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不思量，自難當
第571章 不思量，自難當
秦孝坤回去了。
辦公室里，何志軍與秦川還在。
何志軍苦笑，道：「小川，看來我們都被教育了啊。上一次秦老司令對我訓話，已經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他嘆了口氣，然後發覺秦川半天沒有動靜，於是他轉過身去，看向秦川。
「小川，你怎麼……」何志軍的聲音停止。
只見秦川面色鐵青，直勾勾地盯著自己腳邊。
任誰都看得出秦川是在思考。何志軍於是走近一些，稍稍欠身，觀察秦川的面部表情。
何志軍知道，秦川又開始了瘋狂的頭腦風暴。
「小川？小川？」何志軍試著喚他。
秦川沒有反應，彷彿沒有聽到一般。
「秦川同志！」何志軍於是提高了音量，同時伸手拍在秦川肩膀上。
「嗯？啊，大舅！」秦川如夢初醒地看著何志軍。臉上說不清是在笑還是什麼。
「小川…」何志軍看著秦川這個樣子，心裡很複雜卻又感到無能為力。秦孝坤說過的話彷彿還在這間小小的辦公室里回蕩，這些話句句在理，即是事實，但對於現在的秦川而言，有些太沉重了。秦川需要時間來消化，來悟透。而在這之後，還有狼牙面臨的現狀等著他來解決。
負擔太大了，無論是思想還是現實。何志軍已經不能再說要他別勉強自己的話了。秦老司令、秦川的爺爺，給秦川留的這道坎兒，秦川必須得邁過去。
眼看秦川的注意力又要回到他腦海中去，何志軍又拍了下他的肩膀，道：「小川，別鑽牛角尖了啊。」
秦川聽到何志軍的話，微微一笑，答道：「嗯，我知道，大舅。不用擔心，我會把握好分寸的。」
「唉……」何志軍輕輕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
秦川又道：「大舅，我可以先回去嗎？」
「啊，你回去吧。」何志軍想不出留住秦川的理由。而且他也覺得，讓秦川回去比較好；比起在這裡，狼牙營地的環境對他造成的打擾會小一些。
「對了大舅，得借你這裡的電話一用。」秦川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好像不是。他轉身走向牆邊。
「是要聯繫你們那邊的司機嗎？」何志軍攔住了他。
「是的大舅。」
「那我派人送你回去吧。這樣也省的你等他過來。」何志軍道。
「.……有勞大舅了。」秦川點點頭。
「說了多少次了，這種話以後少跟我講。你啊……」何志軍淡淡道。他走到辦公桌前，打開了傳呼機。
「通知夏司機開車過來。」
秦川坐著夏司機開的車回到了狼牙營地。
「麻煩了。」他笑著與司機道別。進入營地時也笑著與警衛回禮。
秦川向自己房間走去，路上遇到了幾名隊員，秦川與他們打招呼，同時得知對方是昨晚剛剛進行了夜訓的楊恆瑞小隊隊員。
秦川很快走到自己房間門前。他推門走了進去。一下午就這樣過去了。
另一邊，狼牙的小隊長們也沒有閑著。昨天夜裡楊恆瑞的小隊進行了夜訓，名為夜訓實為夜巡。今天白天史三八帶著部分隊員出去進行了越野訓練，途徑線路里包括部分秦川之前提到過的那些地方，還有史三八認為有必要看一下的地方。楊銳繼續帶人檢查營地線路，王猛也一起幫著檢查。俞飛帶著全部小隊成員，在營地內外進行了全副武裝的負重訓練；有隊員表示沒有帶實彈的必要，俞飛則表示子彈的重量也是要計算在內的。
狼牙的小隊長們各自認真地執行著秦川的命令，他們完全不知道秦川此刻正苦苦思量著。
到了晚上，外出的、訓練的、忙活的隊員們紛紛歸來解散，然後陸陸續續向餐廳匯聚。大家吃的吃聊的聊，絲毫沒有注意到秦川根本就沒從房間里出來。
晚飯過後，王猛去找了秦川。他看到秦川房間里沒有燈光，以為秦川不在，便決定過後再來。然後當他再次來到秦川房門前，裡面還是沒有燈光。於是他上前輕輕敲了敲門。
裡面沒有響起「進來」的聲音，而是沉沉一聲：「是誰。」
「秦隊，我是王猛。」
「哦，有事明天再說吧，我今天累了。不好意思。」
「知道了秦隊。」王猛只好轉身離去。
回去的路上王猛碰到了也要去找秦川的小光，王猛告訴他秦川已經休息了，不要去打擾了，並讓小光將此事告訴一下其他的小隊長們。
夜漸漸深了，狼牙的營地慢慢趨於平靜。本來楊恆瑞還要去詢問秦川今晚的夜訓計劃，得知秦川已經休息了。他前後想想，決定今晚的夜訓先暫停。他想秦川這麼早就休息，一定是累了，那晚上就安靜一些吧。況且手下隊員們也小有抱怨。
寂靜、安寧，狼牙營地，就是多了幾處大燈。整個狼牙營地里除了值夜勤的警衛，可能就秦川一宿沒睡吧。
晚飯那會，正在房間里苦思的秦川接到了何志軍的電話。
「小川，我仔細想了想，打算召集我這裡的情報科和反間部門就這件事情開一個專項會議，成立專組。你放心，他們都是老同志，保密工作無須擔心。你爺爺也說了，我們不能孤軍奮戰，相信有這些老同志的幫助，情況會好一些。小川你覺得如何。」
「給我點時間……」秦川只說了這麼幾個字。
電話那頭的何志軍沉默了一會，隨後緩緩說道：「小川.……照顧好自己。」
秦川沒有再說什麼，何志軍又沉默了片刻，還是掛掉了電話。
聽到斷線的聲音，秦川頓了頓，隨手丟掉了話筒。接著不一會兒，門外就傳來了王猛的聲音。秦川想都沒想就回絕了他。
夜裡，沉默了許久的秦川突然開口。他沉聲道：「今天一天你都在的吧，薇。」
「肯定。」薇的聲音響起。
早上鬧鐘過後，秦川沒有下達關閉的指令。並且直到現在秦川都能看到視野里的光斑。
「我爺爺說的話，你都聽到了吧……」
「肯定。秦-孝-坤，的語言。」薇用生硬的語氣念出了這個名字。「系統已全部接收到。」
「那，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