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點醒夢中人(1)
第379章 點醒夢中人(1)
仔細推敲襄城的話語,蕭銳隨即得出了一個結論,房遺愛在酒里下藥了!
「第二壺酒味道怪怪的?喝過之後就睡著了?」仔細思想,蕭銳很能立刻去到房府將房遺愛給千刀萬颳了,「房俊你這是在報復這賤人?順便再來將我羞辱一番?!」
從襄城口中得知昨夜事情大致經過後,蕭銳暗咬鋼牙,接著緩緩起身,懷揣著厭惡對襄城說:「玉兒,房郎要出去一下,你先歇息一會吧。」
見蕭銳要走,襄城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杏眸流露出不舍,喃喃說:「房郎要去哪裡?帶上玉兒好不好?」
若換做平時,看到襄城這樣的嬌態,蕭銳恐怕早就樂的合不攏嘴了,可眼下發現襄城和房遺愛的姦情后,蕭銳心中對襄城僅存的一絲留戀也隨之煙消雲散了。
蕭銳雖然心地狹隘,但心智倒也算的上乘,抱著演戲演到底的心思,含笑對襄城說:「我現在要去後花園練武,玉兒不是最討厭舞槍弄棒嗎?還是不要去了。」
說完,襄城緩緩將襄城的手掌從自己的衣袖處推開,心中奮力咆哮,「房俊哪裡比得上我?你這賤人竟然會喜歡上一個逃兵莽夫,真真不可理喻!」
可就在蕭銳準備轉身走出卧房的瞬間,耳畔傳來的話語,頓時將他的好奇心勾了起來。
「房郎陪玉兒讀會書可好?或者給玉兒講講三國演義的故事。」
聽到襄城的挽留,蕭銳心神一怔,暗想,「房俊這傢伙什麼時候會讀書了?當年國子監蔭生考試,房玄齡綁著他去他都沒寫出一個字來,想來又是哄騙這賤人的花言巧語。」
認定房遺愛不通文墨后,蕭銳對榻上的襄城說:「玉兒,我不會讀書你是知道的。」
說著,蕭銳不由升起了試探自己在襄城心中到底是怎樣一個印象的念頭。
「聽說駙馬蕭銳飽讀詩書,不如我請他來給玉兒講故事?」
聽到「蕭銳……」兩個字,襄城腦海中的記憶瞬間閃過,不過只是一瞬,便猶如泥牛入海,再次消失在了失憶藥酒的藥力當中。
「蕭銳是誰?好熟悉的名字。」低頭喃喃一聲,襄城再次拉住蕭銳的衣袖,嘟嘴輕啐道:「房郎又在騙人家了,旁人不知道房郎的底細,難道玉兒還不知道嗎?」
此言一出,蕭銳的好奇再次被勾起,抱著打探房遺愛弊病的心思,疑惑的問:「哦?我有什麼底細?玉兒說出來聽聽。」
「房郎坐下,看玉兒是如何揭破你的謊言的。」說著,襄城拍拍身前的綉榻,臉頰上儘是神秘謹慎的表情。
「好,我倒要看看房俊是用什麼話哄騙你的。竟然將你這賤人都哄成失心瘋了!」
重新坐在綉榻上,還沒等蕭銳開口,襄城便再次依偎在了他懷裡,貼耳道:「房郎之前幾次告訴玉兒,這件事不能對外人說的。不過想來對房郎自己說倒是沒什麼關係,房郎!你現在認錯還來得及,要不然玉兒說出來你可就沒面子了。」
「沒事,玉兒你儘管說吧。我房俊生來就不要臉。」
拐著彎罵過房遺愛后,就在蕭銳暗地竊喜時,襄城的一番私語,頓時將他心間的喜悅衝擊的一乾二淨,一時間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房郎就是何足道,大名鼎鼎的布衣榜首就是房郎。」
初次聽說房遺愛的「化名……」之事,蕭銳捏呆的看向襄城,臉上儘是不可置信的表情,「什麼!」
「房郎為了隱藏化名特意從雁門關跑回來,甚至還不惜背上了逃兵的罵名,想來是害怕頭上的欺君之罪公之於眾吧?」
此言一出,蕭銳心間的疑惑瞬間便被打消了大半,望著懷中的襄城,低聲問道:「玉兒,此話當真?」
「當真啊,房郎你這是在試探人家?放心啦,玉兒不會對外人提起的,人家當真捨不得房郎被責罰呢。」
望著一臉關切、眼帶溫情的襄城,蕭銳半真半假的相信了失憶佳人的言語。
「房俊就是何足道?何足道就是房俊?」
「怪不得房俊前腳從雁門關回來,何足道後腳就回鄉探親去了……不對!應該說房俊壓根沒有去過雁門關!」
「之前聽說何足道蒙面去到房府給房玄齡治病,我還以為何足道果真高風亮節,卻原來他是害怕見到自己老子!」
「這麼說,何足道跟秦京娘壓根沒有成親?高陽公主也被蒙在鼓裡?那襄城這賤人是怎麼知道的?」
「不過秦瓊、杜如晦都曾經見過何足道和房俊,想來他們兩個一定知道房俊化名的秘密……還有長孫皇后她也一定知道!」
「長孫皇后罰房俊去到雁門關,房俊回到長安后又被她降旨責打了五十刑杖,想來這一切應該是為了瞞哄萬歲吧?」
「萬歲不知道房俊的化名?」
隨著思緒深入,蕭銳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望著面前的青蘿幔帳,他彷彿看到房玄齡一家老小被發配邊關,房遺愛被綁縛法場人頭落地的情景。
就在蕭銳從襄城口中得知「化名……」機密的同時,房遺愛和候霸林也相伴走出了校場。
行走在特意挑選的羊場小巷中,聯想到尤子章被揍成豬頭的慘狀,房遺愛不禁笑出了聲來,「霸林,你這樣暴揍尤子章雖然幫我出了惡氣,但恐怕尤俊達不會善罷甘休吧?」
見大哥詢問,候霸林滿不在意的揮了揮手,慨然道:「怕啥,咱生來打架就跟上茅房似的,再說尤子章那張破嘴確實欠揍!」
前行間,二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見候霸林對自己的化名身份絕口不提,房遺愛倒先坐不住了。
「三弟,愚兄的化名身份……」
話說一半,房遺愛的思緒便被候霸林揚手打斷了。
「大哥,這事你自有你的苦衷,不用對小弟解釋,別忘了,咱們可是磕頭拜把子的金蘭兄弟!」
候霸林這一番話說的房遺愛鼻子發酸,想到自己這艘「欺君之罪……」的無底船又要多上一個人,房遺愛有些落寞地喃喃道:「霸林,這是關乎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