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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135信自己,永遠比信別人要靠譜的多

  若說林櫻接近陸銘只是因為得不到他而轉移了目標,那就最簡單不過。


  怕就怕——


  她另有目的。


  林櫻,一個危險屬性為五顆星的女人,不可能那麼幼稚且簡單,所以,她跟陸銘的認識,是最近興起?還是一早就串謀了?

  這兩個人,都不得不防。


  薄景琛眸色幽深,隱著些許算計,宋漾仰著頭,將他細微的表情看在眼裡,心下暗道:這隻老狐狸,又在想法子折騰人了償!


  「還不走?杵在這當門神?」


  宋漾低哼,率先往前走去,薄景琛表情微愣,下一秒,又揚唇笑了笑,「嘖嘖,個子沒見長,脾氣倒是越來越大了。」


  ……


  西餐廳里。


  宋漾享受著最為豪華精緻的法式大餐,薄景琛看著她吃得津津有味,撩唇,笑道,「住酒店吃得不習慣吧?」


  言下之意:該回家了。


  宋漾面色淡然,禮貌的應了聲,「不會啊,伙食挺好的。」


  「不止伙食好,人身也更自由是不是?」


  終於,問到點子上了。


  宋漾抬頭,擱下刀叉,看著他被歲月打磨的更為鋒利的稜角,面不改色道,「今天在公園裡我碰到了陸司南,他看我是無業游民,所以想聘請我去他的公司上班。」


  「你答應了?」


  「你覺得呢?」


  「……」


  宋漾不答反問,薄景琛抿了口酒,表情忽地高深莫測起來,「他是個瘋子,很有可能將你第二次扔進旦斯格鬥場,所以,我想你不會傻到去冒這個風險。」


  「喔,那你覺得我是個怕死的人了?」


  「我沒這麼說。」


  「……」


  薄景琛揚眉,笑意森森,宋漾勾唇,弧度淡淡,「陸司南做事的方式很決絕,我救了他,他卻把我丟進了格鬥場,以前我不明白,現在懂了。」


  「懂什麼?」


  「懂他為什麼這麼做。」


  「……」


  宋漾說著,薄景琛保持著沉默,聽他慢慢的講述下去,「那時我救了他,他問我,你想要什麼?我說,我想賺錢給我男朋友買鋼琴,然後,他就把我丟進格鬥場,我贏錢了。」


  「所以,現在你覺得他其實是個好人了?」


  薄景琛低眸,語氣微冷,宋漾不置可否的笑笑,「我說他,只是舉個例子,我覺得,每個人都有兩面性,他,你,我,都是。」


  宋漾說到這個份上,薄景琛算是明白了,「你這是在拐著彎兒的罵我是壞人?漾兒,我記得還有句話是這麼說的,每個人都會犯錯,應該要有一次被原諒的機會。」


  「那得看犯的是什麼錯了。」


  「比如說我犯的事呢?」


  「不可原諒。」


  「……」


  對於薄景琛的試探,宋漾一棍子打死。


  顯然,那日在飛機上對她的傷害,不止是身,還有心。


  且,難以癒合。


  在擱下那句話后,宋漾舉杯,一口喝盡了杯中的紅酒,而後,拎著手包起身,「法國餐很好,但我現在不喜歡吃了。」


  餐廳里,悠揚的小提琴聲繼續。


  而對面的人,卻走了。


  薄景琛看著空空如也的座位,沒有起身追出去,而是繼續著手上的動作,而後,慢嚼細咽著。


  一如既往。


  只是一個人的晚餐,多少顯得落寞了些。


  ……


  宋漾出了餐廳,吸著外面寒冷的空氣,儘力讓自己的腦子清醒下來。


  飛機上的那件事,一直橫在她和薄景琛之間,難以逾越。


  每每提起,或想起,心都是一抽一抽的疼。


  宋漾微吸了一口氣,攔了輛的士上車,在快到酒店時提前下了車,尋了個角落裡的樹根靠著,而後,點了支女士香煙緩緩的抽著。


  她不太會,但那尼古丁的味道,多少緩解了心裡的愁慮。


  薄景琛有個習慣,想事情的時候煙抽的很兇,以前她不理解,現在卻感同身受。


  煙,麻痹起神經來,確實是個好東西。


  縹緲的煙霧,迷濛了雙眼。


  宋漾呼吸吐納著,待一根煙燃盡,才再次動身,卻不往酒店的方向走,而是又攔了輛車離開。


  目的地——旦斯格鬥場。


  ……


  再次踏入這片領域,心境是完全的不同。


  宋漾找了個位置坐下,看著八角鐵籠中做困獸之鬥的兩人,心中的某處,隱隱作疼。


  曾經,她也被人當成賭注玩-物,在籠中殊死搏鬥。


  現在,卻成了觀斗者。


  然而看著這一場場賽事,她的心裡,只有對選手的心疼。


  亦是……心疼以前的自己。


  工作人員上前,問她押注否,宋漾粉唇微抿,掏出卡,放在那圓盤上,撩唇,輕然道,「一百萬,押28號輸。」


  「小姐,今天28號沒有賽事,何況,她已經很多年沒出現過了。」


  「不礙事,等她什麼時候出現了,這錢……就什麼時候啟動,就當存你們這裡,不收利息。」


  「這——我去問問領導,看能不能這麼操作,請您稍等。」


  「好。」


  「……」


  工作人員離開,不久,來了一個妖嬈冷艷的女人,正是跟在陸司南身側的卡洛拉。


  她坐在了宋漾身邊,拿著她給工作人員的卡,半諷道,「這是陸先生的地盤,我以為你不會來這裡了。」


  「我是消費者,玩自己想玩的,又何必在乎這裡的老闆是誰。」


  「消費者,呵呵,也是,現在成了闊太,是該大手大腳的揮霍了,不過——你買自己輸,是想上台再比賽?」


  不然,這錢怎麼拿的回?

  一百萬,並不是一個小數目。


  這麼扔著玩,可不是她宋漾的風格。


  卡洛拉這麼問,多半也是好奇,宋漾卻不想滿足她這顆滿滿的求知慾,「我花自己的錢,沒有義務跟你彙報吧?」


  「你是想親自跟陸先生彙報?他在辦公室,需要我給你引路么?」


  「如果你想讓我跟他投訴你們這裡店大欺客,儘管帶我去見他。」


  「……」


  宋漾分毫不讓,卡洛拉嘴角微抽,有些泄氣的靠坐在椅子上,「宋漾,你這個人真無趣,我不跟你兜圈子了,你把一百萬押在自己身上,是想幹什麼?」


  「給未來的自己留條活路。」


  「一百萬一條活路?」卡洛拉不以為意,眸光不自主的往後台的方向飄去,「我說句實在的,真正能給你活路的人是陸先生。」


  卡洛拉暗示的很明顯,宋漾抿唇,弧度淡淡,難得的,和她認真的對了一次話,「卡洛拉,這世上,信自己,永遠比信別人要靠譜的多。」


  這五年的時間,她依賴了薄景琛太多。


  所以,一旦出現變故,她的人生軌跡,就開始逐漸崩塌。


  一點防範都沒有。


  如若,自己還是當初那個咬著牙關在八角鐵籠里博一線生機的宋漾,她一定會比現在堅強的多。


  此刻,鐵籠里戰勝了對手的那個男孩兒,臉上全是血,然而那散著星光的眸子,卻亮得驚人。


  她看著,好似……看到了年少時的自己。


  果敢,清冷,卻又……溫存。


  ……


  往後的幾日,宋漾過得安穩,逛街,咖啡,下午茶,夜宵攤,酒吧,一個不落。


  而薄景琛,也再沒打擾過她。


  她一個人過著繽紛多彩的生活,不交朋友,偶爾與路人交談幾句,體會著萍水相逢的感受。


  然而,平淡的表象下,一通電話,徹底顛覆了她平靜如水又瘋狂似火的生活。


  來自王美芳的。


  她說,宋漾,快去救救思思,求你,快去救救她……


  宋漾接到這通電話的時候,正在酒吧的洗手間里,她紅著臉,聽著那頭急促的呼救聲,莫名其妙,「思思?她怎麼了?」


  『她被他爸帶走了,你知道的,阿彪吸毒,經常會出現幻像打人或自殘,我、我怕思思會出事,宋漾,你能不能來這裡一趟,他們上天台了,我腿不方便,跟不上他們……』


  「阿彪帶她上天台了?」


  『恩,最近她爸情緒很不穩定,老是罵思思是雜種,我真怕他會做出什麼傻事來,宋漾,你快過來吧,在這裡我們母女只認識你了,現在只有你能幫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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