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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巧設替身計

  想起那次戰爭,公冶凌直到現在還耿耿於懷,如果那次齊無病用了銀針灌頂之術,他就有把握全殲北冥軍隊,那樣的話,便不會有後來的許多事,太子之位非他莫屬不說,就連樂正染梅,也不用代替公冶汶去北冥和親。


  為了這件事,公冶墨對他越發懷恨在心,不僅設計助皇帝奪了公冶凌的兵權,就連太子之位,也被同時在南疆征戰,卻立了戰功的公冶溪奪走。


  然而,歸根結底,這一切的根源還是因為齊家的不配合,公冶凌居高臨下的看著齊無病,溫潤的眸子深沉如暗夜,聲音也不含任何情緒,道:「無病,若非本王念及從小的情分,那次之後,第一個殉葬的就應該是你,可是本王卻等到現在,甚至給你時間安排他們逃回故居,本王已經仁至義盡,事到如今,你不肯以死謝罪,難道還要反抗不成?」


  齊無病溫和的眸子沉了沉,許久才道:「不錯,你是帥,可是我,是大夫……」語氣頓了頓,抬眸直視公冶凌,又道,「凌,那次的事我感到抱歉,可是,卻不後悔,事已至此,要殺要剮,隨你便是,只是……」


  齊無病將視線轉向身邊的夜雪,見她滿臉血污,唇角不禁微微挑起,從懷裡拿出一塊淡青色的帕子,輕輕的給她擦拭,溫和的聲音含著寵溺,道:「只是,雪兒跟這件事一點關係都沒有,跟齊家更是沒有關係,你不要為難她。」


  公冶凌沉默下來,他看著夜雪臉上的血污被擦去,露出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眸光一沉,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道:「以後,本王會好好照顧她的。」


  公冶凌說著,便伸手向身邊的銀甲小將道:「銀槍借本王一用。」


  小將恭敬的奉上自己手中的銀槍。


  公冶凌接在手中,唇角的笑意不變,又吩咐道:「將那女子帶上來。」


  公冶凌話音剛落,士卒便將若水拖了上來,因為天氣寒冷,她卻無衣服裹身,雖然沒有多長時間,卻也要被凍僵了,雪白肌膚上青紫的痕迹更加明顯了。


  公冶凌用冰冷的銀槍托起若水的臉,溫潤的眸子似乎有些憐惜,道:「真是我見猶憐,毀了有些可惜。」


  若水冷的直哆嗦,凍得發紫的嘴唇微微開合,似乎在說些什麼,但聲音太小,沒有人聽得到,當然,也不會有人去在意她說什麼。


  公冶凌溫和的聲音又道:「無病,你有沒有覺得她的身形跟雪兒很像,如果划花她的臉,穿上雪兒的衣服,能不能騙過七皇弟?」


  夜雪的心沉了下來,公冶凌打的,果然是這個主意,如此一來,公冶墨便會將若水當成自己,進而視齊家為仇人,那後果可想而知。


  只聽齊無病溫和的聲音,不疾不徐道:「你以為隨便一具女屍,墨王就會認為是雪兒么?」


  公冶凌輕輕一笑,道:「這個,就不用你擔心了,本王會好好布置的。」話音剛過,只見他手中的銀槍微微一動,槍尖旋舞,只眨眼間,若水原本清麗的容貌便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因為天氣寒冷,血液以極緩慢的速度滲出來,不一會,便血肉模糊,再也辨不出本來的模樣了。


  公冶凌滿意的看著若水,唇角緩緩勾起,道:「這是對你褻瀆天蠶羽衣的懲罰,不過,讓你冒充雪兒,得到風光大葬,倒也算便宜了你。」


  公冶凌眸中驟然閃過殺機,銀槍一動,深深刺進了若水細弱的咽喉,她甚至連喊一聲的機會都沒有,便沒了氣息,身子如失了筋骨的皮囊,緩緩倒下。


  公冶凌收回銀槍,只略抖了抖,搶上的血珠子便落了個乾淨,只有搶上的紅纓,顏色比剛才略深了些許。


  公冶凌驅馬又向夜雪與齊無病走進了幾步,手中銀槍一抖,直指齊無病的胸膛,道:「輪到你了。」


  夜雪鳳眸一冷,挺身擋在齊無病身前,冷淡道:「若想殺他,先殺了我。」


  齊無病扶住夜雪的肩膀,想要將她拉開,這才發現自己竟突然沒有了一絲力氣,只得道:「雪兒,我反正是要死了,你這樣又是何苦?」


  公冶凌將視線從齊無病的臉上,轉到夜雪絕美的臉上,見她清冷的鳳眸含著決絕,溫潤的眸子閃過無奈,道:「也罷,本王已經放過了齊家,也不介意再多做一件善事,更何況這是雪兒所希望的,我理應隨了她的心意。」


  公冶凌緩緩收回銀槍,隨手扔向身後,卻剛好落在那銀甲小將的手中,公冶凌向夜雪伸出手,道:「雪兒,跟本王回去吧。」


  夜雪淡淡的看了一眼公冶凌修長的手,清冷的聲音卻說道:「晶珠,你只要這樣看著就好了么?」


  齊無病的微微一僵,終於將視線轉向騎馬立在公冶凌身後的晶珠身上,今天,她穿了一件輕型盔甲,長長的墨發高高束起,更顯得英姿颯爽,英武不凡,可是她卻垂著頭,拒絕別人看見她此刻的表情。


  晶珠聽見夜雪的話,似乎也僵了僵,又沉默了許久,才緩緩抬起頭,眾人這才看見她眸中含著淚,可是她卻極力忍著,不讓那滴淚滑落,她深吸一口氣,道:「無病……你不該……」


  在場的眾人見到如此場景,都不覺靜默下來,就連公冶凌,也暫時停下了對夜雪的逼迫。


  「喂,我就說這條路是錯的,你偏偏不聽,現在倒好,都快一個多月了,小雪兒恐怕連齊無病的孩子都有了吧。」一個玩世不恭的聲音帶著埋怨,帶著調侃,還有些著急道。


  「閉嘴!」一個沉冷的聲音呵斥道。


  「耶,你不著急么,你果然不著急,你如果著急的話,就不會帶著我們在這大雪山裡到處轉了,清,你說是不是?」


  「痕說的有道理,皇兄可是去過齊家的,怎麼會找不到,果然還是那蕭夜雪在皇兄心中是無足輕重的吧。」一個海水般優雅的聲音含著笑意道。


  隨著話音落下,只見不遠處的雪坡後面緩緩繞出一隊人馬,為首的男子白面赤瞳,卻風華絕世,他身穿墨色貂皮大氅,帶著寬大的風帽,騎了一匹四蹄踏雪的墨色寶馬,緩緩繞過雪坡,看見眼前的場景時,似乎微微怔了怔,可是接著,薄唇便緩緩勾了起來,他沉冷的聲音帶著絲絲蕭殺,薄唇輕起道:「找到了。」


  「豈止是找到,公冶,我們來得似乎正是時候呢。」樂正染痕緊跟著繞出來,玩世不恭的眸子掃了一眼,唇角一勾,不羈的聲音說道。


  公冶清也跟著兩人走上前,海水般優雅的聲音惋惜道:「看來,我們錯過了一場精彩的好戲,讓皇兄帶路,果然是錯了。」


  在場所有的人,除了公冶墨,恐怕都沒有想到他們會以這種方式見面,就連公冶凌都不著痕迹的皺了皺眉。


  「咳咳……咳咳咳……」


  齊無病又劇烈咳嗽起來,夜雪立刻收回與公冶墨對視的鳳眸,傷痕纍纍的素手扶著齊無病的胸口,問道:「無病,你還好嗎?」


  齊無病沒有回答,反而握住夜雪的手,看著上面的傷口,微微皺了皺眉,語氣不悅道:「怎麼又受傷了。」


  夜雪挑了挑眉梢,卻任由齊無病握著自己的手,清冷的聲音卻還是回答道:「皮外傷,沒事的,倒是你……」


  齊無病嘆了口氣,又拿起那方淡青色的帕子給夜雪擦手,溫和的聲音含著寵溺,道:「以後,我不在了,你要照顧好自己,不要再這樣不小心了。」


  夜雪只覺得鼻子一酸,心中一痛,眼眶便有些熱,忙低頭掩飾過去,待那情緒過去,才抬眸看著齊無病,道:「無病,你是神醫,你一定能救自己對不對,告訴我該怎麼做……」


  「沒用的,銀針灌頂的結果,只有一個。」晶珠的聲音突然在夜雪身後響起,原來,不知何時,晶珠已經從那匹胭脂馬上下來,走到了兩人近前。


  夜雪微微怔了怔,卻還是看著齊無病,等待他的回答。


  齊無病嘆了一口氣,抬手撫了撫夜雪鬢角的碎發,無奈道:「如果可以,真不想把你讓給任何人。」


  晶珠美眸閃過一抹複雜,她的視線從齊無病的臉上,緩緩轉向他的手,他那樣溫柔的替夜雪擦拭著傷口,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彷彿擦拭的是世間珍寶一般,心中登時五味雜陳,卻又不知道此刻是去是留,一時間便也沒了言語。


  只是,三人都沒有注意到,此刻在場的其他人,也都各懷心思。


  夜雪雖然向公冶凌解釋過,她對齊無病並沒有男女之愛,但是,這並不表示齊無病對她沒有那種心思,此時,看見齊無病百般溫柔,夜雪竟沒有推拒的意思,心裡便有些不舒服,唇角雖然還維持著溫潤的笑,可那笑卻不易覺察的僵硬了許多。


  與公冶凌不同,樂正染痕不羈的眸子微微有些暗,但他卻用銅鼓摺扇當了半張臉,將一切情緒都隱藏了起來。


  公冶墨袖子下的手早已握成了拳,他渾身僵硬的立在哪裡,冷寂的赤眸一瞬不瞬的看著夜雪,腦中浮現的全都是過往,他薄唇緊緊抿著,赤瞳漸漸沉寂下來,但卻什麼都沒說,什麼也沒做,只是立在那裡,靜靜的看著,只有空氣中那若有似無的蕭殺,宣示著他此刻的不滿。


  此時東方已經紅霞滿天,相信朝陽很快會升起,天,終於要亮了。


  齊無病為夜雪擦拭好傷口,又從懷裡拿出要一個白瓷盒子,打開來挑出一點白色的藥膏一點一點為夜雪上藥,上好了葯,才道:「雪兒,這是我親手配製的傷葯,保證讓你這些傷口,不出三天就能痊癒,這裡面有張藥方,你用完了,便叫人去配。」


  夜雪只看著齊無病手中的盒子發怔,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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