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弱肉強食
聽到李毅的話，西門姓男子神色一僵，對方話中的意思他很清楚，面容浮現出一絲扭曲，心中掙扎片刻后，露出了一絲果決，顯然是做出了決定。
「啪，啪，啪……」
一聲聲沉悶的耳光聲，在整個空間中回蕩，顯然西門姓男子下手頗為不輕，很快便有鮮血自他的唇角處溢出。
所有人都怔怔的看著這個正在一下下自扇耳光的男子，心中不僅生不出嘲笑之意，反而有些悲涼之感。
若是換成他們與此人處在同樣的境地之時，他們或許也會做出和對方一樣的選擇，只要能夠保住性命，拋卻尊嚴又何妨，他們突破到一重武宗后至少有著五百年的壽命，與凡人相比，這也算得上是長生了。
然而，他們此時連壽命的十分之一都沒有活到，若是因為一句話便丟了性命，那將是何等的悲哀。
只有活著，才能繼續修鍊武道，才能得到長生，甚至是永生，若能如此，他們並不介意丟掉尊嚴，委曲求全。
「武道一途，沒有一顆強大堅定的武道之心，縱然天資如妖，也是枉然，唯有一顆不屈強敵，不畏生死，不懼險阻的心，才能夠在武道之路上走的更遠，才有可能登臨武道巔峰。」
李毅冷漠的話語使得眾人一怔，這句話與之前那西門姓男子的譏諷之語如出一轍，然而，話語所指的對象卻是顛倒互換。
不過，他們對這話中之意卻並不贊同，若是人都死了，還談什麼修鍊武道，還談什麼登臨武道巔峰，唯有先保住性命，才能追求長生，才能繼續修鍊武道。
這便是李毅與這些人的差別，他死過一次，對於生死看得比較淡，他兩世為人，尤其是上一世，那是一個信息大爆炸的年代，歷經滾滾紅塵，並且他還是一個孤兒，嘗盡世間冷暖。
這一世，之前的他懦弱膽小，被家族眾人欺辱，被世人瞧不起，甚至是被堂兄李雲打得重傷垂死，除了他父親李浩外，竟然無人憐憫。
兩世的靈魂相容后，便成就了如今的李毅，一個全新的靈魂，一個有著堅韌心志，有著宛如磐石般武道之心的全新李毅。
如此種種，造成了李毅的心境要比這些人強上太多，武道之心更是無人能比，也就註定了他未來的成就，必定是燦爛輝煌。
同樣的話語，西門姓男子用來諷刺李毅和納蘭晴之時，心情那叫一個舒爽，譏諷的話音言猶在耳。
他卻未曾想到，短短的時間內，便被對方狠狠得還了回來，他此時聽起來只感覺尖銳刺耳，彷彿直接刺入了他的內心深處。
耳光還在繼續，縱然他感覺自己的牙齒已經鬆動，臉頰已經高高腫起，完全沒有了知覺，他依然不敢停下來，他害怕自己會落得和王大海同樣的下場。
「夠了，西門原，你退下吧。」
就在此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了過來，眾人循聲望去，開口之人赫然便是有著武宗二重巔峰修為的寒震。
寒震朝著西門姓男子揮了揮手，示意其退下，隨即轉過視線看向李毅道：「小兄弟，這西門原與我有些淵源，放他一馬，你應該沒有意見吧？」
話語平淡冷漠，雖然看起來是在徵求李毅的意見，卻蘊含著不容置疑的語氣。
西門原在聽到寒震的話后，如蒙大赦，連忙捂著自己不成人樣的臉頰，就欲轉身退去。
「我說過讓你走了嗎？」李毅眉頭一皺，大聲喝道。
冰冷的話語使得西門原的身形一顫，畏畏縮縮的轉過身，一臉恐慌的看向李毅。
「小子，難道你沒有聽到我說的活嗎？」寒震腳步往前一跨，厲聲喝道。
頓時，一股寒冰氣息自他身上席捲而出，瀰漫了整個空間，寒風呼嘯，霜雪漫天。
眾人只覺的自己彷彿已經被這股寒冰氣息給凍僵了，渾身的血液和真氣的流動速度都變得奇慢無比。
李毅催動吞噬之火的氣息遍布全身，渾身宛若一個火爐，這些寒冰氣息還未接觸到他的身體表面，便被消融殆盡。
他轉過身看向寒震，淡然一笑道：「聽到了，不過，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眾人皆是一愣，這傢伙還真是囂張，竟然敢對武宗二重巔峰修為的寒震如此說話。
「呵呵，小子，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殺死了一個垃圾，便能夠目中無人了？」寒震怒極反笑道。
「我倒想問問，此人用言語侮辱了我，受到懲罰是否合情合理？而你，卻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便代我開口饒恕了他，到底是誰目中無人？」李毅冷笑一聲。
眾人一片沉默，心中暗自思忖，西門原出言侮辱李毅，確實應該被對方懲罰。
而寒震卻仗著自己修為強大，便無視李毅，直接開口取消了西門原的懲罰，顯然是沒有將李毅放在眼裡，是在羞辱他。
他們本來也覺得，既然寒震開口了，李毅自然就該應承下來，古往今來，弱者服從強者，天經地義，然而對於李毅的話，他們卻又無從反駁。
「哼，伶牙俐齒，我很同意王大海的那句話，說話之前一定要想清楚，有些話，是不能說的，說了就要付出代價，而這個代價你卻承受不起。」
寒震冷視著李毅，接著道：「同樣的道理，有些人，你也得罪不起，有些話我能夠對你說，因為我比你強大，但是同樣的話你卻不能對我說，因為你比我弱，你便沒有開口說這些話的資格。」
聞言，眾人都暗自點頭贊同，世事便是如此，弱肉強食，強者高高在上，視所有人為螻蟻，而弱者只能仰人鼻息，任人欺辱。
所有人都覺得，李毅雖然擊殺了王大海，實力超絕，但一重武宗和二重武宗之間的差距，比九重武師和一重武宗之間的差距還要大，大到讓人興不起一絲反抗的念頭。
所以，寒震便是高高在上的強者，而李毅則是那個仰人鼻息的弱者。
寒震這看似理所當然，實則荒謬絕倫的話語，讓李毅笑了，不過卻是在冷笑。
他可不是西門原之流，面對弱者之時便隨意羞辱，面對強者之時便卑躬屈膝，毫無自尊可言。
他不會欺辱弱小，也不會對強者阿諛奉承，不做偽善，也不行真惡。
他只有一顆赤誠的真我之心，隨意洒脫，仗劍於世間，快意恩仇。
或許正因為有著這一種劍客的心境，李毅在劍道方面的領悟才能夠如此變態，武師境便將劍勢領悟到了小成層次。
「那我倒是想知道，我這個弱者如今得罪了你這個強者，將要付出什麼代價？」李毅淡漠的看向寒震道。
他心中頗為不屑，才武宗二重的修為便敢自稱強者，他雖然只有武師九重巔峰的修為，但實力卻不必此人弱，若真是戰鬥起來，誰輸誰贏還要看個人的手段。
這種稍有實力便狂妄自大，目中無人的人，也就只能在弱者面前耀武揚威，一旦遇到更強之人，必定會淪為西門原之流。
若是與這片天地中那些為了封印魂魔紫月的先人比起來，這些人更是只有自慚形愧的份。
想起上古時期，為了抵抗魔物大軍，封印魂魔紫月，而死去的億萬武宗，百萬武尊，大量的聖者，還有那五位玉石俱焚的皇者大能，李毅只覺得心中熱血沸騰，還有對這些英魂們的崇敬之意。
無論是為了不辜負這些死去的上古強者，還是為了避免魂魔紫月重臨大陸，他都會竭盡所能的阻止封印被打開。
「算你小子識相，我大人有大量，只要你將得到的傳承功法交給我，我便不再追究你對我的不敬。」寒震咧嘴一笑道，「否則，我就只能自己動手拿了，不過你我之間的實力差距太大，我可掌握不了輕重，要是出手重了，呵呵……」
寒震說道這裡，笑而不語，威脅之意卻是不言而喻。
「原來是想要我的功法，你完全可以直接動手搶奪，大可不必繞這麼多彎子，你不累嗎？」李毅譏諷道。
他心中冷笑，此人先是出言制止西門原自扇耳光，隨後又說出一大堆的歪理，最終的目的便是他身上那套根本就不存在的傳承功法。
他進入到這裡后，除了在地面上的古殿中，得到了那名聖王級別劍聖的武技傳承，而且那還是他自己從聖紋中感悟出來的，根本就沒有得到過什麼功法傳承，他之所以修鍊速度奇快無比，是由於他特殊體質和強大靈魂的原因。
寒震臉上的笑容僵在了那裡，隨即臉色漸寒，周圍空間的溫度也隨之降到了極低的程度。
「找死。」
寒震冷喝一聲，就欲動手，雖然他的本意便是如此，但被人如此當眾揭穿，面子上卻是掛不住，不過既然撕破了麵皮，那便直接動手，又能如何。
「寒震，你還真是連麵皮都不要了，你身為武宗強者的尊嚴呢？竟然出手搶奪一名武師的功法，連我都替你感到羞愧了。」
這時，一道譏笑聲突兀的傳來，眾人只見同樣有著武宗二重修為的冷凡和雲川，一同朝著這邊走了過來，均是心中一動，這下有好戲看了。
「該死，這兩個王八蛋，偏偏在這個時候過來，壞我的好事。」
見到冷凡二人似笑非笑的看向自己，寒震的瞳孔驟然一縮，心中暗罵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