恨恨道。
聽聞此言,房遺愛背地苦笑一聲,心說:「好么,皇位的確是個好東西。兄長竟然罵胞弟是董卓!可見它的魔力是多麼的大。」
「越王雖然頗具城府,但其在文武百官之中怕是沒有根基吧?」房遺愛一邊輸送著真氣,一邊小聲道。
李承乾吐出果核,苦笑一聲,「御妹夫,越王先前是沒有根基,但眼下小王與你勠力同心,長孫舅父如何想?蕭氏一族怎麼看?」
見李承乾說話不疾不徐,房遺愛心中明白,這番話這個念頭,怕是在太子爺心中不知思忖了多少遍,如此一來他與長孫無忌乃至關隴門閥疏遠就在眼下。
「太子這是……在向我訴苦?」房遺愛心中暗想,轉而開口道:「太子,長孫丞相為人如何?」
「為人?」李承乾眸中閃過一抹狐疑,轉而又被狡黠替代,含笑道:「舅父待人謙遜和善……」
李承乾話說一半,房遺愛隨即笑出了聲來,不過這番發笑卻是他有意為之。
房遺愛一邊搖頭輕笑,一邊道:「太子,莫非是信不過房俊?」
「焉有此意!」
李承乾神色一正,見房遺愛笑容不消反增,隨即便想起了房遺愛與長孫無忌數次交鋒的往事。
「房俊與長孫無忌數次爭鬥,均都化險為夷,兵法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他怕是早已摸透了舅父的秉性吧?」
「不錯!加之有杜如晦、房玄齡、魏徵三位老臣從旁提醒,房俊怎會揣摩不透長孫無忌的生性?」
思忖一番,李承乾收起虛與委蛇的念頭,笑著道:「明人面前不說暗話,長孫舅父生來有些專橫,凡事必要指指點點,彷彿是在尋找……」
李承乾收起話音,目光掃向房遺愛,上下流盼顯然是在試探對方的用心。
「彷彿是在尋找提線木偶?」房遺愛苦笑一聲,抬頭看向李承乾,二人相視無語,過了片刻宜春宮中隨即響起了一陣朗笑。
「英雄所見略同。」李承乾捧盞輕呷了一口涼茶,稍稍頓了一頓,改口道:「應當是郎舅所見略同。」
「房俊不敢。」房遺愛微微點頭,轉而道:「越王生性狡詐,長孫無忌生來專橫,二者撞到一起會怎樣?」
「會?過河拆橋?」
李承乾話語出唇,隨即意識到了言語有失,連忙補救道:「小王是按著李泰的意思猜的,並非本心。」
房遺愛表面充耳不聞,心中卻暗自記下了李承乾那一番真心話兒。
「一山不容二虎,長孫無忌與越王怕是合不到一塊兒。」房遺愛約莫時候差不多了,示意李承乾收回殘腿,起身搬凳轉而回到了原位。
李承乾起身緩步行走,邊走邊說:「那李恪呢?」
「吳王?」房遺愛捧盞呷了一口茶水,悠悠道:「吳王乃是煬帝之外孫,楊妃之子。論出身並非嫡出,太子殿下還是……」
「提防晉王……」四個字即將出唇,房遺愛暗叫不好,連忙再次捧盞,假模假樣的喝起了茶。
「李承乾秉性如何,我尚未完全摸透,李泰為人長頸烏喙,李恪卻也不曾了解,反倒是李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