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082我們薄家人,沒有離婚的先例
她來這裡,不該是為了貪酒喝。
那麼愣把自己往死里灌,是想做什麼?
猶記得上次街邊她醉酒不識人的模樣,怕是隨便來個男人都能把她拐走。
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活到現在也是奇迹。
薄景琛眯了眯眸,在寒暄中借口離開,放下酒杯,徑自朝外走去,眼角餘光瞥到宋漾跟上來的身影時,唇角,興味的勾起。
看來,她是借酒壯膽想在他身上打主意…償…
……
薄景琛出了會場,宋漾貼著牆壁亦步亦趨的跟著,她雙眸迷離,大腦在酒精的驅使下只記得一件事,那就是逼薄景琛……就範!
不對,是逼他離婚!
宋漾敲了敲額頭,眯眸盯著那道模糊的背影,抬腿跟了上去——
……
男廁,洗手台前。
薄景琛洗完手,抽出紙張慢條斯理的擦著,宋漾臉頰緋紅,不知從哪裡搞來了一塊『正在維修中』的黃色警示牌,這會兒當著他的面大大方方的擺在了男廁前。
擺好后,轉身,步伐踉蹌的衝到他面前,踮起腳尖揪著他的襯衣領口惡狠狠的道,「薄景琛,今天我一定要跟你把事辦了!」
還認得他是薄景琛,很好。
她身子不穩,左右搖晃著,薄景琛扶著她的腰,順著她的話玩味道,「要跟我把什麼事辦了?」
他的聲線,不再清冷,難得的透出絲絲蠱惑,又耐人尋味的很。
宋漾聽著,纖指一抬,無畏得挑起他的下頜,更是不怕死的捏了捏,「你這個兩面三刀表裡不一的傢伙,害我,打我,還欺負我家人,姓薄的,我受夠你了!」
她雙眼迷離,像是含了一抹硃砂,清純中盡顯嫵媚。
極其勾-引人。
薄景琛摩挲著她腰間的軟肉,黑眸幽幽轉深,「我怎麼害你了?又怎麼欺負你家人了?來,好好跟老公說。」
怎麼害她的?又是怎麼欺負她家人的?
宋漾想了想,特別生氣,「啪啪」拍了他兩下臉後身子前傾一壓便將他抵在了洗手台上,「你把我們的事曝光到網上,害我被人罵『小三』,還利用這個事把我爸爸氣得差點走了,我知道你喜歡沈念晴,你喜歡就喜歡嘛,我走就是了,但你丫的偏偏又不讓我走,你人格分裂什麼時候好啊?!」
宋漾籌謀了很久,千算萬算沒算到酒後吐真言的人不是薄景琛,而是她自己!
更沒算到,酒後不僅會吐真言,還會亂性!
她媚眼如絲,展現著從未有過的迷人之姿,薄景琛緊了緊喉結,當她的胸不自知的抵著他腹部之上時,他深切感受到了某處的反應,當即眸色一沉,單手托起她的臀折身翻進了門后,在她驚呼時俯身覆上了她的唇——
以吻封喉,將她的話盡數吞入口中。
呼吸交熾,唇舌相濡。
曖昧氣息,在這狹小的空間里驟升。
薄景琛吻得溫柔,也吻得霸道,點點品嘗著她的甜蜜甘汁,宋漾被奪了呼吸,意亂情-迷下想推開他,偏偏身子柔軟無力,細微的推拒更像是另一種偏執的迎合,激得他掠奪更甚。
低低的喘-息,溢出唇舌。
半睜的眸,隱去了最後的一絲清明。
宋漾墜入了一種難以言述的感官世界中,薄景琛一番攻城掠池后,意猶未盡的退出她的領地,雙眸幽深,磁啞著嗓音問她,「看著我,告訴我,我是誰?」
聲音,飄忽在耳畔。
宋漾舔了舔唇,喉嚨乾澀,伸手,在他臉上摸了摸,似乎覺得奇怪,又捏了捏,下一秒,傻傻的咧嘴笑了,「你不就是老狐狸么?」
「認識是我就行,那接下來……該換個地方把我們兩的事辦了。」
遲到的洞房花燭夜,總歸要找個好點的地方。
在洗手間里,實在不太像話。
薄景琛將宋漾攔腰抱起,大步流星的出了男廁,間隙,聽得懷裡的小女人抓著他絲質滑涼的襯衣撅嘴控訴著,「對,把事辦了,今晚來這裡堵你,就是想跟你說,說——」
「說什麼?」
「說……讓你薄景琛趕緊給我個痛快話,要麼離婚,要麼……要了我!」
「……」
要了她?
好,正合他意!
薄景琛心領神會,抱著她去了這家會所里獨屬於他的房間,刷卡,關門,反鎖,下一秒,來不及開燈便一路奪吻輾轉到了床上。
月色清冷,室內,卻溫如春。
暖了彼此的身。
……
宋漾自宿醉中醒來,全身酸痛得像是被卡車輾過一般,她疲累的躺在床上,伸手習慣性的去開壁燈,卻怎麼也摸不到開關,這才捨得睜開眼睛。
然而這一睜,看著陌生的房間布景時,混沌的腦子,轟得一聲炸開!
地上,散著衣物。
內衣尤為刺眼。
宋漾僵硬的低頭,掀開被子看了眼,這一絲不掛的……
扭頭,看清身邊躺著的男人時,她咬了咬唇,默默的拿枕頭捂住了自己的臉,「天啊,我都幹了什麼混帳事!」
她竟然……把薄景琛給睡了!
這、這完全違背了她的初衷啊!
宋漾欲哭無淚,從地上撿起衣服想偷偷溜走時,橫空伸出一隻鐵臂將她攬了過去,緊接著響起一道沙啞且慵懶的嗓音,「想跑哪去?」
「……」
宋漾僵住,不敢動彈,薄景琛摟緊她,指腹,輕撫過她紅腫的唇,低低笑道,「我們薄家人,沒有離婚的先例,你這招霸王硬上弓,不錯。」
他這麼說,她真的……很想哭!
宋漾吸了口氣,只覺得空氣中透著一股迷之尷尬,她垂著眸子,不敢去看薄景琛的眼睛,只低著頭道,「我、我昨晚喝醉了,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你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我……我先走了。」
她想逃,薄景琛拉住她,格外有耐心的開導她,「我們是夫妻,發生這種關係很正常,既然我們有了夫妻之實,那以後的日子,我們慢慢過。」
「可是——」
「沒有可是。」
「……」
薄景琛利落的打斷她的話,在她咬唇之際,抬手理著她耳際的髮絲再次開口,「說你是小三的帖子是小左放的,跟我無關,我想你一開始就誤會我了。」
他開口解釋,宋漾怔了怔,忙反問出聲,「那件事不是你做的?」
「我沒那閑工夫。」
「那上街擼串暗示小三上位的報道呢?」
「不是我。」
「朝我砸雞蛋的事呢?」
「你覺得我有那麼幼稚?」
她的猜忌,被他一一否認。
宋漾激動的坐了起來,就著最後一件事問出口,「那你的首席顧問秦律師呢?他欺騙我姐姐的感情,還拍下那種照片,難道也跟你無關?」
人證物證都有,他一個大總裁總不至於抵賴吧?
宋漾的腮幫子,氣得鼓鼓的。
薄景琛的視線,頗為意外的落在她毫無遮擋的……胸前,黑眸,深了深,干著喉嚨道,「在我面前這麼秀身材,我很難做到坐懷不亂。」
他的目光,太過灼熱。
宋漾不自知的低頭,羞惱間忙扯了被子過來緊緊的捂住,當即紅著臉罵他,「流-氓!」
她怒罵,他不以為意的扯唇笑著,看得出來他睡了她之後的心情……很好。
薄景琛雙手枕在腦後,滿意的看著她身上歡-愛過後留下的痕迹,在她氣急敗壞的再次逼問后,他無辜的挑了挑眉,不懂她在說什麼,「我有一個專業的顧問團隊,但那些人里沒有一個是秦的,跟你姐好的男人是怎麼冒出來的?」
「這個你自己心裡清楚,她送你的襯衫里留了字條。」
「襯衫?她什麼時候送我的?」
「就是那天晚上——」
忽的,宋漾頓住,似乎想到了什麼,再問時已然沒了那份理直氣壯,「那晚你背我回來時沒看到一個阿瑪尼的手提袋?」
「我只看到了一個醉鬼。」
「……」
他沒看到,那手提袋被誰拿走了?
那個秦律師又是什麼人?
宋漾的大腦急速旋轉著,像是進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平行世界,那麼多她自以為的事都被一一推翻,逼得她不得不重新審視整個事件。
然而更重要的是,一旦她的假設不成立,那麼她眼下做的一切都將變得諷刺。
可萬一,他在說謊呢?
這隻老狐狸,又不是沒騙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