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079壓了一晚上的火,終於是時候收拾她了
不急,到酒店再說?
這話聽著怎麼那麼耳熟呢?
宋漾尋思著這話是不是在哪裡聽過,對,在溫哥華那次,他也說不急,然後就把她帶到觀景台的玻璃電梯里嚇她!
那樣深刻的體會,讓她至今難忘!
宋漾吃一塹長一智,眯了眯眸,戒備的盯著他,「你不急我急,麻煩你趕緊簽了,我還要下車去找酒店住。」
「有錢住酒店?償」
「……你借我點,明天還你。」
「忘了那些跟蹤你的人了?」
「……」
薄景琛神情漠然,宋漾被他說的啞口無言,她倒忘了這茬了,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失了薄景琛的保護,指不定會發生什麼。
眼下,還是安全最重要。
宋漾權衡著利弊,終是妥協的在車上乖乖的坐著,到達酒店后,薄景琛領了房卡,看了眼跟在他身後神情緊繃的宋漾,「怕我吃了你?」
「怕你用歪門邪道害我。」
宋漾磨著牙齒,薄景琛勾了勾唇,面上表情意味不明,「你這隻小強一般人害不了你,走吧。」
聽慣了薄景琛的毒舌,宋漾已然有了抵禦力,全程不把他的話當話,跟著他進了電梯,隨時隨地保持一米的距離。
一個晚上了,薄景琛的態度,不溫不火,就連脾氣都沒發過,宋漾直覺奇怪,但又說不上哪裡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進了房間,見著裡面……不一般的情-趣用品時,宋漾有些懵,回頭看向跟進來的薄景琛,「你定的什麼房間?」
薄景琛站在門口,反鎖上門,而後,鬆了松領帶,撩唇沉啞出聲,「拒接我電話,襲警,不知好歹不知感恩,還敢辭職跟我提離婚,宋漾,你越來越能耐了啊。」
壓了一晚上的火,終於是時候收拾她了!
薄景琛薄唇輕勾,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里躥著深濃的火光,他脫了外衣,解了袖扣,一步一步的朝她走來,像來自無間地獄的神魔,幾欲將她焚燒殆盡。
宋漾被逼後退,在這密閉的空間里,雙手交疊握拳護在胸前,「你想幹嘛?我告訴你,你打不過我的!」
「我不屑跟女人動手,但這一次,實在是你太不聽話。」
「你別過來啊,我警告你,我認真起來下手真的很重的,如果打傷了你,你、你可不能讓我賠醫藥費!」
宋漾吞咽著口水,薄景琛挽上襯衣袖子,微挑的眉梢刻滿邪佞,似一頭覺醒的猛獸,享受著捕獲獵物前的快感。
「床上有繩子,識相的自己把手腳綁好,你乖一點,我下手也會輕一點,明白?」
「明白泥煤!」
乖乖的把自己綁了趴床上好讓他拿鞭子抽?
傻子才這麼做!
宋漾粉唇緊抿,瞥了眼床上的物什,先發制人的搶了那鞭子,指著薄景琛道,「有本事你過來,我不會手軟的!」
她拿鞭子往地上抽了下,威懾力十足,薄景琛看著她的行為,無動於衷,三兩步走到了她身前一米處,「拿過來。」
他伸手,她凝眸,執鞭往他手上抽去——
她不想傷他,只使了七分力,然而,就在鞭尾觸及到他掌心時,他猛地握住,順勢往懷裡一帶,那力道,生生的將鞭子從她手裡奪了過去!
下一秒,她還來不及訝異,他已經跨步到她身前,扣住她的手腕往後翻轉,宋漾只覺得耳旁一陣風刮過,本能的抬腿踢他襠部,他卻未卜先知般的躲過並屈膝頂在她的腿彎處,逼得她跪下!
「三腳貓的功夫就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
薄景琛輕而易舉的將她拿下,利索的拿繩子捆住她的雙手背在身後,而後,拎著她的后衣領將她丟上了床,「給我好好趴著!」
宋漾手腳被綁,只能跟個圓桶似的在床上不安分的來回滾著,一邊驚訝畏懼他藏得極深的身手,一邊給自己壯膽的跟他叫囂著,「薄景琛,你敢抽我試試!」
啪!
聲響,驚心動魄。
響在她的耳畔,吹起絲絲髮縷。
宋漾噤了聲,盯著落在她臉畔一厘之距的鞭身,嚇得不敢再動彈,薄景琛收回鞭子,彎腰扳過她的臉,冷聲質問,「我找你,你發脾氣關機,萬一真出了事,你負責還是我負責?辭職,離婚,你想怎樣就怎樣,真當是在過家家了?」
「關機是我不對,但這也是被你氣的,何況,離婚是你想要的,我只是做了你想做的事,有什麼不對?」
宋漾頂嘴,薄景琛緊了緊鞭子,眉目更冷了一分,「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想離婚?」
「你嘴上沒說,但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
看看,又在強詞奪理!
薄景琛冷哼,看了她一眼,不想在這個問題上跟她多做爭執,「武替的事,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但今天這事,過不了。」
「無規矩不成方圓,我罵你,你不聽,我打你,你總該長點記性了。」
「你宋漾是進過旦斯格鬥八角鐵籠的人,被人打斷了腿骨都不吭一聲,今天,我倒要看看你這把骨頭能硬到什麼程度!」
他揚鞭,作勢打下,宋漾綳著身子,閉上眼睛大喊,「等一下!」
她喊停,薄景琛動作微頓,眯著眼看她又想玩什麼花樣。
宋漾見鞭子沒打下,暗暗鬆了口氣,翻了個身,拿下巴指了指自己的腳,「繩子太緊,我腳腕好痛,可能是舊傷複發了,你能幫我鬆開一點嗎?」
她秀眉緊蹙,真像是這麼一回事,薄景琛掂量著她話中的真假成分,矮身撈起她的雙腿,看了眼,問道,「真疼?」
「恩。」
她點頭,鄭重其事,薄景琛氣歸氣,到底是在意她身體的,哪知,剛解開繩子她就一腳踢了過來,若不是他閃躲的快,這一腳,怕是直接能中傷他的眼!
下手,夠果斷,也夠狠!
薄景琛面色清冷,在她逃跑之際迅速抓住她的腳踝往回拖,這一回,直接將她鎖在了床尾兩隻手銬里,「吃了熊心豹子膽,還敢騙人!」
宋漾計謀失敗,被他抓了回來呈「人」字型趴在床上,只覺得屈辱不堪,在求饒和抵死反抗間毅然選擇了後者,「你這是家暴!我、我要告訴大哥!我還要上法院告你!!!」
「還懂得告狀,行,你就回去讓他驗驗傷,看法院能判我什麼刑!」
薄景琛鐵了心的要教訓她,讓她嘗嘗苦頭,下次就該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手中的鞭,再次揚起,拿捏著力道,隔著輕薄的衣衫,打在她掙扎的臀部上。
鞭子,是酒店準備的,用於情-趣玩樂。
只要力道拿捏適中,並無多大的殺傷力。
薄景琛把握著分寸,讓她感到痛,卻不會傷到內里,至於宋漾,被他這麼打了兩下,屈辱下咬牙開罵,「薄景琛,你這個變態!你放開我!!!」
「還有力氣罵,很好!」
她罵一句,他的力道就重一分。
宋漾疼得咬起了被子,掙扎著身體開始喊救命,似乎聽到了她薄弱的呼救聲,門在這個驀地被人踹開,魚貫而入一群穿著警服的人!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上演全武行的兩人傻眼,而房間里的情景,也讓闖入的人驚愕萬分,直到為首的警官打破這份怪異的沉默,「賣-淫嫖-chang還玩S-M,通通給我帶走!」
敢情是碰上掃黃的了。
一切,突然變得戲劇性起來。
宋漾埋頭伏在被子里,無臉見人,而薄景琛,正教訓到一半被人打擾自是不悅,將鞭子往地上一扔,冷聲開口,「我跟我老婆開-房玩個遊戲都要查?」
這樣的說辭,警官已經聽得膩煩,「這家酒店是賣-淫窩點,請你跟我們回去協助調查,如果你們夫妻關係屬實,我們自然會放人,現在,帶走!」
掃黃大隊,向來執法雷厲風行。
薄景琛礙著身份,不方便跟警察起衝突,就這麼跟宋漾被押解著出了酒店,外面,圍觀群眾對著一眾失足女一個勁的拍照,紛紛發著朋友圈和微博。
閃光燈下,薄景琛拿外套罩著宋漾,防止她的正臉曝光,至於宋漾,被他打了一頓,屁股疼的很,心裡也氣的不行,但眼下名聲要緊,只能乖乖的躲在他懷裡避風頭。
兩人被押著上了警車,宋漾折騰了一晚,又餓又累,耷拉著腦袋靠在薄景琛身上,聽著警車的鳴笛聲,莫名的生出一種相依為命的錯覺。
明明……討厭他討厭的要死……
宋漾悶著小臉,經不住上下眼皮打架,捂著乾癟的肚子慢慢閉上了眼睛,薄景琛低頭看著她疲倦的臉,氣消之後挺後悔剛才動手打了她。
自她掛了電話拒接后,他一路超速趕到這裡,生怕她出什麼意外,他越擔心她的安危,就越生氣她耍小孩子脾氣的行徑。
再加上之前她瞞著他去當武替,搞了一身的傷回來,他看了不是不心疼,只是找不到借口去關心。
何況,她對他的說教,向來是左耳進右耳出,這點,恰是引發他動怒的導火索。
俗話說,關心則亂。
對於宋漾,薄景琛不可謂不上心。
……
市公安局。
一番調查取證后,掃黃行動大隊隊長腆著笑臉跟薄景琛賠罪,「薄先生,真的對不住,是我們工作失職,給您添麻煩了。」
正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薄景琛握著水杯,輕言笑道,「查清楚了就好,不過你們警方這種寧可錯抓三千不願放過一個的執法宗旨真是讓薄某大開眼界。」
「薄先生說笑了,您看這麼晚了我讓人送您回酒店?」
「酒店都被你們端了,我們還怎麼回去?何況,被抓的時候到處有人在拍照,我的形象代表著CY的形象,若是因為這起事件造成CY股價大跌,那我真的要問貴警方索賠聲譽損失了。」
薄景琛唇角掛笑,然話中威脅之意甚濃,宋漾坐在他身側,實在是餓的不行,直接攤手在他面前打斷了這番談話,「給我點錢,我去買吃的。」
她有氣無力的,薄景琛瞥了她一眼,「晚飯沒吃?」
「恩。」
「……」
他皺眉,掏出錢包置入她手心,隊長見狀,忙把自己的夜宵貢獻了出來,「吃這個吧,我老婆親手做的,營養又健康。」
隊長示好,宋漾看著挺過意不去的,拉了拉薄景琛的衣服附在他耳畔道,「算了吧,別為難他了,人家也是秉公辦案,偏偏運氣不好碰到你這尊大佛,何況又是那樣的場景,在這個賣-淫窩點裡任何人都會想歪的。」
宋漾想息事寧人,薄景琛看了眼那保溫飯盒,默了幾秒,終於起身站了起來,「我不想在明天的頭條新聞上看到有關我今晚因誤會被抓的任何信息,麻煩你們的網警辛苦下。」
「我明白,至於酒店房間我去安排一下。」
「不必了。」
薄景琛冷言,攬著宋漾的肩膀出了公安大門,適時,眼前駛過一輛保時捷,那半開的車窗后,是張陽光帥氣的側顏。
那是……陸銘!
宋漾眼尖,推開薄景琛追了上去,跑了百米后因體力不支踉蹌的摔倒在地,這時,身旁走過兩個民警,隱約聽得他們的對話。
「兒子剛有了出息,這老頭就走了,享不了清福啊。」
「那老頭酗酒嗜賭,在外面欠了不少債,就算他兒子再有錢也補不了他那個無底洞,這次因為意外死了,我看他兒子一滴眼淚都沒掉過,想是巴不得他早點走了。」
「那樣的人活著也是拖累,但到底是自己爸爸啊……」
「……」
兩人嗟嘆,宋漾從地上爬起來,攔住了他們,「誰意外死了?是不是姓陸?」
見著突然蹦出來的宋漾,民警一愣,思味著道,「是姓陸不錯。」
「陸保國?」
「你認識他?」
「……」
看樣子,是沒錯了。
宋漾咬著下唇,看著汽車消失的方向,顫聲道,「他的兒子是不是叫陸銘?剛才來過這裡?」
「對啊,你是他的——」
民警詢問,宋漾煞白了臉,他剛剛就在這兒,就在她的身邊,他爸爸走了,他一定很傷心,不是不哭,是淚都往心裡流了。
他就是這樣的性子,別人不懂,但是她懂。
宋漾紅了眼,心裡難受的緊,「我是他朋友,他爸爸……是怎麼意外去世的?」
「喝多了酒,失足掉進了海里,撈上來時已經沒氣了。」
「……」
薄景琛追上來時,宋漾獃獃的坐在地上,膝蓋處破了皮,沁著血絲,他彎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劍眉緊皺,「碰到熟人了?」
「我碰到——」
尾音,微頓。
宋漾驚覺回神,生生將「陸銘」二字吞回了肚子里,忙轉了話鋒道,「我以為是旖旎呢,沒追上,可能是我認錯了。」
「是么?」
可他分明聽到了她和民警之間的對話。
薄景琛沒有拆穿她,不動聲色的將她抱回了車上,從後備箱里拿了幾包薯片出來,「將就著吃點,吃完后閉上眼睛睡一覺,我開車回A市。」
他的車,後座很寬敞。
宋漾趴在座椅上,食之無味的啃著薯片,薄景琛開著車,不時得從後視鏡里瞄她一眼——
這丫頭一顆心全系在陸銘身上,於他而言,原本是好事,可現在,事情發展早已脫離了最初的設想。
他對她,上了心。
又怎麼能……輕易的放她走?
……
回到A市,已經是凌晨兩點。
宋漾睡得熟,薄景琛不想叫醒她,小心翼翼的將她抱回了房間,在床邊坐了會兒,他起身拿了醫藥箱過來,而後,緩緩的褪下她的褲子——
——
題外話-——萬更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