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這個癖好就很尷尬(1)
第282章 這個癖好就很尷尬(1)
見房遺愛喝的這般急,秦京娘輕笑一聲,懸著的心這才落了下來。
一連喝過三杯茶水,房遺愛乾涸的咽喉這才恢復了正常,躺在榻上左思右想,腦海中儘是高陽的倩影。
見房遺愛漸漸安生下來,秦京娘緩緩起身,準備去到廚房為何郎下雲吞。
可還沒等她離開榻邊,手腕便被房遺愛抓住了。
「漱兒,不要走。」
秦京娘見房遺愛朦朧間,口口聲聲呼喚著髮妻,饒是她心有準備,卻還是莫名感到了一絲醋意。
「賢弟……愚兄的水調歌頭寫的可好啊?嘿嘿……那是我做文抄公……」
「京娘,瞧你的小賊帽插金花、身披大紅、乘騎駿馬,我何足道……何武狀元可威風?可煞氣啊?」
房遺愛朦朧間的一襲夢話,竟自提到了高陽、李麗質、秦京娘三人,聽得秦京娘微笑不止,而謝仲舉則暗地咒罵了一聲「花心大蘿蔔……」
鼓打五更,喝過茶水后,體內的酒意漸漸消散,房遺愛這才睜眼坐了起來。
剛一起身,便看到了坐在茶桌前,捧碗持勺品嘗雲吞的謝仲舉。
「咦?貴差,你怎地醒的這般早?」
嘟囔一聲,房遺愛打來一盆清水,迅速梳洗了一遍,這才笑嘻嘻的坐在了茶桌上。
謝仲舉細嚼慢咽的吃著雲吞,白了房遺愛一眼,有些幽怨的說道:「我和京娘昨夜守了你一宿,到現在還未曾合眼呢。」
「啊!怎麼!貴差昨夜不曾離去么?」得知二人守候一晚后,房遺愛大感窘迫,輕拍額頭,生怕自己夢中說錯夢話的他,隨即試探性的詢問道:「貴差,學生昨夜可曾說過什麼夢話?」
「嗯?駙馬不記得了?」說著,謝仲舉放下碗筷,將房遺愛昨夜夢中說過的定場詩,一字一句重複了一遍。
「太白斗酒詩百篇,長安市上酒家眠。摔死國舅段文楚,唐王一怒貶北番。」
說完,謝仲舉看向房遺愛,饒有興趣的問道:「駙馬,不知被摔死的段文楚是何許人也?」
見謝仲舉出口詢問,房遺愛被說得瞠目結舌,段文楚本是唐末一方重鎮經略使,后被李克用凌遲處死,不過到了演義中搖身一變成了國舅,這本就是一場戲說,況且眼下正值貞觀年間,距離殘唐五代少說還有好幾百年,謝仲舉是如何能相信?
眼見無法解釋清楚,房遺愛靈機一動,笑眯眯的道:「我唐朝國號,春秋時乃是晉國的古稱,學生睡夢間所說的唐王並非指當今萬歲,乃是晉獻公……」
望著一邊抓耳撓腮,一邊口若懸河的房遺愛,謝仲舉破天荒的噗嗤一笑,手指駙馬爺輕聲說道:「房駙馬,不必如此驚慌。想那夢中醉話怎能當真?本官暫時不會奏明天聽,至於駙馬你嘛……以觀後效!」
說完著飽含威脅的話語,謝仲舉重新端起湯碗,慢條斯理的吃起了秦京娘煮的雲吞。
「你!」被謝仲舉明面威脅,房遺愛心中一頓沒好氣,想要開口反駁卻又怕激怒了這長孫皇后的心腹,無奈下只得暗罵了一聲「面癱小太監……」以此來出掉胸中的悶氣。
吃了一肚子悶氣,房遺愛絲毫沒了吃早餐的心情,轉而踱步走到書案前,提筆沉思了起來。
聯想到高陽數次詢問自己信箋的事情,房遺愛找來信箋,提筆在上面書寫了起來。
「甚想漱兒,家書安泰,房俊。」
倒不是房遺愛對高陽無話可說,之所以寫的如此之短,完全是害怕筆跡被心思機靈的高陽認出來,無奈下這才揮筆寫了寥寥數語。
用楷書寫下短短十個字后,房遺愛小心翼翼的將信箋用蠟油封好,轉而放在了一旁。
接著,他又提筆用真實身份,為父親、母親寫下了一封家書。
寫過兩封家書,房遺愛左思右想,最終也只能藉助秦瓊之手送出去。
回頭朝謝仲舉看過一眼后,房遺愛輕聲嘟囔了幾語,接著手持信箋準備出門去找秦瓊。
可就在他走出客房的剎那,迎面便看到了手持錦盒的秦京娘。
秦京娘捧著兩個錦盒,若有所思的向前踱步,黛眉微皺,面容看起來好似有幾分憂愁。
察覺到秦京娘的異樣后,房遺愛稍感吃驚,看眼問道:「京娘,你為何這般模樣?」
聽聞話語,見房遺愛轉醒過來,秦京娘微微一笑,跑到他跟前,伸手將錦盒遞到了心上人面前。
「何郎,這是襄城公主府的小廝送來的錦盒,點名要何郎親自啟開呢。」
接過錦盒,將家書遞到了秦京娘手中,房遺愛低頭沉吟片刻,轉而反身回到了客房之中。
將兩隻錦盒放在茶桌前,看向謝仲舉,房遺愛如實將錦盒來歷說了出來。
得知錦盒乃是襄城所贈,謝仲舉面若秋霜,思忖幾許,對房遺愛說道:「駙馬打開吧,咱們看看襄城公主到底是何用意。」
「好。」
得到謝仲舉的回話,房遺愛伸手打開其中一隻錦盒,一塊精美的碧玉玉佩隨即出現在了三人的視線當中。
碧玉玉佩呈圓形,上面刻有魁星踢斗的圖案,想來應該是寓意文運昌盛的意思。
將玉佩拿在手中細細打量,房遺愛撓頭嘀咕,「嗯?襄城送我玉佩是何用意?」
秦京娘見襄城送心上人玉佩,眸中閃過一絲溫怒,負氣道:「襄城真叫人捉摸不透,何郎快些打開另外一個錦盒看看吧。」
將玉佩放在桌上,房遺愛如法炮製,小心翼翼的打開了第二個錦盒。
不過在錦盒完全被打開的瞬間,其中擺放的東西不由觸動三人心弦,無一例外,全都驚呼了一聲。
錦盒中,一塊碎掉的玉佩靜靜地躺在其中,在玉佩一旁還放有一張紙條,「甚想你,何時赴約?」
故意弄碎的玉佩,以及那張襄城親手所寫的紙條,不由讓三人浮想聯翩,心中更是一片駭然。
錦盒中,故意弄碎的玉佩,以及那張襄城的親筆手書,兩樣物件兒結合在一起,其中深意不言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