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夜探天牢
第429章 夜探天牢
「今夜子時喬裝去探刑部大牢!」
此言一出,房遺愛兩隻耳朵哄的一聲,腦海更是被驚得一片空白,「夜探刑部大牢?還喬裝?這是要做什麼?難道叫我去殺人滅口不成?蕭銳可是蕭家的嫡長子啊,殺了他萬一事件敗露,這罪過可比欺君之罪大太多了!」
驚駭之下,房遺愛心中所想脫口而出,「貴差莫不是叫我殺了蕭銳?」
見房遺愛表情吃驚,謝仲舉心中罕見的升起一絲玩味,手托香腮反問道:「駙馬莫非不敢?」
房遺愛見謝仲舉這般表情,瞬間便看穿了她的心事,見其有意戲耍自己,心間不由升起三分慍怒,眸中陰鷙畢露的回道:「這若不是皇後娘娘的示下,別怪房俊翻臉無情了!」
察覺到房遺愛眸中的陰鷙之色,謝仲舉身軀微顫,連忙換做以往的正常神色,輕咳一聲,目光虛晃的說:「在下只是跟駙馬開個小小的玩笑而已,駙馬既然能夠用藥酒讓襄城公主……」
話說一半,響起藏身羅帳之中的高陽,謝仲舉顯得有些遲疑,不過在受到房遺愛「但說無妨……」的目光后,心中的顧慮這才落了下去。
「既然能夠讓襄城公主失憶,也可以暫時讓蕭銳同樣神智瘋癲吧?」
房遺愛眯起眼睛細細打量對坐的謝仲舉,劍眉攢簇,冷聲道:「蕭銳早不瘋晚不瘋,偏偏在萬歲親審的節骨眼上瘋掉。恐怕會引起萬歲的疑心吧?到時可別畫虎不成反類犬。」
謝仲舉輕抿一口濃茶,隨後詭譎一笑道:「蕭銳一介文人,自幼生長在象牙塔中,不曾經受過什麼風浪。像那刑部大牢乃是人間煉獄,他在其中擔驚受怕被嚇得神智不清……駙馬以為是否能說得通呢?」
房遺愛低頭略微思忖片刻,見謝仲舉說的有些道理,他緊皺的眉頭這才舒展了開,「說得通倒是說得通,但不知你我二人該如何進入那刑部大牢?那可是禁軍常年駐守的天牢啊!」
謝仲舉微微一笑,從懷中取出一塊腰牌,在房遺愛面前晃了幾晃后,含笑道:「下官這裡有宮中行走的腰牌,想來騙開禁軍卻也不難。」
房遺愛看到謝仲舉手中的燙金腰牌后,心中的顧慮一掃而空,點頭應聲,與謝仲舉約定好今晚二更時分喬裝夜探刑部大牢后,這才言語恭敬的將他送出了房門。
等到房遺愛關上房門后,高陽已經穿戴整齊,玉手理著秀髮走下床榻,眼望夫君眸中儘是憂慮,「俊兒哥,這次去到刑部大牢十分危險,萬一被人認出身份就不好了。」
房遺愛溫存的環扣佳人細腰,含笑說:「不用擔心,有皇後娘娘從旁周旋,再加上這位心思縝密的謝仲舉,想來此番一定是萬無一失,只是事情來得慌忙,想要配出藥酒已經來不及了,只怕到晚上還得動用真氣啊。」
「真氣?」高陽滿臉疑惑的看向房遺愛,問道:「是不是就是那本混元心經上所記載的真氣?那本書是真的嗎?漱兒怎麼看著跟奇聞怪志似的。」
房遺愛用手輕刮高陽鼻樑,抬手便來了一次家法,「奇聞怪志?要是沒有這本混元心經,我怎麼能在望月台上救你?又怎能在武科場戰勝長孫沖,這本書使我受益無窮,你這個小女子竟敢說它是什麼奇聞怪志,委實該打!」
高陽臉頰紅雲浮現,沿著冰肌一直延伸到了鬢邊,輕咬絳唇含羞道:「俊兒哥!你又來欺負人家!家法家法,光天化日還不知羞的!」
「那就等我痊癒了好不好?到時候夜半無人,你我兩下私語……」房遺愛越說雙手越不老實,最後惹得高陽花枝亂顫,亦羞亦嗔的伸手輕輕將這個不知羞丑的登徒子推到了一旁。
打趣過後,房遺愛含笑說:「卑人先去榻上打坐養足真氣,有勞娘子替我守關了。」
高陽點頭應下房遺愛后,轉而伸手插上門閂,坐在茶桌前眉目含情的注視起了她的俊兒哥。
夜半三更十分,謝仲舉再次來到房府,多虧了房玄齡夫婦有早睡早起的習慣,要不然她這大包小包的,恐怕要引起睿智的房丞相的懷疑了。
進到卧房,謝仲舉將手中的包袱放在茶桌上,對房遺愛說:「這是我準備好的官服,你快些換上。」
「官服?」房遺愛嘀咕著打開包袱,兩件深藍色內侍臣的無品官服,隨即進入了他的眼帘之中。
房遺愛拎起一件嶄新的官服,在高陽的幫助下四下比量的一番,有些嫌棄的說:「咱們扮做太……內侍臣進大牢?」
謝仲舉慍怒瞪了房遺愛一眼后,冷聲說:「除了內侍臣以外,有誰還會有宮中行走的腰牌?難不成咱們兩個去扮國公大臣嗎?」
房遺愛被說的一怔,無奈之下只得跑到榻上,嘀嘀咕咕的換上了內侍臣的官服。
換好官服后,房遺愛穿上朝靴、帶上紗帽,眼見謝仲舉呆在原地遲遲沒有換衣的跡象,正要開口詢問,卻被高陽拉扯住了衣袖。
高陽湊到俊兒哥耳畔,輕聲私語道:「俊兒哥,謝兄弟的身份有些不便,咱們還是出去等他吧?」
房遺愛點頭應聲,與高陽並肩走出卧房,夫妻二人站在月下喃喃低語,最後房遺愛竟捏著嗓子扮起了內侍臣,為的正是哄這幾天跟著他飽受煎熬的妻子開心。
過了片刻,隨著房門被打開,身著深藍官衣的謝仲舉這才遲遲從房中走了出來。
相比之前頭戴方巾的樣兒,此時的謝仲舉身著官衣、頭戴官帽、足蹬朝靴,三千青絲落在背後,樣子顯得頗為清秀,對比面容清雋的房遺愛,倒多出了幾分女兒家特有的嬌柔之美。
房遺愛被謝仲舉的模樣嚇了一跳,盯著他上下打量了幾眼,轉而說道:「貴差相貌果真十分俊美啊,這可得引得多少情竇初開的閨中少女……」
房遺愛話說一半,突然想到謝仲舉特殊的身份,自覺失言的他連忙摸了摸鼻樑,若有所思地說:「眼下時辰已經不早了,你我還是快些趕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