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凶案現場

  這些個趙家班的夥計們，一聽說自家班主出了事，都顧不及自己手頭的事了，紛紛趕來瞧個究竟，有些年紀小一點的姑娘，瞧見地上滿地的血，想要進屋裏去看看她們班主，被顧鳶攔下之後，這些個姑娘竟一時急的開始哭起來了，往日裏她們也就是登台唱唱戲，哪見過這般的血腥場麵，尤其這裏麵還是她們的班主，趙家班的台柱子，這萬一班主有個什麽閃失，她們趙家班可怎麽辦。


  “哭什麽哭？你們班主還沒斷氣呢！”黎昭訓斥道，她方才試探過這梁見春的氣息了，人還活著，還有氣，這刀子雖然是插在梁見春胸前，但是黎昭看了一下，估摸著應該是沒傷到心髒，傷到的地方應該是肺部。這個時候，場子越亂越要保持冷靜，哭哭啼啼黎昭聽了心煩。


  “你這人好生蠻橫！我們班主都這樣了，你還不許我們哭幾句！”哭哭啼啼的姑娘一邊抽泣一邊反駁道，很明顯她也是被黎昭氣到了，呸呸呸，瞎說什麽呢，什麽斷氣不斷氣的，不是成心詛咒她們班主嗎？


  “別跟我嗶嗶，不然等你們班主醒了我第一個告發你哭喪。”黎昭從來都是這樣，人狠話不多。


  “你！”戲班子裏的姑娘哪能鬥嘴鬥得過黎昭，縱使萬般氣憤，此時竟也被噎得說不出話了，哭喪這話說得多難聽，她自己隻是擔憂班主一時心急，怎地就成了哭喪？

  “好了好了，師姐，咱們還是等官府的人來吧。”另外幾個姑娘拉住她勸慰道。


  官府很快就來人了，戲迷們也都被一一遣散，偌大的王府戲院突然就變得很空曠、安靜。


  “大人，我已經派人包圍了整個王府戲院，戲迷們也都被我安排妥當。”這次帶隊來的不是顧衛，是另一個年輕男子，他對顧鳶說話倒是勉強算恭敬，隻是，稍微有眼色的人都能看出來，他這是口服心不服。


  “嗯。”顧鳶點點頭。今日帶隊來的是京兆衙門的領隊，叫羅滿，現在算是顧鳶的下屬，隻是，由於前任京兆衙門府尹的緣故，這個羅滿對顧鳶是很不服氣的，但是吧，不服顧鳶歸不服顧鳶，辦案歸辦案，一碼歸一碼，孰重孰輕，羅滿還是能明辨的，所以羅滿平日裏辦事也算認真負責，衝著這一點，顧鳶也不好過多指責羅滿什麽。


  “自打那丫鬟發現梁老板遇刺，我就第一時間趕到這屋子，盡全力地保護了現場。”顧鳶在這屋子裏踱步道。


  “那個丫鬟呢，讓她過來，她是第一證人，有很多情況還需要向她了解。”顧鳶瞥了一眼在一邊局促不安的男子，這男子看起來貌似有些奇怪，穿著也不像是京城人士。


  “大人，我是第一個發現班主遇刺的。”方才嚷嚷著叫大夫的那個丫鬟走上前來，“我是趙家班的丫鬟小團，我底子差，學不來師兄師姐們那些個戲曲真功夫，幸得班主可憐，平日裏我就跟在班主身邊，做個端茶遞水的打雜丫鬟。”


  “那你是何時發現你們班主遇刺的？仔細說來。”顧鳶問道。


  “回大人的話，班主唱完《伏心記》下台之後，吩咐我去買鹵燒雞，這也是我們班主的習慣了，每唱一出下來都要吃點好的墊墊肚子。我去外麵買了鹵燒雞回來，敲門無人應，想著班主莫不是正在卸妝麵，沒空搭理我，我便自己推門進去了，誰知道看見的竟是我們班主倒在地上，渾身是血，而那個人正準備翻窗逃跑！”這丫鬟說到這，拿手指向了黎昭她們進屋時，看見的那位不知所措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