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1章 我是誰，我從哪裡來

  站在山頂之上，老丁臉上的戲謔和笑容已經完全消失，就像是一個哲人一般抬頭望著天空。


  在南多拉斯率領他的六大魔神衛以及應龍和二郎神以及黃飛虎等天庭神將的進攻下，下方紫薇大帝留下的大軍早已經潰不成軍，無數投奔他的天庭仙將和神將紛紛朝著四下逃竄，而那些毀滅戰艦也一艘艘自空中隕落。


  天空中，丁零交代了明月幾句后，他便直接飛下空中，而明月她們也迅速的投入到掃尾戰鬥中。


  整個第五霄天，天上地上亂成了一團。


  ……


  落到山頂后，丁零縱使心中有十萬個為什麼，他也沒有張口就問，而是和老丁一起望著天空的戰局，直到玉帝和李天王同時出現之後，老丁這才從空中收回視線。


  丁零也收回視線，他低著頭，沉默了片刻后低聲道：「第一個問題，我是誰，我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


  老丁本來一臉嚴峻感慨的，卻不料聽到丁零用嚴肅的口氣問出這個困擾了無數哲學家們無數年，至今也沒有人有答案的問題，他一下子樂了。然後抬手就是一巴掌輕輕拍在丁零的腦袋上：「你小子玩玄學？你這應該去問什麼耶穌啊，如來啊，看他們能不能回答你。」


  丁零卻有些倔強的拗起脖子道：「不，爸……我是真的在問。」


  「真的在問？」老丁臉上的笑慢慢收斂了，但依舊還是帶著微笑。


  他沉默片刻后搖搖頭笑道：「你當然就是你了，你是我丁勝谷的兒子，名字叫丁零。」


  丁零道：「那狄摩高根……又是誰？」


  狄摩高根，自然便是傳說中的深淵之主，魔尊，擁有與三清同等地位的存在！也就是……眼前的這位。


  老丁微微一笑：「自然也是老子。」


  丁零抬頭看著老丁，沉默半天后才苦澀的道：「你是惡魔？或者……我身體里留著惡魔的血？」


  老丁得意的點頭：「嗯啊！你非但身體中留著惡魔的血，還留著妖族的血——這也算回答了你第二個問題，你從哪裡來。」


  丁零嘴角的苦澀意味愈加的濃郁：「妖族的血……那我媽真的是女媧娘娘？」


  老丁眉毛一揚：「除了她，還有誰能把你老子綁到人間……」


  丁零注意到了老丁話中的那個綁字……


  他震驚的抬頭：「綁？你……是上元真神的境界，我媽……女媧娘娘她怎麼可能綁你？難道……」


  丁零猛地想起了在深淵中的情報，深淵之主狄摩高根沉睡了兩千多年，而那時，也正好是豹人口中的仙女進入深淵的時期。同時……也是吳剛所說的，山河社稷圖受損，女媧娘娘重傷的時期！


  老丁慢慢點頭：「你也去過深淵了，也見過了那些土著野人，也聽過了他們的傳說……昔日，你媽闖入深淵之中，用山河社稷圖將我的神魂困住，然後帶到了人間。」


  「我與她兩敗俱傷，因為她有山河社稷圖之利，所以我傷勢更加嚴重，非但連神格之星都沉睡不說，甚至連所以記憶都被封存了起來。」


  「然後呢？」


  「然後……我在人間流落了上千年，活成了老不死的，但每隔百年，我的記憶便會自動封存一次，期間我改過無數的名字，見過了無數的世事……直到你媽找到我。」


  丁零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那是……多少年前的事？」


  「二十幾年前。」老丁撓撓頭，臉上的自豪和幸福一閃而過：「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凡人，能取到你媽這樣的仙女是我的福氣，現在看來應該是她早就覬覦我的基因了。所以才略施手段勾引我上鉤……」


  丁零頓時被噎了個不輕，他滿頭黑線的道：「爸，能不能要點臉？」


  老丁卻不滿的道：「我有說錯？你不想想看你的身體強度，誰人能比？」


  丁零愕然，半響后他才辯解道：「我身體強度牛逼，那是因為我用了血族的傳承之血好不好！」


  老丁詭異的一笑：「血族？你好好想想，吸血鬼是屬於哪一門，哪一綱，哪一目！」


  「……」丁零再次愕然，半響后他才結結巴巴的道：「血族……也是惡魔？」


  「廢話，無數萬年前，吸血鬼便是我深淵的高等種族之一，但就是因為高等，所以便想自己當王，於是就被趕出了深淵，後來到了人間，才成為了血族。」


  說著老丁斜睨著丁零，不滿的道：「你小子好像對自己的血脈很不樂意的樣子？你雖然有我魔尊的血脈，但你的出現，卻是計劃產物，可以說，你是惡魔和妖族最完美的組合！」


  丁零癟了癟嘴。


  「你難道就沒有發現么？如果你的命河，你的身軀，你的血脈，你的命運樹空間不是……天底下最強大的，你怎麼可能如此的……牛逼？境界怎麼可能如此的快，怎麼可能直接以命運樹空間來接納神格之星？而且你體內還凝聚了那麼多神格之星而不爆體而亡？」


  「我……」


  「你個屁，老子就奇怪了，人家都樂意拼爹拼媽，你倒好，你爹是魔尊，你娘是妖界之主，你居然還扭扭捏捏……老子什麼時候教出你這種傻孩子來的？」


  丁零頓時啞然。


  是啊，爹是最牛逼的爹，媽是最牛逼的媽……但為何，即便是現在，他依舊沒感覺到開心呢？

  搖搖頭，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望著老丁問道：「那我媽呢？是不是她沒死？九天什麼的，肯定殺不了她，對吧？」


  聽到丁零終於問道這個問題，老丁臉上的笑意慢慢消失了，隨之而起的是一陣陣惘然。


  這表情，讓丁零的心中頓時一緊！

  良久之後，老丁才輕聲道：「我也不知道她死沒死。你知道，我在人間覺醒才不過數天，完全感覺不到她在人間存在的痕迹。」


  丁零瞳孔一縮！

  人間沒有，那麼……深淵之中肯定也就沒有了。而妖界……也沒有，天庭也沒有……


  難道她就真的死了？


  「所以……」老丁凝視著丁零，他輕聲道：「現在回答你……要到哪裡去的那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