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愛了
夜雪唇角緩緩勾起一抹笑意,道:「當然可以,而且,照顧的很好,我很滿意。」頓了頓,纖柔的素手撫摸著公冶墨的臉頰,道:「因為滿意,你以後便只能照顧我,明白么?」
公冶墨赤紅的冷眸對上夜雪的鳳眸,唇角含了一抹溫柔,道:「夜兒,你……」
夜雪微微皺了皺眉,清冷的聲音突然有些強硬,道:「你是我的!」鳳眸緊盯著公冶墨的冷漠,認真道:「公冶墨,不管你是否能達到我的要求,我都要你,我愛上你了,所以你是我的,從今以後,你只能照顧我一個人,不管是崔錦心、韻姑娘、還是齊悅兒,又或者是那個樂正染梅,誰都好,我會一個一個擺平,因為,你的心裡,只能有我一個。」看著公冶墨一瞬不瞬的冷眸,夜雪又道,「不錯,我愛上了你,便是你的災難,你不能完全屬於我,我便會親手毀了你!」
公冶墨聽夜雪說完,赤紅的冷眸微微有些閃爍,與夜雪對視許久,才緩緩抬手撫了扶夜雪蒼白的臉頰,道:「本王從沒有想過會從一個女人口中聽到這番話,更沒有想到這番話竟是從夜兒的口中說出,」不覺緩緩勾起唇角,大手寵溺的摸了摸夜雪的頭髮,續道,「真是個霸道的小丫頭,不過,本王很開心,因為本王終於知道,夜兒對本王有情。」
夜雪鳳眸微微斂了斂,將視線轉向一邊,避開公冶墨眼中不再隱藏的柔情,淡淡道:「不是有情,是愛,笨蛋!」
「哈哈……」公冶墨忍不住笑出聲來,換了個姿勢將夜雪擁在懷裡,下頜磨蹭著夜雪頭頂柔軟的髮絲,沉冷的聲音滿含溫柔道:「好,是愛,是愛。」
「那麼你呢?」夜雪問出口,卻又不等公冶墨回答,便自問自答道:「唔,你愛不愛,都無所謂,因為我愛了你,你便只能愛我了。」
「哈哈……」公冶墨又笑出了聲,薄唇吻了吻夜雪的鬢邊,雙臂收緊,將夜雪禁錮在懷裡,道:「本王不知道愛是什麼,但是,本王心裡想的全都是你。」
夜雪不覺也露出了笑靨,偎在公冶墨懷裡,鳳眸中的清冷彷彿也淡去了幾分。
公冶墨抬手從几上取下一盒藥膏,打開蓋子便有一股清甜的香氣飄蕩出來,夜雪認出這個葯,不覺皺了皺眉,從公冶墨懷裡輕輕掙脫出來,向外面喊道:「芽兒,進來服侍我梳洗。」
公冶墨卻似沒看見有人進來,熟練的將藥膏在手心化開,伸到被子下,在夜雪纖細的腰間,輕輕按揉著。
夜雪推了推,見他不為所動,便只得由他去了。
「見過王爺、王妃。」侍女進來先向兩人行禮,夜雪看見小桐和小梧兩人,腦中突然轟的一聲,驟然坐直身子,急切的問道:「芽兒呢?芽兒回來了沒有?」
公冶墨按揉的動作一僵,緩緩收回手。
小桐小梧兩人,對視了一眼,又轉向夜雪輕輕搖了搖頭,小桐道:「回娘娘的話,芽兒自從那日跟王妃出去,便沒有再回來。」
夜雪緩緩垂下鳳眸,想起那日的情景,心中越發擔憂起來,又突然意識到到什麼,一把抓住公冶墨的手,將清冷的視線緩緩轉向他,淡淡問道:「你知道是不是?」見公冶墨赤紅的眸子沉了沉,又道,「告訴我,芽兒在哪裡?」
公冶墨冷寂的唇角抿了抿,沉冷的聲音道:「清的船,一直沒有靠岸。」
夜雪鳳眸一冷,冷聲道:「芽兒最好沒事,不然,我饒不了公冶清。」
夜雪說著便起身下床,誰知雙腿卻使不上一絲力氣,一個踉蹌,便要摔在地上,好在公冶墨就在身邊,長臂一撈將夜雪攬進懷裡,道:「夜兒,小心。」
夜雪卻推開公冶墨,強迫自己站起來,雖然雙腿還是發抖,卻總算穩住了身形。
夜雪在小桐和小梧的服侍下,迅速穿好衣服,胡亂洗了一把臉,連頭髮都來不及梳理便急急忙忙向外走。
公冶墨在夜雪身邊護著,沉冷的聲音道:「夜兒,你一向冷靜,難道沒有想過,就算現在急著趕過去,也已經遲了,而且你的身子如此虛弱,根本受不住這樣奔波。」
夜雪聽了公冶墨的話腳步微微一頓,咬了咬柔潤的櫻唇,靜默了一會,終於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有你的立場、難處和無奈,我不怪你,可是,芽兒是個好女孩,我不想她經受這樣的噩夢,就算現在一切都來不及了,我能夠早一刻趕到她身邊,總是好的。」
公冶墨赤眸沉了沉,突然彎腰將夜雪打橫抱了起來,道:「本王明白了,本王帶你去。」
夜雪鳳眸中閃過一抹亮光,勾住他的頸項,臻首靠在他的胸前,淡淡道:「如此,便有勞了。」
公冶墨垂眸看了一眼懷裡輕的像個孩子般的女子,心口莫名的一痛,他早該叫人將那個肥胖的小侍女強行帶回來,也不至於叫她一醒來就這樣奔波勞累,要知道,她可是連燒了兩天一夜,體溫剛剛恢復正常,而且,粒米未進,隨時都有可能陷入昏迷……
「夜兒,夜兒。」
夜雪聽到公冶墨叫她,便緩緩睜開鳳眸,道:「到了么?」掙扎著想要起身。
公冶墨扶住夜雪,沉冷的聲音道:「夜兒,你覺得哪裡不舒服?」
夜雪搖了搖頭,抬手撩開馬車的窗紗,只見窗外夜幕已經降臨,湖面升起一層薄霧,霧色掩映中,一艘畫舫緩緩向碼頭駛來。
夜雪鳳眸一冷,放下窗紗,道:「公冶清的船要靠岸了,我要立刻過去。」
公冶墨拉住夜雪的手,赤紅的冷眸看著她道:「本王陪你去。」
夜雪略猶豫了一下,卻還是點頭道:「也好。」
公冶墨先下了車,又回身攙扶夜雪,待夜雪雙腳落地,又彎腰將她打橫抱起,見夜雪溫順的靠在自己胸口,冷寂的唇角微微揚了揚,冷眸又轉向緩緩靠岸的畫舫,閃過一抹意味不明,便邁步走了過去。
待兩人走到近前,等在岸邊的僕人剛剛擺好木階梯,夜雪清冷的視線順著木階梯緩緩移上去,燈火下,只見一身暗紫華服的公冶清矗立在甲板上,夜風浮起髮絲,衣袂翩然,恍若謫仙。
公冶清妖冶的桃花美眸看著被公冶墨抱在懷裡的女子,不停的閃爍著,薄唇緊緊抿著,靜默一會,眸光一暗,海水般的聲音彷彿凍結了般,道:「怎麼?這是叫皇兄來給你撐腰么?」
夜雪鳳眸一寒,冷淡道:「我沒有這麼無聊,只是那天,無奈下跳了船,卻留芽兒在船上,放心不下,所以叫墨帶我來接她。」
「芽兒?」公冶清妖冶的唇角緩緩勾起,似是想了想,道:「你是說那個胖丫頭么?」頓了頓,又道,「那丫頭倒是異常美味,尤其是服了葯后,實在**到了教人難以放手,身子嬌軟如棉,倒是一點都不比你這個主人差。」
「住口!」公冶墨赤眸一冷,沉冷的聲音呵斥道:「以後,不許你再對夜兒出言不遜!她是我的妻子。」
夜雪鳳眸一滯,心頭因為公冶墨的這句「她是我的妻子」微微有些發熱。
公冶清妖冶的桃花美眸驟然閃過一抹痛楚,卻又被他巧妙的掩蓋過去,優雅的抬步走下木階梯,海水般的聲音緩緩道:「北冥君夜將染梅送給風蒼的時候,特別下了命令,不許風蒼給染梅名分,聽說,風蒼有七房妻妾,染梅進了將軍府便被安排服侍他的起居,順便在半夜端茶遞水的時候解決一下他的各人需求,曾有傳言,說風蒼喜歡夜馭五女,不知道染梅在不在其中。」
感覺到公冶墨因為公冶清的話變得渾身僵硬,又見他一雙赤紅的冷眸泛著絲絲殺意,夜雪鳳眸沉了沉,清冷的聲音淡淡道:「看來,你還沒有愛上我。」說著便掙扎了一下,冷淡道:「放我下來。」
公冶墨猶豫了一下,卻還是遵照夜雪話,將她輕輕放了下來。
公冶清唇角越發勾起一抹妖冶,海水般的聲音續道:「看來,皇兄對染梅的心意未變,卻又為何忘了你們曾經的誓約,娶了一個又一個,如今更是在清面前說這顆棋子就是你的妻子?」
見公冶墨冷寂的赤眸越發深沉,公冶清手中把玩著腰間的一塊七彩琉璃佩,海水般的聲音又道:「清記得,王兄曾說過,為了我們的大業,不惜利用一切,甚至包括自己,怎麼?王兄這是入戲太深,忘了當初娶蕭夜雪的目的了么?」
「不。」見公冶墨赤眸中顯出迷茫,夜雪清冷的聲音終於淡漠道,「墨,什麼都沒有忘記。」清冷的鳳眸從公冶墨的臉上緩緩轉向公冶清,又一步一步走到公冶清面前,冷淡道,「只是,我愛上了他,他便只能選擇我。」
夜雪緩緩與公冶清擦身而過,扶住木階梯的扶手,又回頭道:「不管他對其他女子的態度如何,他都是我的,所以,這場情愛中,決定權從來不在他的手中。」
夜雪說完便抬步上了木階梯,一直走到甲板上,單薄的身影緩緩從兩人的視線中消失。
公冶清藏在衣袖下的手握成了拳,望著甲板方向的視線透著說不出的寂寞,許久,妖冶的唇角凝起一抹邪魅,收回視線,回頭看了一眼跟自己同一個動作的公冶墨,海水般的聲音道:「直到今日,我才知道,為什麼那麼想要得到她,原來,只是我喜歡搶皇兄的玩具來玩罷了,可是這個玩具,卻異想天開的以為自己能夠選擇主人,還真是可笑。」轉身背對著公冶墨,頓了頓,又道:「皇兄,你說是不是很好笑。」
公冶墨也收回視線,走到木台階,沉冷的聲音冷然道:「清,這次念你貪玩,沒有釀成大錯,為兄不做計較,如有下次,決不輕饒!」
公冶清美眸一沉,海水般的聲音卻一成不變,道:「是,清再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