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賜婚京娘
第506章 賜婚京娘
合上青蘿幔帳,房遺愛故意留下一盞燈亮,眼望佳人,忽的升起了一個「缺德……」的念頭。
「公主可通音律?」
「音律?」李麗質沒想到房遺愛這個節骨眼兒,會說出這天上一腳地下一腳的胡話,不明就裡的她,含羞道:「先前卻也學過古琴。」
「古琴?不如學生教公主一樣兒新的樂器?」房遺愛心有溝壑,一步一步將李麗質引入了套里。
李麗質坐起身來,眼望外側情郎,美目好奇的道:「什麼樂器?」
「有道是:百日笛千日簫小小胡琴拉斷腰。」說著,房遺愛放下羅帳,昏暗的燈亮透過羅紗迎進帳中,為李麗質更增添了幾分柔美。
「想前者有些平平無奇,後者么……卻又是極為難學,唯有這洞簫之美,才配得上公主的芳姿啊。」
「哦?洞簫么?只是寢宮中卻是沒有呢。」李麗質哪裡曉得房遺愛的心思,有些遺憾的呢喃道。
「無妨事,學生這裡有。」
「壞人,唔……好不知羞的。」
鸞鳳和鳴,徹夜旖旎直到三更將盡才落下帷幕,二人交頸而眠,剛剛睡下沒一會兒,房俊卻又是醒了……
直到四更時分,接連三次「驚醒……」的房遺愛,這才心滿意足的睡去。
只是他那白皙如玉的肩頸、後背上,多出了許多或圓或直的紅痕……
紫宸殿中,李世民悠悠喝著鄢茶提神,喃喃道:「奴才,什麼時辰了?」
叫了一聲,不見回應,李世民側目打量,卻見白簡正站在一旁打盹,顯然是沒聽到他的詢問。
「發俸祿了啊!」
此言一出,白簡忽的張開眼睛,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驚喜的道:「發俸祿了?」
「什麼時辰了?」李世民放下茶杯,狠狠瞪了白簡一眼。
白簡睡意全消,走到殿前查看銅壺滴漏,后怕地道:「就快要五更雞鳴了。」
「嗯,今天與渤海國簽訂國書,還是要早些上朝才是。」
李世民整了整玉帶,想起昨晚打定的,要把秦京娘許配給長孫家的事情,這位千古一帝心間猛地閃過了一道靈光。
李世民起身打了個舒展,看似不經意的問道:「朕聽說河南道鬧了蝗災水患?」
「沒有吧?昨天呈上來的奏摺,奴才沒看到有河南道的名目啊。」白簡負責整理各地奏摺歸類,雖然不知什麼蝗災水患,但卻知道昨天沒有河南道的本章遞上來。
「沒有?你就不會擬寫一道?」李世民眸中詭譎難辨,風輕雲淡的說:「用左手,別寫落款,待會貼身帶著!」
白簡不明就裡,只得在殿角的小桌上提筆書寫,接著將「造假奏摺……」揣在了懷裡。
景陽鍾三響過後,文武群臣和渤海國使臣齊步走進含元殿,整齊劃一的對李世民鞠躬行禮。
渤海國番漢四下打量,卻沒有發現那「殺人魔頭何足道……」的身影,好奇下拱手問道:「萬歲,不知狀元公在哪兒?」
李世民正在翻看降書順表,聽到番漢要找房遺愛,不由好奇地「嗯……」了一聲,接著轉眼看向了一旁的白簡。
白簡深知自己的小兄弟,正在那芙蓉帳中不知憂愁,失神下竟自嘟囔道:「怕是還沒起來吧?」
聲調雖然不大,但卻足可以讓房玄齡、長孫無忌等前排大臣聽到。
「還沒起來?但不知狀元郎昨晚在何處歇息?」番漢一心想和房遺愛打好關係,畢竟那可是宰突厥元帥跟玩似得存在。
「房駙馬昨晚住在棲霞殿……」
白簡下意識的話剛說一半,李世民手中的國書便丟到了他臉上。
李世民又怒又羞,慍怒呵斥道:「滾下去!」
雖然及時打斷了白簡的話兒,但房遺愛夜宿棲霞殿一事,卻給文武群臣聽得真真切切。
「什麼!夜宿棲霞殿,那可是長公主的寢宮啊!」
「非但不用死……而且還抱得美人歸……早知道這樣我把蕭銳殺了多好!」
「文武狀元、皇家駙馬、國公之子,房俊日後的前程似錦吶!」
李世民輕咳一聲,等到將噪雜的交談壓下去后,怒視白簡道:「把寡人昨晚寫的聖旨念給眾臣僚聽。」
白簡自知說出了話,唯恐被敲牙割舌的他,連忙從袖筒中取出聖旨,朗聲道:「駙馬都尉蕭銳,生前溫良恭儉,得患鼠疫朕心甚痛,特賜以國公之禮入殮下葬,追封建康郡男,爵位由胞弟承襲。」
讀罷聖旨,含元殿中鴉雀無聲,一個個看向蕭瑀,生怕這位宋國公被氣死過去。
「銳兒的血海深仇無法得報了?房俊非但沒有半點責罰,反倒成了長樂公主的駙馬……」
蕭瑀心緒繁亂紛紛,強打著精神跪地謝恩,話兒幾乎是一字兒一字兒蹦出來的。
「好了,眾卿與貴使移步萬花廳飲宴吧。」李世民從龍椅上站起,走到白簡跟前,小聲道:「給朕把房俊叫起來……也不怕撐死!」
「這一覺睡得真踏實。」房遺愛睜開惺忪睡眼,邊打舒展邊感慨道。
李麗質手扶香腮,美目蘊含柔情的看向情郎,嬌嗔道:「太陽都照屁股了,大懶蟲。」
房遺愛側身相望,登時覺得後背隱隱作痛,自知是這小丫頭下的「毒手……」的他,輕輕對著那兩瓣兒凝脂拍了一下。
「呀!」李麗質初嘗「家法……」,一時嬌羞難耐,輕咬絳唇訕訕道:「仁兄,你這是做什麼?」
「對我下如此重的狠手,著實該打,還說本狀元是懶蟲?昨晚我懶嗎?我很勤勞的!」房遺愛讓李麗質看了看背後的傷痕,接著翻身坐了起來。
「還說呢,昨天哄人家學那個……好不知羞的!」李麗質將頭埋在錦衾下,羞不可抑地道。
房遺愛整理衣衫,嘴角泛起一絲邪魅,「依學生看來,洞簫的音律很好聽啊。」
「學生這裡還有龍博、虎躍、蠶纏、貓卧,好些個花樣兒呢,公主殿下要不要學一學?」
「仁兄說的是什麼……」李麗質探出頭來,好奇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