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你是老子這輩子最愛的人
而窗口外站著的曹小雷，瞅著史寒的樣子，雙眼隱隱閃現了寒芒。
如果法律不能送給馬海一個答覆，他做哥哥的，會給馬海一個答覆，他從懂事之後就堅定做著一件事，那就是他的女人和兄弟，誰也動不得！欺不得！
在董智光半死不活進了醫院，門外守著數名警員，完全成了籠中獸，再也囂張不起來的時候，富揚市燕鳴區地下勢力再次陷入了亂斗搶地盤的瘋狂中。
第一時間得到了曹小雷消息的南門，當然是佔了先機！
依靠著位置上的優勢，連夜便出手了！三兩天後拉攏加火拚，搶下了大半地盤，本來還想著一鼓作氣拿下全部，但卻因為董智光剩餘的人馬和伊藤聯手，南門被迫停止了擴張。
幾次深夜對陣各有損傷之後，便默認了現在的狀態。
此時的伊藤，因為董智光先前說的一句話，早已暗中和富揚市的多個勢力碰過頭，終於尋到了敲門磚，然後找到了所謂的江湖勢力，還利用自己境外幫派的一些優勢，與其成了友好夥伴。
有了這些倚重之後，伊藤往日的囂張氣焰，再次死灰復燃。
還高調的搶了南門在燕鳴區的一條街！
蔡星和吳恆雖然氣憤不已，卻遲遲沒敢動手，兩人都是富揚市的老混子，一些深層勢力的背景還是了解的，伊藤現在攀上的組織，不是南門能夠招惹的。
兩人商量一下，還是決定等曹小雷回來再行商議。
法定的扣押時間內，警員果真沒能從史寒的口中得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無奈之下只能是將他釋放，但窗口外一直抽著煙，盯著他沒動的曹小雷，卻已經可以肯定，馬海的死就是史寒一手策劃的。
這人是個老江湖，想要拿下他太難了。
本來線索就很少，他再拿出錢請一幫牙尖嘴利的律師代理，這案子更是沒處下手。
史寒出來審訊室的瞬間，就與站在門外的曹小雷碰見了，兩人的目光都透著不屑，彼此間的氣勢更是衝撞在一起，有那麼十幾秒一動沒動！
「馬海是你殺的，對不對？」
「是有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這是法治社會，請拿出證據。」
史寒輕飄飄笑著，他帶著墨鏡擋著那隻被馬海幼年扎瞎的眼睛，但臉龐上留下的那道猙獰刀疤，卻依舊醒目的很。
「如果是，你會死，如果不是，你會活。」
「呵呵，只要不是雷公，莫裝比，裝比遭雷劈。」
「不好意思，我名字里有個雷字，裝比的沒少見，死的不多，但殺人的遲早要償命。」
曹小雷淡淡的說完，眼神依舊是直直瞅著對方，史寒嗤之以鼻的笑笑，邁開步子絲毫不懼的朝警局外走去。曹小雷轉過身瞅了他一眼，便進了審訊室裡面。
看著筆錄的老馬，雙眉還擠在一起。
「能拿下嗎？」
「困難，這人心理素質很強，有反偵察的能力，還有錢，請了一票大牌的律師，估計要是逮捕不了藏匿逃走的幾名歹徒，或是找到強有力的線索，很難抓他歸案。」
老馬愧疚的道，他也知道馬海和曹小雷的關係。
「沒事，儘力吧，必要的情況下，我也有自己的手段。」
「小雷，慎重！」
「開個玩笑，老馬哥又想多了，哈哈。」
曹小雷拍著老馬的肩膀，笑著道。而這是不是開玩笑，兩個人卻都心裡跟明鏡一樣。
出了警局的史寒，在車裡抽了一根煙之後，便駕駛著車子離開了麗山市，然後上了高速一路去了北面。因為已經被鎖定成嫌疑人，所以他的一舉一動肯定有警員注意，屁股後面也會有便衣的車子跟蹤。
但他卻沒有甩開跟蹤的車子，然後逃走。
反而是三個小時到了富揚市之後，在高速路收費口外停下來車子，然後走到了後面的便衣車子跟前，敲敲窗笑著道了一句：「辛苦了二位人民警察，來抽一根。」
頃刻兩位便衣無語了。
一周的時間，很快在等待中過去。
但馬海被殺的案件，卻還是遲遲沒有任何的進展，整個案件的所有線索，似乎都被人清除乾淨。史寒似乎比想象中的還要難纏，並且根據富揚市跟梢的便衣傳回的消息，這個人在富揚市道上，也極具勢力。
曹小雷知道后，微微有些訝色，似乎還真沒有聽過這號人物。
兄弟都已經入土這麼久，也不能幹耗著，有些事，總要有些人去做。既然法律不能懲治惡人，曹小雷不介意自己也做個惡人，以惡制惡。
做好了返回富揚市的準備之後，他叫上麗山市的兄弟吃了一頓飯。
按照蔡星和吳恆的意思，還邀請了在座的兄弟，如果有願意去富揚市一起混的，皆可以跟他一起走。因為南門擴張之後，需要很多的人手來管理地盤，幾人聽后都思量起來。
有家有室的都被拴住了腿，不想再去刀口上討生活。
有了一定勢力的，大部分都甘於現狀，也不想再從頭開始，免得轉來轉去一場空，也就是楚飛這位年輕的經區老大，主動請纓答應了曹小雷。
幹了一杯酒之後，這事就定了下來。
雲台大學的下午，暖風吹著，校園內除了牽手談情說愛的情侶，就是在體育場上揮霍精力的漢子，偶爾也有幾個學霸級別的人物，捧著書在路燈下痴迷的看著。
體育場露天的層層長椅中，最上面一排坐著三人。
穿著球服的陳東，打扮帥氣的呂佳男，以及一身中性衣著的楚悠然。
「真決定離開了？」
呂佳男拿著灌裝的青啤喝了一口道。
「嗯，這種生活過得有些厭煩了，想去富揚市逛逛，換個生活的環境。」
楚悠然也喝了一口，笑著道。
一邊的陳東沉默不語，仰頭干盡了一罐啤酒，然後大力的將啤酒罐捏成球型，甩手扔到了前面。他的大學生活兄弟很多，但妹子這些年來，就僅僅只有一個楚悠然。
在他心裡，楚悠然是無可替代的。
他很想說一句，你走到哪裡都有我陪著！不過，想到家裡學究易怒的老爸，他就無力了。他總不能為了自己的愛情，和楚悠然一起休學去混黑道，那樣的話估計老爹能當場氣死。
人都不是為自己活著，陳東是個孝順的孩子，為了父親只能是眼睜睜看著楚悠然從自己世界里離開了。
「東子，怎麼不說話，盼著姐姐走啊？」
楚悠然似乎覺察出了陳東的悶悶不樂，手搭在陳東的肩膀上，很爺們的問道。
聞言呂佳男笑了，他知道自己哥們想的什麼。
陳東沒有說話，甚至沒有去看沖自己呵呵笑著的楚悠然，他感到自己很難受，拿起一罐啤酒再次一口乾盡，就在又一次扔出啤酒罐的時候，他腦海中忽然蹦出來一個大膽的念頭。
這麼多年了，他憋得的很不爽。
就在楚悠然再次想要調侃他的時候，陳東忽然站了起來，健壯的身子就如一座塔！左右的兩人一下都愣住了，不知道這貨要幹什麼，視線里陳東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猛然就張開了口！
「楚悠然，你是老子這輩子最愛的人！我暗戀了你三年！我給你當了三年的鬧鈴，我給你發了三年的晚安簡訊！我不求別的，我就希望你能記住，你這輩子有個人曾經深深愛過你，他叫陳東！」
話說完，陳東一雙眼睛望著前面，似乎有隱隱的亮光閃爍。
呂佳男完全錯愕了，真沒想到自己這位憨厚仗義的哥們，能幹出這麼一件夠爺們的事情。
而楚悠然已經身子僵住了……
三年的時間很長，她怎會不知道陳東對她的意思，不過這世界上有些事情總是不能強求的，喜歡就是喜歡，愛就是愛。她情願和陳東做一輩子的哥們，也不想說一句很假的喜歡他。
都沒再說話，過了一兩分鐘，陳東轉過了身子。
他臉上有一副慘淡的微笑，雖然說出了藏在心裡的話，感覺很爽，但說出這種話的同時，那個男人不盼著自己心愛的妹子，能給他一個期待的答覆，楚悠然選擇了沉默，也就等於是間接回答了這個問題。
陳東有些失落，不過三年的時間，他早已做好了接受這種失落的準備。
「悠然，一路珍重。」
「嗯，你會找到一位好姑娘的，我配不上你。」
楚悠然劉海搭在額頭，淡淡笑著，似乎有些愧疚，陳東沒再說什麼，他展開了自己粗壯的雙臂，「最後了，你不會吝嗇一個擁抱吧？」
「簡單，我送你！」
話音落兩人緊緊抱在了一起。
陳東心裡有種情感翻滾，感受著懷裡的溫度，卻要開始適應對方離去的思念。完事鬆開后，陳東直直對視著楚悠然，似乎有很多的話想要說，卻不知該不該說。
最後還是開口道，「悠然如果有一天，你遇到困難了，我希望你想到的第一個人是我，再見，珍重！」
陳東扭身再沒回頭，一個人靜靜朝體育場下面走去。
望著他蕭瑟的身影，楚悠然心裡五味俱全，對有些人來說，負了一個人，比被別人負，更加的難受。呂佳男點燃了一根煙，真想勸勸楚悠然別錯過陳東這麼好的男人，只是他明白，楚悠然不是一個小女人。
她有自己的原則。
「在校園裡混，是一種桀驁，出去混，尤其是在省會，有可能就真一條路走到黑了。悠然，你要考慮清楚。」
「明白，難道你認為我是一個能老老實實上班，或是運籌帷幄經商的人？」
呂佳男聞言笑了，楚悠然確實不適合這些正統的生活。
「玫瑰娘裡面的幾個妹子，我都提前打好招呼了，以後有事你和東子幫忙照料下，我不想跟那幫妹子告別了，哭哭啼啼的最煩人，明天一早我就和小雷哥一起走了，有事電話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