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生什麼氣,過來喝燕窩
「七哥,你還在猶豫什麼?」
慕容慎把一切應該說的,不應該說的都說了出來。
只是看慕容御的神色,他就知道,他心裡可能還是不覺得自己有能力登基稱帝。
他心思複雜的摸了摸藏在懷裡的黃色捲軸,到底還是存了一絲私心,再次問道,「我不過是順應天命罷了,七哥,你也應該知道,如今這些兄弟里,除了你我,也再挑不誰來全登上高位了。」
他說的不假,慕容御也清楚。
但清楚歸清楚,他一想到右平之言,就不想再與他多言一句。
好在他也不是衝動的。
就算再怒,他也還是按捺住了心裡想殺人的想法,表情冷硬的看了眼慕容慎。
「按我之言,無論是四哥也好,還是五哥也好,也俱是堪擔大任的。」
慕容御的聲音很淡,就像是在說一句最普通的事。
但慕容慎卻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你就真的一點也不想支持我嗎?就像小時候一樣,全心全意的護著我……」
慕容慎的眼眶紅了,雙眼盯著慕容御,就像是在看什麼負心漢一般,讓人背脊發了涼。
慕容御不自在的走至窗口,與慕容慎拉開了些距離,方道,「於我而言,誰登基都是一樣的,有我跟烈王在,大夏亂不了。」
慕容慎胸口一滯,再次沒話說了。
「七哥,長大之後,你就再沒跟我親熱過,我要求的也不多,我就只想你能跟兒時一樣,溫柔對我。」
一想到當時慕容御處處護著自己,對自己說話時的溫柔體貼,他的心便再次難受起來。
他要求的真的不多。
一直以來,慕容御也才最早他生活里的亮色。
他真的一直以為,只要自己成了,那便能跟慕容御回到從前。
然而現實終歸不是夢想兩個字就可以得到完美結局的。
「在你選擇暗中行事,欺瞞我之時,你我便再無回到從來的可能。」
慕容御毫不留情的說出了慕容慎最不愛聽的話。
也讓他瞪大了一雙杏眸,作不敢相信的目光盯著他數遍,這才在慕容御冷然的目光之下,眸底的光漸漸的暗淡了下來。
「你說的對,只要是你說的,總還是有道理的。」
他無力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之上,手再次摸到了懷裡的捲軸,用力一攥,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一樣,把它拿了出來。
「你既然不能因為私情支持我,那麼這份遺召,應該可以改變你的主意。」
慕容御一聽遺召兩字,便心頭一突,瞬時想起此前慕容獨來找他的情形。
此時他終於有些明白,當時他為什麼要那樣說了。
也確實如此,慕容慎登基,似乎帶來的危險不亞於平王。
既然一定要有一個人登基,那麼無疑他是最好的選擇。
可惜四哥從來不知道。
他只是不想要上頭的那個位置而已。
要不然整個大夏還真沒有人可以真的阻止他,包括烈王。
「怎麼你連遺召都敢不接么?」慕容慎坐了會兒,似乎恢復了精神,盯著慕容御挺直起自己的腰背,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慕容御,你想抗旨嗎?」
這頂帽子是壓的夠大的。
慕容御運了運,這才再次把自己想打慕容慎的衝動給按下來。
只是他已經失去了跟慕容慎再蘑菇的想法。
「慕容慎,你拿著召書就跟本王說是遺召,那你怎麼不直接登基,還找本王磨嘰什麼?」
慕容慎一噎,他確實沒底氣。
這遺召雖是真的。
但卻無人可以證明。
再加上慕容御手裡的兵權,以及烈王曾跟他說過的一句話,這讓他不得不在意起這個以前沒怎麼留意過的七哥。
也因為如此,他才會帶著平王過來,想用一個對比,讓慕容御覺得他帝位的不二人選,也好更順利些。
沒想到,對方居然壓根沒想過跟自己好好說話。
慕容慎深吸了口氣,剛要開口,卻又被慕容御搶了白。
「你可以把他留在本王府上,你若無事,就可以走了。」
這個他自然就是平王。
慕容慎瞬時便聽懂了。
然他來七王府的本來目的可不是為了這個。
這讓他目光沉了沉,臉上的笑意盡數斂去。
「七哥,你這是打算幫平王上位了嗎?」
他的聲音還算是穩的,只是語氣里已經帶著冷厲,「我勸你還是三思為上,這平王向來扶不起,且壞事做盡,如今又在拍賣場里露了臉,你真覺得他還有登上帝位的能力嗎?」
說著慕容慎又揚了揚手裡的遺召,微勾了下唇角道,「況且遺召又不是我的,七哥就算再無心政事,也應該明白跟全國最後的統制者搞好關係,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不是嗎?」
話到這裡,他的話峰又突的一轉,輕笑道,「當然,你也可以不管不顧的過自己的生活,只是你這個戰神,大將軍的名聲,可能就好不起來,到時若你走到街上,被人扔雞蛋什麼的,可別怪弟弟沒提醒過你。」
這些話說的有點過了。
而且這一個又一個的帽子不要錢似的往他頭上壓,慕容御淡淡的想要是真頂著這帽子,估計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雖然他是不在乎,但要想好好的跟莫惜顏過日子,帶著她游遍大江南北,過著平靜而又安逸的生活,那就要保證跟新帝保持一定的友好關係。
只是對慕容慎,似乎很難和平。
「我想七哥已經想明白了,是吧?」
慕容御的臉一沉,慕容慎便笑了,臉上的陰霾直接散去,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放心,只要七哥還是我的七哥,我總不會讓你的日子過的太難的。」
說完,慕容慎袖子一甩,轉身離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不遠處,慕容御這才氣的一把抓住窗框,一個用力便生生的掰下一塊。
「生這麼大的氣做什麼?」莫惜顏端著燕窩走了進來,看到他手裡的木塊,只微斂了下眸子,卻移開視線,就像什麼都沒看到似的,眼帶笑意的道,「快過來喝喝看,我特意做的,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說著她立在桌子旁,朝著男人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