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愛恨一線間
夜雪清冷的鳳眸靜靜的看著若水,冷淡疏離的態度並沒有因為若水的不敬而產生任何改變,她將自己嬌軟的身子靠在椅子扶臂上,淡然道:「不,我知道我們還會見面的,是你沒想到,我中了那種奇毒還能活過來吧。」
若水美眸閃了閃,唇角勾起淺淺邪笑,道:「若水不知道小姐話中的意思,不過,有少主救治,你能活下來又有什麼稀奇?」
「你若早想到這一層,只怕也不會下毒了。」夜雪收回直視若水雙眸的視線,無視她眼眸深處的嫉恨,清冷的聲音又道,「只是,你把毒藥下到給齊無病的食物里,憑什麼就篤定吃的人會是我?」
若水突然冷笑,柔美的聲音嘲諷道:「你想不通么,好,我就告訴你,既然少主將我從地牢里放了出來,便說明他對我還有些情義,只要你無憑無據,我也不擔心你知道真相。」
夜雪挑了挑清冷的眉梢,鳳眸中閃過些許不屑,若水看見心裡越發厭惡,將視線轉向別處,道:「我當然知道你會吃,因為那粥,本來就是給你煮的,我知道那個時候你會醒來,對於剛剛醒來的人,除了白粥還有更好的食物么?」
若水頓了頓,又道:「至於我為什麼知道少主不會吃,那是因為我在粥里放了些許竹葉,你難道沒有吃出裡面的竹子氣味么?不知為何,少主這次回來,便開始討厭竹子,就連小雅居里精心培育了幾年的那幾棵金竹也被送走了,更不會碰有竹子味道的任何東西。」
若水轉身直視夜雪,唇角微微勾著,續道:「不防再告訴你一件事。」
夜雪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若水緩緩走到夜雪身邊,俯身將紅唇靠近夜雪耳邊,低聲道:「其實,在牢里,少主已經要了我。」
夜雪微微挑眉,齊無病不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唇角不覺勾起一抹清冷,道:「那,他跟那些男人相比,誰更好些?」
若水唇畔的笑容一僵,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快速退開一步,見夜雪面上依然淡淡的,似乎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便強壓下心頭的怒意,故意揚了揚下頜,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不管你怎麼做都沒用,少主是我的,天蠶羽衣是我的,齊家主母的位子,也只能是我的。」
夜雪緩緩抬起鳳眸,直視著若水,默了一默,問道:「如果齊無病不是齊家少主呢?」
若水一怔,顯然從來沒有想過這一點,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出於對夜雪的嫉妒,她想要奪走夜雪所擁有的一切,為此,她不惜犧牲一切。
而齊無病,在她心中,永遠都是高不可攀神祗一般的存才,她傾慕他,崇拜他,卻從來沒有奢望過他會愛上自己,而現在,她又失去了一個女人所擁有的最珍貴的東西,她已經連仰望他的資格也沒有了,可是,正因為如此……
不錯,正因為如此,她才要毀了他。
若水淺笑著,眸中的情緒甚是複雜,既含有憂傷,又帶著興奮,甚至還有濃濃的眷戀與不舍,她轉向夜雪,緩緩拉進兩人的距離,纖長的手指劃過夜雪絕美的臉頰,輕聲道:「真是好美的一張臉,你可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你這張臉時,甚至要驚為天人,當你穿上天蠶羽衣時,更是如雪山天女一般美,後來我又慢慢知道,原來,你除了美貌,還有過人的智慧,更有少主對你的百般寵愛……」
「可是,那又如何,老天這樣厚待你,我偏偏要從你手中將那些奪走,奪不走的,我就全部毀掉,我要讓你親眼看著,看著他們一個個為你而死,我要你從今以後,只能活在悔恨與自責中。」
夜雪清冷的鳳眸一沉,冷聲問道:「你做了什麼?」
若水緩緩拉開兩人的距離,如果她肯仔細看,一定能看出夜雪眸中隱約可現的殺意,但是她沒有,她被恨意蒙蔽了雙眼,她兀自狂笑道:「做了什麼?哈哈哈……你問我做了什麼……」
若水緩緩止住笑意,視線再次轉向夜雪,道:「小姐,你說我一個弱女子,能做什麼呢?」
夜雪留心到周圍,她這才發現,外面竟如此安靜,心中不覺升起不好的預感,再看若水美艷的臉上詭異的笑容,心中的不詳越發強烈起來。
夜雪緩緩握緊袖子下的手,手上尚未痊癒的凍傷傳來麻癢的痛感,這種疼痛,讓她越發煩躁起來,她抬手解開領口的系扣,努力冷靜下來,清冷的聲音道:「不是齊無病放你出來的,外面一定發生了什麼,是不是?」
「終於發現了嗎?」若水眸中閃爍著得意,柔美的聲音道:「這裡,已經沒有齊家的人了。」
夜雪的心直往下沉,但面上卻依然冷淡,不動聲色,甚至連清冷的語調都沒有變過,淡然問道:「他們去了哪裡?」
若水似是對夜雪的表現有些不滿,紅唇勾起嗜血的笑意,答道:「自然是去閻羅殿接受審判了。」
夜雪的身子一僵,繼而否定了若水的說法,如果洞中真的發生了什麼,她不會不知道,細想齊無病帶來的這些人的實力,若有人要潛進洞中將他們悄無聲息的全部殺死,只怕也不可能,更何況,夜雪相信齊無病無論遇到什麼突髮狀況,都不會丟下自己不管。
夜雪斷定若水是在胡說,但心裡還是不敢放鬆,因為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若水出賣了齊無病,趁著他營救齊悅兒的時候,引狼入室,他們一進來,便殺了留守的人,放出了地牢中的若水,這才讓她有機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如果是這樣,一切都說的通了。
那人一定試過利用齊悅兒引出齊無病或者齊家其他人,但是沒能成功,這若水便跑去告訴他們,其實夜雪才是齊無病的軟肋,於是他們便將計就計,利用齊悅兒調虎離山,而他們則趁虛而入,控制了自己……
夜雪緩緩垂下鳳眸,如果真的是這樣,她該怎麼辦?這樣的陷阱,齊無病會不會跳,如果跳了,她該用什麼辦法保全兩個人?
看著夜雪靜默不語,若水便說道:「怎麼,你不相信么?」紅唇一勾,又道,「那要不要我叫幾個男人進來跟你歡愛一場,來證實我所的話,順便也讓你知道這男歡女愛的滋味。」說著又笑起來,道,「對了,你已經嫁過人了,床上的事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不過,正因為如此,男人才更喜歡吧,少主是不是就因為這個才那麼喜歡你?」
夜雪清冷的鳳眸微微一閃,冷淡道:「我跟無病並沒有越禮,而且我心目中的那個人,也一直都是我的丈夫,而你,只怕是自己不潔,便看什麼都是不潔的了。」
若水美眸一寒,恨道:「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今天我就讓你知道,那天我所受的是怎樣的屈辱。」
若水說著便打開了房門,夜雪這才看到門外的情景,雖然早有了心理準備,夜雪的眸光還是忍不住沉了沉,只見外面來回走動的已經換成了一批身穿黑袍的人馬,他們用的多是些輕便小巧的武器,可見都是慣於暗殺的殺手。
如此多的殺手彙集在一處,讓原本還算得上明亮的山洞一下子便暗了下來,他們身上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只是這樣靜靜的看著,夜雪便覺察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
若水叫喊了半天,並沒有人理會她,黑衣人默不作聲,各自忙著自己的事,就連沒事的,也坐在一邊小心的擦拭自己染血的武器,彷彿根本就不知道有這麼個人存在一般。
夜雪也靜靜的看著,只等她將事情鬧大。
若水又叫喊了一會,終於有一個端著托盤的黑衣男子上前,問道:「什麼事?」
若水高聲道:「還不是裡面那個女人,她要男人,你是男人吧!還不快進去睡了她,去啊!」
那男子轉眸看向夜雪,不覺怔了一怔,又忙收回視線,道:「首領說過,這女子碰不得,你不要多事。」說完便端著托盤走了。
若水恨聲咒罵道:「你是不是男人,人家都送上門了你也不敢碰,我看你切下來喂狗的好,也省去了……」若水罵人的聲音突然一滯,轉而顫聲問道:「你……你要做什麼?」
一個男人的聲音道:「讓你知道老子是不是男人。」
「啊,你不要過來……放開我……」夜雪意識到事情有變,起身緩步走到門口,只見那黑衣人已經將若水壓到了石壁上,若水口中喊著,「不要弄壞了我的衣服,這可是天蠶羽衣,世間只有一件。」
男人倒也配合,但是動作卻毫不憐惜,竟然直接掀起若水的裙子去脫她的褲子。
「賤貨。」
若水雙頰酡紅,隨著男人的動作不停款擺著,口中嗯嗯啊啊的叫著,唇角掛著滿足的笑意,雙眸卻一瞬不瞬的看著夜雪,那眸中濃濃的恨意,竟然讓夜雪都感覺到了心頭一顫。
許是兩人表演的太過淋漓盡致,竟引起了別人的興趣,只見另外幾個黑衣人起身向激戰的兩人走去,竟然連招呼都不打,直接伸手就去脫若水的衣服,因為被幾人環繞,夜雪再看不到若水的表情,只見那天蠶羽衣一件件被扔出來,若水叫喊的聲音也漸漸變得痛苦起來,但她卻硬撐著不肯求饒,竟還罵道:「你這……你這沒用的男人……再用力些……啊……用力些……」
「很好看么?」
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夜雪耳邊響起,夜雪的身體微微一僵,鳳眸緩緩轉向來人,果然是他,那個皇帝身邊的暗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