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哈迷蚩的疑點(2)
第627章 哈迷蚩的疑點(2)
秦京娘微微點頭,接著對薛仁貴三人斂衽施禮,便牽馬走出了校場。
四人馬不停蹄飛奔到侯府,進到候霸林卧房,只見關木通、陳御醫愁眉緊鎖,正坐在茶桌前撰寫藥方。
「何榜首……房都督。」見房遺愛到來,關木通二人急忙起身施禮,言語間恭敬有加,彷彿對待師長一般。
「二位先生不必多禮。」房遺愛略微拱手,接著走到床前,問道:「霸林的傷勢如何了?」
「學生二人才疏學淺,只依仗九陽金針沒有真氣輔佐……」
「學生慚愧。」
二人交談間,已經將房遺愛稱作師長,顯然是念在之前房遺愛曾傳授二人九陽金針的往事上。
「好,二位先生先開一些補血養氣的方子,我這就為五弟療傷。」
說完,房遺愛搭起候霸林的手腕,暗自將真氣輸送到五弟體內,開始為其穩固起了內傷。
「呀!」眼望候霸林身上的破衣,房遺愛依稀可以想到他當時所遭遇到的險情。
「肩頭、腿腹、前胸、後背,咽喉處還有一抹擦傷!」房遺愛依次檢查候霸林的傷口,喃喃道:「突厥精騎好強的身手。」
薛仁貴微微點頭,「大哥所言極是,先前小弟去幫助三哥,依稀感覺此番劫糧的騎兵有些棘手。」
「哦?」聽到薛仁貴的話,房遺愛眉頭微蹙,輕聲道:「你們先坐下,四弟好好說說。」
程處弼、尉遲寶林坐在一旁,眼眶通紅,不時擦著眼淚,樣子像極了受到委屈的小媳婦。
見房遺愛等人探討戰事,關木通和陳御醫借口煎藥,匆匆走了出去。
「昨晚與突厥精騎交戰,我發現他們所乘馬匹全都是來源於……」
薛仁貴話還沒說完,程處弼搶先答道:「來源於大宛!」
「大宛?汗血馬?」房遺愛心機轉動,低頭道:「昨晚圍困東西兩處糧道的騎兵,總和超過五千,五千匹大宛馬……怕是突厥的精銳騎兵吧?」
「是啊,突厥國雖然國力不弱,但五千匹大宛馬用來劫糧,不是顯得大材小用了嗎?」尉遲寶林怯生道。
此言一出,房遺愛恍然大悟,輕咦一聲,「昨晚追擊突厥殘軍時,我曾遇到了突厥護國軍師哈迷蚩!」
「想哈迷蚩乃是頡利可汗的智囊,為何會親自帶兵前來劫糧道?」房遺愛一邊闡述心中疑惑,一邊為候霸林輸送真氣,見他面色恢復紅潤,懸著的心這才落了下來。
薛仁貴手托下巴,呢喃道:「想突厥國若是真要劫糧,怎會與三哥、五弟拚死廝殺?能劫便劫,不能劫便燒,這不是古之常理嗎?」
「對啊!」程處弼一拍額頭,起身道:「那哨騎兵與我軍對峙將近四個時辰,從黃昏到深夜,一直試圖衝鋒破陣,多虧了我帶著長矛、弓箭,又用糧車抵抗作為屏障,這才堅持到了四弟到來。」
「這不像是劫糧,倒像是全殲!」房遺愛思緒飛揚,但怎奈他作戰經驗僅此一次,就算讀過再多的兵書,沒有實際經歷卻也是紙上談兵,此刻面對幾位兄弟,他自認大哥持重自然不會無的放矢、擅自揣摩。
「此事非同小可,待我好好想想。」說著,房遺愛鬆開候霸林的手腕,伸手一拍五弟的小腿,道:「還不起來?裝睡到什麼時候!」
「嘿嘿嘿。」候霸林睜開雙眼,緩緩坐起身來,小聲道:「大哥、三哥、四哥、六弟。」
「大傢伙都來了。」候霸林臉頰泛紅,看向房遺愛,羞愧的道:「大哥,此番押送糧草,全都是我的主意,是我要瞞著大哥……」
「好了,好了!」房遺愛苦笑一聲,擺手道:「這事兒別提了!」
見候霸林有說有笑,薛仁貴三人全都長舒了一口氣,齊步走到榻前,開始了一番噓寒問暖。
「處弼、寶林、霸林,你們三個聽好了!」房遺愛輕咳一聲,止住幾人的話語,杏眸嚴肅的掃向幾人,道:「仁貴的才能不在我之下,以後若是我不在,要多多向他請教!」
「聽到了嗎!」見三人面帶遲疑,房遺愛語調陡然加重。
「是。」三人齊聲應是,接著對薛仁貴拱手道:
「四弟,是我不好,以後咱們就是真正的兄弟了!」
「四哥,先前我對你的態度有些不好,四哥不會生俺的氣吧?」
「四哥……小弟給您賠不是了。」
面對三人真心敬奉,薛仁貴連連點頭,拱手道:「薛禮何德何能,敢與三位少公爺……」
「誒!」薛仁貴話說一半,便被房遺愛揚手攔了下來。
房遺愛盯著薛仁貴的臉龐裝模作樣的看了幾眼,接著「神棍……」附身道:「四弟,我看你天庭飽滿地閣方圓,武曲、紫薇大放光芒,日後必不失封侯之位!」
「封侯之位?!」此言一出,候霸林三人一齊看向薛仁貴,三對眼睛盡都閃過了一抹驚詫。
在三人看來,房遺愛通陰陽、曉八卦、習天文、知地理,儼然就是諸葛武侯和韓信的結合體,此刻見神棍大哥說的一本正經,自然也就信以為真了。
「嗯!我看人很準的!」房遺愛面色肅正的點頭,繼續道:「少則三年,多則五年,四弟絕對會是我大唐的中流砥柱、悍國良臣!」
說完這番話,房遺愛面不改色心不跳,心想道:「封侯之位?怕是說輕了!四弟之後的爵位可是一字並肩王呢!」
「這輩子能做上一字並肩王薛禮的義兄,聽他喊聲大哥,哎呦……沒白活!」
想著,房遺愛不由笑出了聲來,「嘿嘿,嘿嘿。」
「嗯?三位哥哥,咱大哥笑的怎麼如此盪……」
「呸!」程處弼啐罵一聲,輕聲對尉遲寶林道:「什麼叫做盪?這叫英明神武!好吧,是有點哈。」
笑過之後,房遺愛清了清嗓子,沉聲道:「此番軍糧被劫,念在你們……還是怨我管教不嚴啊!」
「這件事就不要提了,明天隨我押送軍糧。」說著,房遺愛看了一眼躺在榻上的候霸林,苦笑道:「你小子就好好在家養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