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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縱然是親兄弟也絕不會輕饒

  「兩味!」阮雲歡低語,一手抓著几案的案角,整個身子都在簌簌顫抖,冷笑道,「好!好毒!」一味葯還怕不夠,竟然用兩味!

  淳于信更是臉如死灰,一雙烏眸大睜,緊緊盯著青萍,說道,「青萍,是哪兩味葯,你說個清楚,待本王喚人另查,若你撒謊,本王絕不輕饒!」


  青萍轉身跪倒,俯首磕頭,說道,「王爺明鑒,奴婢不敢撒謊!」從容將帕子展開,說道,「這湯汁雖然不多,但其中一味葯氣味濃郁,王爺想來也能嗅出!」說著將帕子送上。


  淳于信接過,湊在鼻端一嗅,但覺一股濃郁異香撲鼻而來,不禁一驚,脫口道,「是麝香!」


  青萍點頭,說道,「這味麝香與平日所用不同,是源自西域的帝王麝,極為難得!」


  淳于信臉色青白,咬牙問道,「帝王麝與尋常折麝香有何不同?」


  青萍微微一默,說道,「麝香本來只用於香料,若是誤服,有孕婦人會致滑胎,無孕女子會致不孕,只是總要幾劑才管用。而這帝王麝,只此一服,有孕婦人立時胎兒不保,無孕女子……怕沒有三年五年的調理,休想有孕!」


  淳于信臉色變的慘白,手指收緊,將帕子牢牢攥在掌心,啞聲問道,「還有一味葯是什麼?」


  青萍眸中現出一抹奇異,說道,「另一味,名喚夜明砂,藥效與麝香相似,卻要溫和許多,也不易被人察覺!」


  淳于信皺眉,說道,「既有帝王麝,又何必多此一舉用上夜明砂?」


  青萍點頭,說道,「奴婢心中也有此疑惑!」


  淳于信微微咬唇,抬頭向阮雲歡望去,低聲道,「雲歡,此事尚有蹊蹺。更何況,母妃與二少夫人無怨無仇,或者……或者與他無干!」


  阮雲歡微微搖頭,冷笑一聲,淡淡道,「王爺忘了,這盞湯,是送給妾身用的,只是被二嫂誤服罷了!」


  淳于信一怔,臉色頓時大變,霍然站起,顫聲道,「你是說……你是說……」握著帕子的手,輕輕顫抖。


  阮雲歡抬頭定定向他注視,一字字道,「有人想要妾身不孕!」


  淳于信額角青筋崩現,咬牙道,「你放心,此事本王定會查個水落石出!」說著大步向帳外奔去。


  阮雲歡靜坐不動,耳聞著帳外廝仆、丫鬟喚「王爺」的聲音遠去,才向青萍道,「你回去罷,這幾日仔細服侍柳貴人,千萬莫要有什麼差錯!」


  青萍點頭,行禮站起身來。正要退去,阮雲歡又將她喚住,說道,「記著,這裡的事,先莫要驚動柳貴人,仔細她驚了胎氣,她要問你,你只說我為她配補藥便是!」


  青萍點頭,說道,「小姐放心,奴婢知道利害!」行禮退了出去。


  此刻白芍悄悄溜了進來,挑開帳簾向外張了一眼,才匆匆奔到阮雲歡身側,悄聲道,「小姐,奴婢跟著那小太監,見他徑直進了御營,並沒有什麼異樣。奴婢正要回來,卻見御營里,皇上身邊兒的安公公出來,進了寧王的營帳!」


  「安公公?」阮雲歡微怔,說道,「安得利是寧王的人,他進了寧王營帳,有何奇怪?」


  白芍搖頭,說道,「他進寧王營帳自然並不奇怪,奇怪的是,那小福子與他迎面撞上,一不行禮,二不招呼,只是對視一眼,便錯身而過,豈不是奇怪?」


  阮雲歡眸色一深,唇角便露出一抹冷然笑意,一字字道,「寧王!」


  小福子只是御膳房中一個職位低下的小太監,而安得利卻是皇帝身邊的首領太監。若依常理,縱然遠遠瞧見,小福子也必然跪倒見禮,如今這小福子竟當做不曾瞧見,安得利竟也由他,可見這二人必有些古怪。


  思忖間,但聞門外墨蘭喚道,「二公子!」


  阮雲歡一驚站起,卻見公孫乾已一臉陰沉,挑簾而入。阮雲歡忙迎了上去,問道,「二哥,二嫂如何?」


  公孫乾垂目,定定向她凝注,慢慢道,「雲歡,你知道是何處出了岔子,是不是?」


  阮雲歡臉色頓時煞白,微微一默,輕聲道,「二哥,是……是雲歡連累二嫂!」說到后句,珠淚終於滾滾而落,低聲向公孫乾簡述,一手握著他的手臂,泣聲道,「二哥,怪我,都怪我!」如果那湯送來,自己細心查過,必也能嗅出麝香的味道,可偏偏自己心裡煩亂,竟然連想都不曾想過。


  公孫乾額角青筋崩現,微微搖頭,咬牙道,「雲歡,那下麝香之人,定然知道青萍不在你身邊兒!」


  「什麼?」阮雲歡一怔,頓時恍然大悟。


  自從兩年前,青萍在老夫人壽宴上露過一手之後,整個帝京都知道她阮雲歡身邊兒有一個天賦異稟的丫鬟。那碗湯送來時,還是滾熱,那樣濃郁的香氣,若是青萍在側,豈有嗅不出的道理?


  唯一的解釋,就是……下藥之人,知道青萍進了御營!


  一時間,阮雲歡但覺手足冰涼,顫聲道,「知道青萍入御營的,除了我身邊兒的人,便是……便是……」


  柳凡!


  自己視為姐妹,一直互相扶持的柳凡,竟會對自己下毒?


  阮雲歡微微搖頭,低聲道,「不!不會!二哥,不會是她!」


  公孫乾皺眉,冷冷道,「柳貴人如今有孕在身,若是產下皇子,豈會不覬覦皇位?如今齊王威名遠播,你又負有盛名,皇上難免對齊王更為倚仗,若你再誕下世子,恐怕這太子之位,不會再做第二人選!」


  阮雲歡咬唇,默然片刻,說道,「二哥所言有理,只是……只是……」話說半句,便說不下去。雖然上一世被天下人所負,終究還有一個淳于信生死相隨,這一世,自己還想信一回這世上的真情罷!

  公孫乾向她一望,輕聲道,「雲歡,是不是柳貴人先且不論,那下夜明砂之人,才是心計深沉,不可不防!」


  阮雲歡張眸,點頭道,「如此看來,至少有兩個人,不想雲歡為齊王誕下世子!」一念閃過,突然道,「不!二哥,知道青萍在御營的,還有旁人!」


  「誰?」公孫乾挑眉。


  阮雲歡抬頭,與他定定對視,一字字道,「皇上!」


  公孫乾吃了一驚,說道,「皇上?雲歡,你瘋了?」


  阮雲歡慢慢道,「今日柳貴人有孕,雲歡以柳貴人缺人服侍為名,向皇上討旨,送青萍進御營!」


  公孫乾搖頭,說道,「可是皇上豈會有害你之心?」


  阮雲歡慢慢道,「皇上沒有,卻難保他身邊兒的人!」


  公孫乾神色變的凝重,問道,「誰?」


  阮雲歡緩緩道,「寧!王!皇上身邊兒的安得利,是寧王的人!」見公孫乾臉露異色,便將方才白芍暗隨小福子之事講述一回,說道,「那日皇上曾道,我和雲樂誰先誕下嫡皇孫,便有重賞!」


  若是寧王下藥,那麼……阮雲樂的那盞補湯中,也必然有葯,只是可惜,自己察覺太晚,竟然無從證實。


  公孫乾眸光精亮,俊朗面容現出一抹凌厲殺氣,一字字咬牙道,「若果然是他,我公孫乾與他誓不兩立!」


  「二哥!」阮雲歡伸手,壓住他緊握的雙拳,低聲道,「二哥身為外臣,不宜輕舉妄動,你放心,此事,雲歡定會為二嫂討回公道!」


  公孫乾點頭,正要說話,卻聞帳外墨蘭一聲驚呼,「王爺!」


  二人回頭,便見淳于信一手提著小福子,揮簾而入,將小福子往地上一摜,喝道,「說!將方才的話,再講一回!」


  小福子臉色慘白,雙肩縮起,瘦削的身子輕輕顫抖,顫聲道,「是……是奴才送湯時,安……安公公將奴才喚住,支使奴才差事,奴才曾走開一會兒。王爺饒命,奴才說的句句實情,實不敢隱瞞!」說罷連連磕頭。


  阮雲歡目光向小福子一掃,抬眸望向淳于信,暗嘆一聲,喚道,「王爺!」


  淳于信臉色青白,烏眸中皆是痛楚,定定向她凝視。


  阮雲歡向公孫乾道,「二哥,這個奴才交了給你!」


  公孫乾點頭,向淳于信深深一望,俯身抓起小福子便走。


  小福子大驚,尖聲叫道,「王爺!王爺饒命……」剛叫兩聲,聲音便如被剪刀截斷一般,再也無聲。


  阮雲歡定定與淳于信對視,緩緩問道,「王爺知道了什麼?」


  淳于信搖頭,說道,「不是母妃!是……是寧王!」心中怒極恨極,終於再也不願喚那聲「三哥」。


  阮雲歡垂眸,點頭道,「皇上身邊的安得利,是寧王的人,今日我向皇上請旨,送青萍去服侍柳貴人,安得利就在身邊兒。寧王得知之後,便起意下藥,卻不想被二嫂誤服。」說到后句,心中又悔又恨,幾乎哽咽出聲。


  淳于信上前一步,張臂擁她入懷,輕聲道,「雲歡,你放心,不管誰要傷你,縱然是親兄弟,本王也絕不會輕饒!」


  親兄弟絕不輕饒,那若是親生母親呢?


  阮雲歡閉目,話卻沒有出口。


  如今不過都是猜測,又何必令他難堪?


  懷中女子的靜默,令齊王殿下的心,猛的一抽。


  她不說,她什麼都不說,下帝王麝的不是母妃,可是夜明砂呢?聰明如她,怎麼會忘了那另一味葯?可是她卻什麼都不說,這是……再不信他?

  夜,漸漸深濃,整個大營又再歸於平靜。阮雲歡慢慢側身,於黑暗中望向身側的淳于信。


  暗色中,俊美面容的輪廓隱約可見,聚攏的眉峰,顯示著主人睡夢中的不安。


  他……是在擔心,另一隻黑手,是自己的母妃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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