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0章 愚蠢
「是貧道之錯，竟是沒有在第一時間明白河神的意思，從而讓其一怒再怒。」
墨其道強撐著自己的身體，搖搖晃晃的跪在下去。
而後對著天際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之後，方起身以無比誠懇的語氣道，「河神大人，是貧道之錯，你要怪便全部怪在我的頭上吧，我絕無怨言。」
話落，他再次磕起頭來，臉上的神色既是難過，又是悲痛。
看上去就像真的就算是一個犯了大錯的人，身心疲憊之下的正常反應。
只是這樣的墨其道，在莫惜顏的眼裡，卻是假的可以。
因為這樣的裝13，真的挺讓人討厭，而且很有白蓮花的潛質。
所以，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
只要有這樣的屬性，就可以成為瑪麗蘇或者是湯姆蘇？
然而莫惜顏卻只覺得可笑而已。
這樣的人，有什麼資格代替眾人去問神？
甚至神明明不在，他卻在那裡自騙自導了起來。
簡直可笑至極。
「貧道也知犯過不少的錯誤，這才讓大家誤會了貧道，可是貧道不悔，只要是為了天下蒼生好的事，貧道就算再被旁人誤會，再被人厭惡，也都無所謂，因為貧道知道自己是走在正途之上的。」
他的聲音再次響起。
因為之前數句，眾人都沒有反駁什麼，所以他說這些話的時候，也是越來越有底氣了。
特別是神棍以及那三個道士，眼裡也在此時出現遲疑。
似乎真的在反思，是不是真的再次誤會墨其道了。
不過從他們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們現在並沒有被墨其道迷惑，因為他們的眼裡還是十分的清明的，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產生任何的動搖。
這一點十分不錯，莫惜顏暗暗的給他們點了個贊，而後輕笑著點了點頭。
「若是您還有什麼不滿的，就再次劈雷電下來，打貧道吧，貧道以此身受著，替大家受著，就算是身死，亦無悔。」
墨其道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陡然上揚。
一副大氣凜然，慷慨就義的模樣。
裝的挺像。
但是莫惜顏卻從他微顫的指尖看出，他內心還是在怕的。
而且是非常非常的怕的。
而不是他此時說的那麼的無所畏懼。
但很顯然，並不是所有人斱看到了這點。
大部分的人，因為角度的問題，並沒有看到墨其道顫抖的指尖。
所以直接被他說的話給感動的人，也是大有人在的。
其中便有那三個在他身後的道士們。
他們一個個跪了下來，對著墨其道磕了三個頭，而後聲帶悔意的道，「天師，是我們的不是，竟然懷疑了您，請您責罰我們。」
「你們瘋了，他就是騙了你們，騙了我！」神棍正好在墨其道的身前，所以看的一清兩楚。
他也跟莫惜顏一樣，看穿了他冷靜的表面之下，帶著的那份恐懼。
而且在墨其道說那些話的時候，他的眼裡明顯帶著虛意。
也就是說，這個男人，就是在騙人，所謂的跟神的對話，也不過是在騙人而已。
可是卻是騙過了大部分的人。
由此神棍想到自己的曾經，應該也就是被這樣忽悠到的。
一想到自己以前也跟這些人一樣，這樣的愚蠢，這樣的愚昧，他就恨不能衝到過去，把過去的自己，直接揪出來，痛打一頓，也好讓自己提早清醒過來。
「你們真的一點都不明白？就是他的這些騙術，才讓大家信以為真的！」
神棍痛心疾道的看著眾人，試圖叫醒他們。
但是沒用。
這一次再沒用了。
就算他是最早的那批跟著墨其道的人。
就算他平日里也有很多人推崇。
但是在墨其道的威信跟前，他就是個渣渣。
可以說是什麼都不是。
「滾，你不要以為天師器重你，就可以這樣胡亂的攀扯。」
「我知道，你想代替天師很久了，我早就跟天師說過，你是個居心不良的，看看，天師還說沒可能，現在你的狐狸尾巴不就露出來了？」
神棍被氣到了。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平日里跟自己關係還算不錯的人。
現在居然用這樣惡毒的話來攻擊自己？
這讓他怎麼都不能接受。
「天誠，我知道你對我有諸多不滿，因為你出身正統，而我在你眼裡就是野路子，可是我也跟你說過，既然決定跟在我的身邊，就要拋棄以前的種種，你也是答應過的。」
墨其道趁著現在，抬起頭，滿眼失望的看著神棍，嗯，也是他嘴裡的天誠。
他的眼眶甚至都跟著紅了起來，這讓天誠更加的承受不住。
「我給過你機會的，然而是你自己沒有離開的，說是在跟著我一輩子的，我是相信你的，也一直給你機會，可是現在……你讓我真的很失望。」
墨其道輕搖著頭，同時搖晃著起身，他身後的兩人快速的站起，上前扶起他來。
在他們兩人的支撐之下，他走到了天誠的跟前，抬起輕輕的落在他的肩膀之下，繼續道，「天誠，既然你已沒了信仰，那麼我這裡也不能勉強於你了，你走吧。」
話落，他頭一側，看上去特別的痛苦。
天誠卻像是吃了無數只的蒼蠅，想殺殺不死，想吐又吐不出來。
這種被嗝應的感覺，讓他想動手，卻又猶豫。
因為眼下明顯對他不利。
墨其道的段位確實是太高。
本來對他完全有利的形勢，竟在他的三言兩語之後，反轉了過來。
這讓天誠心生鬱悶的同時，也理解了莫惜顏此前對墨其道的態度。
還有，墨其道不是已經重傷在身了嗎？
怎麼還能如此堅強？
他究竟是真的在撐，還是並沒有受傷？
天誠十分的不解。
也正是因為不解，這才讓他遲遲沒有動手。
而墨其道要的便是這樣的效果。
「天誠，你離開吧，這裡的事已經跟你沒有關係了。」
他淡淡的開了口，跟平時似乎一般無二。
只是眼裡的失望，卻是那樣的明顯。
讓天誠心裡不舒服的同時，也讓其他人更加的埋怨起天誠來。
似乎只要是跟墨其道不對付的，都是假的。
就連此前都跟著一起動搖的民眾，也是這樣的態度。
這不僅讓莫惜顏讚歎，也讓天誠噁心的想吐。
因為他自己曾經也是他們中的一員。
一葉障目而已，卻人愚蠢到這樣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