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6章 百悅亭相談下
烈王妃因為莫惜顏的話，回憶起了自己對皇后的虧欠。
滿眼都是悔恨，眼眶也跟著紅了起來。
莫惜顏適時的上前安慰，同時告訴她，皇后其實最後走的還算是輕鬆的，因為她當時已經封住了她的穴道。
只是沒有救下她，也她心裡的一塊心病。
「唉，要是我的醫術可更精明些，母后也不會死了。」
這可能也是莫惜顏心裡的一根刺。
因為在她看來。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一個女人會像皇后那樣對自己。
這麼說吧，可能皇后是莫惜顏到這個世界來之後，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對她展現出母愛的長輩。
「你也不必難過，你已經儘力了，不是嗎？」
烈王妃看到她這樣，心裡雖然也很難過，但還是出言相勸。
「你還年輕，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我與皇后已經老了，想來餘下的時日也不會太久，所以我覺得她不會怪你的。」
然而這話根本沒有起到半點安慰的作用。
莫惜顏甚至覺得烈王妃是有毒的。
要不然，怎麼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就算是沒有經過思考，直接把這話扔出來了一樣。
讓她又是想哭又是想打人。
不過面上莫惜顏依舊沒有任何的表示，只是輕嘆一聲，淡淡的道，「謝謝王妃，我也希望母后不要怪我。」
「自然不會，她是一個非常溫柔的好女人。」烈王妃抬眼看向遠處的天際，眼裡滿是懷念。
她告訴莫惜顏，自己跟皇后是打小就認識的。
當時會跟皇后認識，正是因為她太調皮了，非要去池塘邊上玩水，結果一個不小心摔了下去。
周圍的奴婢們都是不會水的，便沒有想過來救她，只是在一旁大聲的喊著。
就在這個時候皇后跳了下來，盡自己可能的游到她身邊，把她拖到了岸邊。
當時的皇后也不過只有七歲而已。
而她只小她一歲，六歲。
相對來說，她們兩人的體型相差並不大的。
甚至她可能還比皇后重些。
若是一般人的話，並不會跳下來救人的。
因為第一是自己小，第二對方還重，很有可能自己也會因這一救而死。
但她還是下來了。
比自己身邊的那些奴婢還好。
也正是從這一天起，她記住了這個溫柔的姐姐。
也從這一天起，她專註起跟著皇后，並在心裡暗自決定，要一輩子都跟她做好友。
這一點她本來是做到了。
甚至皇后在宮裡過得不好，她還用烈王之名，支持了她一把。
說是只要皇后在，烈王便永遠掌八關，永護大夏。
也正是因為如此，皇帝都沒有動過皇后。
就算她膝下無子，也從來沒有動過休棄的念頭。
聽著烈王妃說這些往事。
莫惜顏一直很安靜。
直到說到宮裡的那些事，她才在心裡默默的反駁了一下。
因為皇帝對皇后的情意，她也有眼看，可以看出皇帝是真愛皇后的。
把皇后一直留在後位上，或許是有烈王支持的功勞。
但是最大的原因應該還是他心裡那一個愛字。
要不然，就算有烈王在，皇帝也可以名正言順了休了皇后。
畢竟她有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膝下無子。
就算慕容御後來認在了皇后的名下，那也只是養子，並不是真正的兒子。
不過這些念頭莫惜顏只是在心裡轉了轉，並沒有跟烈王妃說什麼，只是任著她繼續說著，並沒有打斷她的意思。
她以為烈王妃再能說，也說不了多久的。
然而她還是小看了女人的嘴，特別是閑了很久的女人的嘴。
在過了一個半時辰之後，莫惜顏有些綳不住了看了眼百悅亭的外頭，想瞧瞧有沒有人。
可惜讓她失望了，那裡別說是人，連只蝴蝶都沒有半隻。
莫惜顏失望的轉過頭，重新看向烈王妃。
發現她正說到離開京城之後，自己是如何眼烈王回到這廖城，怎麼沒有放棄尋找女兒，又是怎麼跟宸王對戰的。
總之按著她這個節奏說下去，說不定等天黑了，她還會在說？
莫惜顏覺得這個可能性是真的很大，她總覺得自己應該可以試著打斷？
唔，她看了眼烈王妃，想了想，要不再等等？
嗯，等等吧，至少再讓她說些？
畢竟她現在是真的挺開心的。
於是莫惜顏這一等，又是大半個時辰過去了。
直到門口有人快步進來，說是烈王已經擺好宴，打算給慕容御接風，讓烈王妃帶著莫惜顏一道去。
這才宣布了這場單方面的談話結束。
「王爺也真是的，也不早點來叫人。」烈王妃邊抱怨邊起身，同時上前拉住了莫惜顏的右手，輕聲道，「走，跟我進屋換身衣服，現在這身有些不妥。」
莫惜顏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這套衣服，因為長時間的奔波，看上去十分的暗淡，看上去有些不幹凈。
這確實是不適合參加宴會的。
「謝謝王妃。」她果然感謝。
「行了，跟我還用這麼客氣么？」
烈王妃輕輕白了她一眼，接著頭一轉，吩咐跟在她身側的那些人道，「去準備洗澡水，再去拿我今天新作的那套煙粉色的套裙，嗯，再帶上那套珍珠玉粉頭面來。」
「是，奴婢這就去準備。」
她說完，便有三個奴婢應聲退了下去。
莫惜顏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大的排場。
剛想說其實不用的時候，就被烈王妃拉進了屋子。
「顏顏，你先坐兒，我去那頭新挽個發。」
烈王妃讓莫惜顏坐在一旁的軟榻上，自己則走到了梳妝台前，一個奴婢快步跟上，在她坐下的之後，認真的替她重新梳理頭髮。
莫惜顏此時才發現，烈王妃的頭髮確實是屬於沒打理的，只是簡單的挽起來而已。
也怪不得她要帶自己進來重新換裝打扮了。
原來她自己在府里也是如此的不修邊幅的，倒是挺可愛的。
這可能是她第一次看到烈王妃私下的樣子，所以還挺新奇的。
不過很快她就沒有時間在這裡發獃了。
因為之前離開的三個奴婢以最快的速度回來了。
在她們進來之後，烈王妃就讓莫惜顏進內屋洗洗，同時讓她們三人好好服侍。
拗不過烈王妃的熱情，莫惜顏只能聽她的安排，洗了澡，又換了衣服，同時還戴了她給的那套頭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