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懼內的妹夫(2)
第338章 懼內的妹夫(2)
被大舅哥用劍逼問,房遺愛叫苦不迭,低頭掃了一眼抵在脖頸間的劍鋒,輕聲道:「在下房俊……」
得知房遺愛的身份,秦懷玉眸中疑慮不消反漲,面帶戒備的細細打量,「房遺愛?休要哄我!房俊眼下正在長安,怎地會來到梅龍鎮上!」
說完,秦懷玉所持青鋒驟然變換,用寒光閃閃的劍鋒抵住房遺愛的動脈,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劃下。
「你對我的底細如此了解,莫非是突厥的番漢?前來刺探我軍虛實的?」
見自己這位大舅哥如此多疑,房遺愛暗啐一聲「這廝莫不是曹孟德附身了?」
因為脖頸間的青鋒隨時都有可能向前,房遺愛不敢怠慢,連忙說道:「秦兄可曾收到皇後娘娘的密令?」
此言一出,秦懷玉的疑心瞬間去了大半,暗想,「任那突厥賊子如何詭計多端,想來卻不知皇後娘娘傳給我的密令……莫非此人真是房俊?」
思來想去,秦懷玉將信將疑的將青鋒拿開,但並未將寶劍入竅,而是死死的握在手中,顯然是並不完全信任眼前如假包換的妹夫。
「你不在長安老實待著,來到此地做什麼?」說著,秦懷玉緩步向前,伸手摸了摸黃驃馬的額頭,眉宇間儘是喜悅。
秦懷玉兒時便常常乘騎黃驃馬,一人一馬之間的感情哪裡是房遺愛可以比得了的,見秦懷玉近前黃驃馬搖頭打了一聲響鼻,接著仰頭長嘶一聲,好似與秦懷玉打招呼似得。
見黃驃馬頃刻間「叛變……」,房遺愛心底多少有些失落,笑嘻嘻的對秦懷玉道:「秦兄,此地並非說話的地方,不如我們去到大堂尋一處僻靜角落細細暢談?」
因為有黃驃馬、長孫皇后密令作證,秦懷玉姑且相信了房遺愛的說辭,在為黃驃馬添上草料后,這才與房遺愛一同來到了店房之中。
坐在牆角的飯桌上,房遺愛謹慎的四下張望了幾眼,接著輕聲道:「秦兄,實不相瞞,在下此來實為尋高陽公主。」
聽聞房遺愛的話語,秦懷玉頗為震驚,急切問道:「怎麼,公主殿下也在梅龍鎮么?」
「漱兒眼下正在店房休息。」說著,房遺愛為秦懷玉斟上茶水,有意壓低嗓門道:「昨日漱兒得知突厥大兵壓境,擔心我在兩軍陣前有失,這才連夜奔向雁門關來了。」
直到此時,得知房遺愛此番的來龍去脈,秦懷玉心中的狐疑這才完全被打消了。
「房俊,你小子運走桃花啊!高陽公主可是出了名的驕橫,沒成想被你治的竟自沒了一點脾氣,還時時刻刻牽挂著你。」
說完,秦懷玉捧杯輕抿茶水,望向房遺愛的目光中隱隱帶著一絲鄙夷,不過這微末細節房遺愛卻並沒有察覺。
「秦兄說笑了……」房遺愛被秦懷玉誇得老臉一紅,謙虛的話語還沒說完,思緒便被秦懷玉凜冽的目光嚇散了。
狠狠瞪了房遺愛一眼后,秦懷玉冷哼道:「雖然你身為皇家駙馬,但我妹妹卻也是金枝玉葉,你日後若是敢委屈了京娘,看我不將你廢了!」
話音落下,秦懷玉從筷筒中抽出一根筷子,雙手分別握住兩端,稍稍用力竹筷便被掰斷了。
「看見沒它就是你的下場!」
言語威脅過後,秦懷玉將斷掉的箸子丟到房遺愛面前,接著拍打雙手,若無其事的繼續喝起了茶來。
望向面前被掰斷的筷子,房遺愛驚得骨寒毛豎,嘀咕道:「怎麼秦家這爺倆都喜歡用這招啊……」
嘟囔過後,房遺愛對著大舅哥連連點頭,「秦兄放心,我絕不會讓京娘受半點委屈的。」
恐嚇過房遺愛后,秦懷玉眉頭微皺,想到長孫皇后那「金蟬脫殼……」的密令后,不由私語道:「房俊,眼下既然你已經追上高陽公主,之後迴轉長安你該如何搪塞眾人?總不能將化名之事公之於眾吧?」
「實不相瞞,在下對高陽公主撒了一個謊……」
「撒謊?撒的什麼謊?」
「我說自己是受不了雁門關中的辛苦,偷偷跑出來的。」
得知房遺愛「逃兵……」的借口后,秦懷玉臉上滿是驚駭,「什麼!你對公主說你做逃兵了?」
想到秦懷玉再雁門關擔任將官,房遺愛諂笑的說:「此時完全出於無奈,還請秦兄幫忙周旋一二。」
「周旋那是當然,末將受皇後娘娘密令……」話說一半,秦懷玉沒好氣的白了房遺愛一眼,喃喃道:「之前家父被你拉上賊船,京娘又被你迷的神魂顛倒,我不周旋又能怎地!」
房遺愛自知理虧,面對秦懷玉的譏諷自然連連賠笑,正當二人準備詳細商議「逃兵……」這一借口時,王林端著面碗緩步從后廚走了出來。
「軍爺,褲帶面好了。」
見麵條做好,想到昨日一路奔波的高陽,房遺愛對秦懷玉拱手后,轉而起身接過了王林手中的面碗。
「秦兄,一路奔波累了吧?吃些麵食充饑吧。」將一碗麵條放在秦懷玉面前,房遺愛難為情的一笑,道:「想來漱兒已經醒了,我先去給她送飯。」
說完,房遺愛小心翼翼的端著麵條走出大堂,去到後院店房給妻子送早餐去了。
坐在飯桌前,望著房遺愛離去的背影,秦懷玉輕哼一聲,嘟囔道:「什麼名震長安、文武雙全的布衣榜首,卻原來也是一個懼內的主兒!」
「也對,房伯父的夫人據說是醋罈子……想來有其父必有其子,懼內竟還帶遺傳的!」
「不過這樣也好,最起碼京娘嫁過去不會被欺負,想來我這個妹妹生來不喜紅妝,日後會不會將房俊訓教的服服帖帖的呢?哈哈。」
嘀咕幾句,秦懷玉拿起箸子,懷揣著對房遺愛的鄙視,慢吞吞的吃起了麵條。
推門走進店房,見高陽還未起床,房遺愛嘀咕一聲,輕聲走到床幃邊,笑嘻嘻的打量起了熟睡中的髮妻。
「漱兒想來昨天一定很累,還陪我聊到將近天明,這碗面坨了該當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