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095逢場作戲,也不知是誰當了真
薄景琛發火,怒點不離陸銘二字,宋漾被他吼得愣住,張了張唇,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像怎麼解釋都是多餘。
兩人看似親密無間的關係,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縫攖。
宋漾微吸了一口氣,表情有些無奈,「我們好好的在一起不可以嗎?為什麼要提那些不相干的人?」
「不相干?呵,好一個不相干。」
薄景琛哂笑,不屑而又自嘲,他抓了抓頭髮,只覺得胸口煩悶的很,撈起沙發上的外套搭在臂彎處,轉身就往外走,「我出去一趟,晚飯別準備我的那份了。」
「回來睡嗎?」
「不知道。」
「……償」
薄景琛撇下宋漾離開,宋漾看著擺放在茶几上的消毒酒精,唇角,扯出淡淡的弧度。
猶記得初見時薄景琛說過,無關乎愛只關乎利的婚姻最穩固,他跟她結婚,無非是想要個穩定的婚姻關係。
可現在,這場滲進了感情的婚姻,終究是要動-盪了……
……
是夜。
薄景琛喝得酩酊大醉,被沈念晴攙扶著回來,宋漾等在客廳里,見到門開的動靜,忙起身迎了上去,見著沈念晴時,微微一滯,而後別開眼,伸手去扶薄景琛。
她的手,剛碰上他的衣服,便被他狠狠甩開,像是在甩一個厭惡的髒東西。
宋漾擰眉,略尷尬的收回了手,對著薄景琛道,「我去煮醒酒湯。」
她轉身走向廚房,薄景琛忽的在這個時候拉住了她,單手,扣著她的脖頸低笑道,「除了醒酒湯,你還做什麼?」
「你想吃什麼?我去做。」
「吃你,可以么?」
薄景琛牽唇,低頭吻她,宋漾下意識的躲過,雙手擋在他結實的胸膛上,皺眉,「你喝醉了。」
「宋漾,拿鏡子照照你現在的表情,你在嫌棄我,躲著我,明白嗎?」
薄景琛凶她,宋漾往後退了一步,適時,沈念晴靠了過來,扶住薄景琛搖晃的身子柔聲哄著,「好了,別鬧了,上樓睡覺去。」
她露在袖外的皓腕處,有一道明顯的割痕,記得薄婧琳說過,沈念晴曾割脈自殺,眼下,看來是真的了。
她對他的感情,是真深呢。
宋漾默然不語,知趣的向廚房走去,大方得給他們留了個二人空間,薄景琛醉意使然,卻偏偏殘留著那麼一份清醒,在她毫不在乎的離開之際,他抱著沈念晴跌倒在了沙發上,而後,就著那烈焰紅唇吻了上去!
當著她的面!
赤-裸裸的婚內出-軌!
兩人明目張胆的在沙發上熱-吻纏綿,宋漾冷冷的看著他們,無動於衷,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看來不需要醒酒湯了,你忙吧,我先回房睡了。」
沒有哪個妻子,可以做到像宋漾這般大度。
也沒有哪個小三,可以做到像沈念晴這般登堂入室。
逢場作戲,也不知是誰當了真。
何況,演的如此投入。
薄景琛一個法式深吻,沈念晴迷醉的回應著,曖-昧的氣息,裹著荷爾蒙的味道,充斥了整個空間。
宋漾關上門,隔絕了外界的一切。
只道,眼不見為凈。
只是心裡莫名的開始難受。
她一直覺得,在這段感情里,她是薄景琛和沈念晴的第三者,哪怕她占著薄太太的名份。
有情人終成眷屬,也好。
那麼她肚子里的這個孩子,怕是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吧。
……
這一晚,宋漾失眠了。
身邊的床,空蕩蕩的。
曾經的枕邊人,正陪著另一個女人,徹夜未回。
……
翌日。
落地窗外,下著淅淅瀝瀝的雨。
猶如她此刻的心情,陰霾非常。
宋漾拉下窗帘,低頭撫著尚算平坦的小腹,歉然道,「寶寶,對不起,爸爸不要媽媽了,媽媽不希望你出生在一個不健全的家庭里,你會原諒媽媽的對吧?」
單親家庭的孩子,會被人嘲笑。
就像她,被林書妤拋下后,每每上學,都會被同學嘲笑是個有娘生沒娘教的孩子。
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重蹈她的覆轍。
宋漾吸氣,換下睡衣后出門準備早餐,然而,餐桌上,早已備上了豐盛的食物。
花樣,比她做的更精美。
薄景琛坐在主位,慢條斯理的喝著熱牛奶,沈念晴穿著他的白襯衫,坐在他的右手邊,那個原本該她坐的位置。
宋漾僵了一秒,面無表情的走過他們身側,在廚房裡烤了幾片吐司以及溫好牛奶後端出來坐在了沈念晴對面。
空氣中,流淌著絲絲尷尬。
宋漾小臉寡淡,情緒不悲不喜,一如往常,沈念晴切著荷包蛋,咬了一口,看向宋漾的眼神頗為尋味,「昨晚睡的好嗎?我們沒吵到你吧?」
「……」
宋漾沉默著,兀自啃著吐司,嚼在嘴裡,卻怎麼也咽不下,胃裡一陣翻湧,她豁得站起,捂著嘴跑向浴室,趴在盥洗台上就是一陣乾嘔。
嘔吐,是懷孕初期的癥狀。
薄景琛眸光微動,放下刀叉,而後看著沈念晴涼涼開口,「昨晚上謝謝你的照顧,吃完早飯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這麼急著趕我走?昨晚上可不是這麼對我的。」
「……」
沈念晴半開玩笑的調侃著,薄景琛黯了眸色,「昨晚我沒醉,很清楚自己做了什麼。」
「你拿我來氣宋漾,可結果呢,人家對你不理不睬,阿琛,強扭的瓜不甜,感情這回事——」
「你說得對,強扭的瓜不甜,你無須裝作深情的樣子演割脈自殺這齣戲來博取大眾的同情,還有,宋漾在酒店被人下-葯這事我想你脫不了干係,我不動你,是在給你機會,你最好識趣點,別再踩我的底線。」
「……」
宋漾被人下-葯的事,由薄景琛提出放到桌面上來談,沈念晴有些懵,當即聳肩無辜的道,「什麼下-葯?我怎麼有點聽不懂?」
「聽不懂沒關係,這個人你認識就行了。」
薄景琛打開手機,翻出一張照片置在桌上,沈念晴掃了眼,驚的連叉子都握不住,咣當聲清脆的響起,伴著薄景琛微涼的嗓音,「別的不需要我多說了吧?」
畫面上的女人,正是和宋思思接頭的人。
他竟然……抽絲剝繭到了這個程度。
沈念晴偷雞不成蝕把米,面部線條不自然的抽-動著,她的默不作聲,是默認。
薄景琛仔細看著,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表情,待到得出了心中的答案后,他輕輕嗤了聲,「原先我還不確定,現在……我想這事背後的真正主謀是你無疑了,沈念晴,你真是讓我失望的夠徹底。」
「……什麼?」
沈念晴詫異,他方才只是在試探她?
而她卻因為做賊心虛主動招了?
還是說,他設下的這個局,從昨晚喝醉後主動打電話給她讓她來接就開始了?最終目的是為了套出她的話?
這一刻,她忽然覺得,眼前的男人……深的可怕。
沈念晴面色慘白,薄景琛掃了眼她桌上的早餐,說出的話,愈發冰涼,「開發布會澄清宋漾和陸司南在酒店開-房的事是你在背後一手策劃,沈念晴,你搞出的攤子該當由自己收拾乾淨,如果你還不了宋漾清白,那麼在娛樂圈裡,你別想再有立足之地,記住,這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你這是在把我往死路上逼!」
「這路是你選的,沒人逼你。」
「……」
薄景琛不給她留半點餘地,沈念晴心傷之餘忽的笑了,「聽婧琳說宋漾懷孕了,阿琛,你想讓我死,我至少也得拉一個人陪葬才行!」
狗急了還會跳牆,更別說她這個被逼到絕路上的人!
沈念晴這回是豁出去了,踢開椅子就朝著浴室跑去,薄景琛眼疾手快的攔住她,而後,在宋漾看過來前,硬生生的將她拽出了別墅大門,「如果你不想讓宋家陪葬,最好乖乖按我說的話去做!」
「宋家?你以為我會在乎那幫勢利眼的死活?薄景琛,你不能這麼對我!你會遭報應的!!!」
這一刻,電閃雷鳴。
大雨磅礴中,沈念晴濕了衣衫,跪在地上抱著他的大腿厲聲嘶吼著,薄景琛掰開她的手,毫不留情的將她甩了出去,「虛偽,狠毒,這才是你沈念晴身上真正的標籤,當初是我薄景琛瞎了眼,才會看上你這種心狠手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