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125薄三今兒個是受什麼刺激了?
薄景琛等人的出現,讓在場的女人,蠢蠢欲動。
宋遲言是娛樂公司老總,性情也隨和,更是玩得開,搭訕他的女人幾乎要將他淹沒,殷弈煒但笑不語,站在甲板上,同薄景琛輕酌香檳,「你一向不喜歡這種場合,今天怎麼有興趣過來?」
「看著他們醉生夢死,挺好。」
薄景琛喝著酒,深色大衣,罩在身上,在這觥籌交錯間,橫生出一種禁慾系的清流。
有女人想上前搭訕,卻又止步在他的清冷中攖。
殷弈煒是法醫,常年和死相凄慘的死人接觸,難得有時間看到這麼多美女,為了緩解視覺疲勞,指了指那些年輕貌美的大胸妹,「握了太久的手術刀,這雙手,該換個口味了。」
「記著,別犯職業病。償」
「……」
薄景琛當場潑了他一杯冷水,殷弈煒嘴角微抽,默了幾秒,反擊了他一句,「幸好,我沒有氣管炎。」
氣管炎。
諧音:妻管嚴。
殷弈煒使著激將法,薄景琛笑意淡淡,搭上殷弈煒的肩,眸光,卻是輕輕的落在遊走在人群里的一個男人,「記者。」
順著他的目光,殷弈煒看過去,忽然來了興緻,「為了活計不容易,弄他?」
「不必,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切。」
殷弈煒白了他一眼,薄景琛心中自有計較,鬆開了他的肩膀,「別讓你的手吃太多硅膠,我去找遲言說點事。」
「你不噎我一句心裡不痛快是不是?」
「是吧。」
殷弈煒:……
……
宋遲言和他的狐朋狗友們在遊艇艙里,薄景琛進去的時候,他們正在玩一個嫩-模。
場面,很黃,很暴。
但,早已見怪不怪。
薄景琛面容清冷,彷彿在觀看一出正經的八點檔婆媳劇,臉上沒有絲毫多餘的表情,只是在眾人玩到最嗨的時候,冷冷的吐出一句評價,「這種姿色,你們也吃得下?」
他端著酒杯,清風霽月。
和這裡,格格不入。
宋遲言汗顏,看著一幫兄弟怪異的神情,將毯子往女人赤-裸的身上一扔,笑道,「隨便玩玩嘛。」
「這種玩法,容易玩死人,不值得。」
「三哥,你不玩就算了,怎麼還掃我們的興呢。」
宋遲言面色不悅,撓著頭壓低了嗓音跟薄景琛嘀咕,薄景琛聽著,喝了口酒,一本正經的道,「忠言逆耳。」
宋遲言:……甘拜下風。
薄景琛在A市的地位,無人能及,偏偏這裡有幾個沒長眼的,因著喝了酒的緣故,膽子也大了起來,朝著薄景琛就嚷了起來,「薄總見多識廣,這些女的自然是看不上的,畢竟家裡有個小嬌妻嘛,這些女人和她比起來,就是雲泥之別啊!」
話,聽著像是誇讚,但仔細聽,卻是貶低。
薄景琛勾唇,眸色微深,宋遲言收到危險信號,正要呼喝那人住嘴時,男人卻不知好歹的跟旁人說笑了起來,「我看過那個真人秀,薄總的夫人確實長得漂亮,尤其是那雙腿,嘖嘖,可以玩一年的。」
稍微有點眼力見的,都不敢吱聲附和。
宋遲言捂臉,心裡暗道:這人八成要被整死了,不、是十成!
室內,原本曖-昧的荷爾蒙極速驟冷。
薄景琛轉著酒杯,聽著他的話,唇邊笑意森森,然而,那雙黝黑的眸子,卻是透出嗜血的光芒。
指腹,輕摩著杯壁,似是在思考著什麼。
而後,身子微偏,將酒杯遞給了宋遲言,「勞煩,拿一下。」
宋遲言接過酒杯,忍不住多嘴一句,「你悠著點。」
「放心,不會鬧出人命。」
「……」
薄景琛笑著,那般樣子,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暗夜閻王,終於被逼出來了。
只因,那人侮辱了他的小妻子一句。
薄景琛今晚的心情,很不爽,這會兒,剛好可以找個發泄口,他唇角噙笑,上前,看著那人,緩緩道,「我這人,就愛護短,尤其,見不得人說我太太,你這舌頭,這牙齒,留著也無用,不如——」
正當所有人凝神時,薄景琛迅捷出手,一拳打落了他兩顆門牙!
下一秒,還不等他慘叫,直接揮拳打向他的臉側,在他暈頭轉向時,揪著他的衣領拖他出了船艙,而後,抬腿一踢,將他扔進了人堆里,「今兒爺高興,就陪你玩場大的!」
薄景琛向來低調,平時都是謙謙君子模樣示人,這會兒,卻是大打出手,那上揚的眉角,沁著抹邪佞,無端的,透出幾分蠱人的魅惑。
殷弈煒正和女人親熱著,聽得動靜,忙抬頭看了過來,見著這般場景時,也不由得一怔,薄三今兒個是受什麼刺激了?
疑惑間,鬆開女人走向宋遲言,拿手肘撞了他一下,「怎麼回事?」
宋遲言搖了搖頭,看著場中男人,一臉同情,「那人出言侮辱嫂子,看來命不久矣。」
「嘖嘖,世上竟有如此不怕死之人。」
殷弈煒感嘆著,晃著杯中酒,興味的看著場中——
男人倒在地上,捂著嘴巴痛苦不堪,薄景琛上前,抬腿,很紳士很優雅的踩在他的胸口上,「酒醒了嗎?」
疼痛,刺激著神經末梢。
男人早已找回了理智,這會兒哪敢再出言不遜,捂著嘴驚恐的看著薄景琛,連連點頭,「對、對不起!我喝糊塗了,我向您夫人道歉!」
門牙被打斷,他口齒不清的道著歉,薄景琛淡淡勾唇,揪著他的衣領將他扔上了賭桌,「既然是來花錢的,就玩個痛快,詐金花,十萬起步,不設上限,來吧。」
詐金花,是個無底洞的賭牌遊戲。
一般,都會規定上限。
可薄景琛,卻要十萬起步,不設上限。
這……誰敢玩啊?
葉繆傑坐在賭桌前,寒風冷冽,將他的理智一點一點收了回來,他是富二代沒錯,可也禁不起這麼賭,但臨陣逃脫的話,以後讓他在這個圈子裡怎麼混?
況且,玩牌靠的是運氣,他不一定就是輸的那家……
葉繆傑騎虎難下,看著對面淡定自若卻氣場極強的男人,明明是寒冬臘月,卻流了一腦門的汗。
薄景琛牽唇,邪味十足,開口,語氣微涼,「開始吧。」
……
其實,詐金花靠的並非是運氣。
而是玩家的膽略和智慧。
……
眾人圍觀,多半人,都站在了薄景琛身後,幾局下來,葉繆傑竟是輸了五百萬,真真是……一擲千金!
遊戲,還在繼續。
薄景琛點了支煙抽上,興味十足的看著幾近昏厥的對家,「來最後一局吧,你贏了,我給你一千萬,輸了,將你爸的公司抵押給我,順便……脫光了衣服從這裡跳下去。」
最後一場豪賭,於葉繆傑而言,是誘惑,更是毒藥。
期間,有女人按捺不住上前湊近了薄景琛,蹲下身,若有似無的拿著胸前的波濤蹭著他的腿,「薄總,你真厲害,我看他八成不敢賭了。」
女人,濃妝艷抹,妖嬈多姿。
刺鼻的香水味,讓他濃眉微皺。
然而,下一秒,他卻將她攬進了懷裡,笑看著葉繆傑道,「怎麼,不敢賭?」
葉繆傑咬著棉花,心一狠,直接將桌上的賭注全部推出,「怎麼不敢,賭就賭!」
「很好。」
薄景琛挑眉,懷中的女人,剝了一顆葡萄喂進他嘴裡,「薄總,人家看好你喔。」
薄景琛吃著葡萄,笑意森森,其他女人見狀,紛紛大膽的湊了上去,一時之間,竟是花團錦簇,好不風流枉少年。
宋遲言看著這般場景,對著殷奕煒無奈攤手,「三哥風流起來,就沒我們什麼事了。」
「這麼好的機會,你不拍個視頻留著以後給宋漾那丫頭看?」
「……英明。」
宋遲言向著殷奕煒豎起了大拇指,趕忙掏出手機錄了起來。
向來都是薄景琛欺壓他的份兒,這回,終於找著點能威脅他的東西了!
難得,難得。
宋遲言美滋滋的想著,笑容詭異萬分,而薄景琛那邊,在眾人矚目中,一一開牌。
賭桌上,最忌浮躁。
而葉繆傑,恰恰是犯了這個大忌。
反觀薄景琛,倒是氣定神閑的很,畢竟一千萬對他而言,和撓痒痒無異,輸了也就幾個數字而已,並無大礙。
單憑這氣場,和那骨子裡散出發來的王者之氣,這場豪賭,勝負早已是定局。
而結果,也是意料之中。
葉繆傑,輸了。
將葉家的家底,以及自尊,輸的一乾二淨。
薄景琛丟了手中的牌,響指一打,命人拿了紙筆上來,擬好話術后,放到了葉繆傑的眼前,「簽字,畫押。」
「……」
葉繆傑吞咽著口水,緊張的早已感知不到落牙的痛楚,他死死的盯著那張押上父輩打拚了一輩子的家產抵押單,連握筆都沒有勇氣。
他不簽,薄景琛等得不耐,晃著杯中紅酒輕然道,「願賭服輸,讓這麼多人等著,不好。」
薄景琛唇角勾笑,猩紅的液體,在清冷的月光下,襯得他黑色雙眸森冷無比。
葉繆傑看著,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低頭,拿起筆,不敢去看四周似打量似嘲諷的眸光,咬牙,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而後,咬破手指映上了鮮紅的指紋。
適時,殷奕煒上前,單手抄兜笑看著他,「字簽好了,接下來,是不是該表演脫衣跳海了?」
話落,宋遲言收了手機,附和道,「算了吧,天這麼冷,別欺負人家了。」
殷奕煒:「這怎麼是欺負,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何況,我看他並不是個輸不起的人。」
宋遲言:「跳海誒,會出人命的,算了吧,大家都散了啊。」
兩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薄景琛看著這對雙人轉,抿唇不語,而葉繆傑,被羞辱了一次又一次,擱不下臉,當即站起脫了衣服,寒冬臘月,竟是脫得連條內-褲都不剩了!
輸了錢,輸了爸的公司,還輸了人格。
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不如就一死了之!
葉繆傑抱著必死的決心,縱深從甲板上跳了下去,薄景琛眯眸,唇角微微一掀,如暗夜魔靈,冷聲開口,「別讓他死了。」
死了,一了百了。
而活著,受了這等屈辱,只會比死了更難受。
薄景琛撂下話,起身離開賭桌,女人想上前跟隨,被他一個冷厲的眼神逼退。
宋遲言和殷奕煒看著他清冷偉岸的背影,對視一眼后,紛紛嘆道,「肯定是宋漾做了什麼,才會把我們的薄三少氣成了神經質戰鬥狀態。」
……
遊艇上的狂歡,還在繼續。
……
而另一家會所里,也在進行著見不得人卻又受人追捧的金錢和肉-體的交易。
宋思思穿著廉價的金屬亮片短裙,身上,罩著一件陳舊的棉衣,她站在樓道里,抽著煙,濃妝艷抹下,那雙無神的眼眸里,蓄著對這個冰冷世界的深深憎惡。
有女人上來,給了她一筆錢,「這個客人出手很大方,好好伺候。」
「知道了。」
宋思思收了錢,將未燃盡的煙踩滅在腳底。
收錢,接-客,拿小費。
這就是她宋思思現在的生活。
全拜她那個親生父親所賜。
……
尖細的高跟鞋,走過長廊,在一個房門前停駐。
抬手,敲響。
「您好,我是思思。」
裡面的人,沒有回應。
宋思思遲疑了幾秒,試著旋開門把,沒有鎖。
她推門,走了進去。
燈光,很暗。
只開了幾展壁燈。
正對面的沙發上,坐著一個人,一個……喝著果汁的女人。
身前兩側,站著八個背手而立的男人。
這樣的仗勢,讓宋思思摸不著頭腦。
難不成是女人來嫖-女昌?
還帶著八個男人?
宋思思愕然,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我收到的消息是一個客人,沒說有八個人,不過,我可以玩群P,但這價錢……得往上加。」
宋思思的底線,早已被磨光。
和一個人,跟和很多人,對她而言,沒有區別。
宋思思開口加價格,林櫻喝著果汁,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笑吟吟的道,「點你的客人是我,玩你的也是我,他們只是負責我的安全,不會動你,放下吧。」
「……」
男人好色,女人供色。
但遇到女人來玩女人,對一個妓-女而言,無疑,是最大的侮辱。
宋思思氣息微凜,不敢當面得罪女人,只淡淡發問,「你是女同?」
「我性取向正常。」
「……」
所以,玩她,只是為了好奇消遣?
宋思思抿唇,默然不語,林櫻眉梢微挑,從身旁袋子里掏出了大把的錢,手一揚,灑在了她面前的地板上,「我來這裡,是為了取樂,你來這裡,是為了賺錢,只要你把我哄開心了,這些錢,都是你的,而且我不會讓你的老闆從中抽成。」
女人言笑晏晏,來頭不小,宋思思看著地上灑落的百元大鈔,揚唇,陪笑道,「您出手真的很大方,不過,這裡有這裡的規矩,老闆抽成是必然的,您給我的錢,我只能拿到十分之一。」
「我既然發了話,你信我便是。」
「……」
林櫻自信篤定,宋思思看了眼默不作聲的八個男人,暫且信了她,「好,你想讓我怎麼哄你開心?」
「脫光衣服,跟狗一樣,爬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