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竟是個能人
莫惜顏將帶著木氣的雙手，慢慢的幫里正媳婦將腹中胎兒的胎位慢慢推正。
這個過程雖然有著木氣作為外力，但里正媳婦該痛的，還是會痛。
「啊！」她聲聲痛呼，渾身冒著虛汗，本來就蒼白的臉色直接變成了慘白。
里正急了，他並不懂醫術，他現在只看到自己的阿柳十分的痛苦。
「你不會醫就不要醫，阿柳要被你害死了！」
他急吼一聲，就要上前拉莫惜顏。
楊大夫一把拉住他，「別急。」
里正錯愕的轉頭看他，剛要質問他，卻看到楊大夫朝他搖了搖頭。
「或許你媳婦真的有救了。」
一句話讓里正更加的錯愕，他不敢相信的看了眼莫惜顏，又看向楊大夫，「你是說這丫頭真的能救阿柳？」
他有些不敢相信，明明阿柳看上去更加痛苦了，不是嗎？
「看樣子，確實如此。」
楊大夫向來自詡醫術高超，年輕時也曾走南闖北，算是見識過不少的奇難雜症，同時也認識了很多同樣專精於醫術的能人。
他眼下就把莫惜顏歸至了能人這個範疇。
當然他這裡所指的『能』，僅限於莫惜顏有些特殊的手段。
若要相信她的醫術有多好，他倒是不信的。
畢竟她的年紀擺在這裡，再好又怎麼可能越得過他？
「怎麼可能，明明阿柳……」里正不願意相信，他指著自己的媳婦剛要反駁，卻發現此時阿柳的臉色已經慢慢好轉，甚至看上去還有些紅潤？
他徹底驚呆了，張大了嘴，卻因錯愕怎麼樣都發不出聲音來。
楊大夫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時朝葛婆婆喊了聲，「葛婆婆，快看看，里正媳婦是不是能生下來了？」
葛婆婆被莫惜顏的手段震驚了，一直瞪圓了眼睛看著她，直到楊大夫喊她，她才反應過來。
她忙湊到床邊，手在里正媳婦的肚子上一摸，驚訝的大聲道，「莫小姐，你是怎麼辦到的？胎位居然給扳正了！」
莫惜顏收回木氣，淡淡的道，「順著肚子如此推動，只要小心些，便可以將胎兒的胎正扳正。」
她說著比劃了下，好讓葛婆婆看清楚這個手法。
這個手法肯定是沒錯的，在未世時，她已經為不少的產婦施救過，這是完全是經驗之談。
葛婆婆鄭重的點了點，態度極認真的學了起來，「我以前也曾為產婦順胎位，從沒有想過還有比我的方法更好的辦法，如今我老婆子算是受教了。」
她畢竟的經驗老道，才剛會便已掌握了訣竅。
見她完全掌握，莫惜顏就後退了一步，「葛婆婆，接下來就要靠你了，我會做的只有這些。」
她深知給人餘地，便是給自己留條後路。
是的，莫惜顏就是故意讓出位置來的，如果她全部做完了，那原本的接生婆就會顏面掃地，或許就會以為她搶了她的飯碗，從此交惡。
這樣的事，她從來不做。
當然葛婆婆也是個明白人，自然清楚莫惜顏就是讓自己的，當下感激的看了她一眼，便繼續原里正媳婦接生。
產婆將助產的兩個老婆子叫了進來，跟著她一起繼續接生。
莫惜顏在床前顯得有些多餘，便退出了房間。
楊大夫見狀，拉著里正也離開了房間，畢竟兩個大男人呆在屋裡，總不是回事兒。
一出房間，里正才剛剛有所反應。
「阿柳真的有救了？」里正有些不敢確定的拉住楊大夫的手，神色激動的道，「老楊，快，打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你個老小子！」楊大夫被裡正的傻模樣給氣樂了，當下在他背後重重的砸了下。
雖然痛，但里正還是咧開嘴，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樂呵呵的笑了起來，「會痛，就不是做夢，阿柳真的活了！太好了！」
他激動的想沖回房間，但卻沒敢真的靠太近，只是在房間里來回不停的走動，在孩子還沒生出來前，他到底還是不敢太過放心。
莫惜顏隨便找了個地兒坐了下來，桑婆婆見她出來，忙上前追問。
「阿柳怎麼樣了？」
「莫小姐確實是個能人，里正媳婦救回來了，葛老婆子正在幫她接生，相信很快就能出來報平安了。」
莫惜顏還未回答，剛出房門的楊大夫卻搶著回了。
桑婆婆一聽，心裡的石頭終於落了地，「上天保佑，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楊大夫則在此時湊到莫惜顏的跟前，輕聲道，「莫小姐，果然厲害，不知師承何處？」
「我還未有師傅。」莫惜顏有些害羞的道，「以前我看產婆就是這樣給府里的姨娘接生的，我，我就用了下。」
她說的當然是假話，當然也不能算是全假，畢竟原主的記憶里確實是有看旁人生子的畫面的。
楊大夫眸底滑過一絲暗芒，不禁暗忖，如果能將這丫頭收為徒弟，那自己的這一手醫術也算是有了傳人？
畢竟自己的孫子比起她來，差得太多了。
不過人家到底是官家小姐，也不知她願不願意？
楊大夫的心思百轉，莫惜顏卻是極輕鬆的坐在廳里，手裡抱著又竄回她懷裡的青青，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著。
張也則站在她的身側，只是看她的眼神再次發生了變化。
他此刻在考慮的便是，大小姐竟將一難產的婦人救了回來，但以前可沒聽說過她學過醫。
可想而知，大小姐以前藏拙的有多厲害？
也難怪在離府時，她竟能威脅到了丞相，得了這老宅以及大夫人的嫁妝。
這樣看來，或許真的投靠了大小姐，比在府里要強？
張也心動了，他決定在這裡多呆幾天，一來是繼續幫莫惜顏一把，二來便是再仔細想想這件事。
他們的心思莫惜顏可管不著，她想的只是里正能早些出來，好早點問清她留在村子里事宜。
對，她現在可以肯定，里正必會收留她在這個村子里。
至於那棟老宅，這麼多年都沒人住了，想必現在肯定不能住人，她若想入住肯定是要翻建一下的。
因此她想要跟里正談的便是，通過他雇些村裡人幫著翻修老宅。
以及在整個修葺期間，她的住宿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