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0章 番外三:秦家二老吵吵鬧鬧的幾十年(
四十年代末。
秦家有個大兒子名叫秦秋白,是當地的一名軍官,戰功顯赫,年紀輕輕,已經是一名少將。
秦秋白今年二十五歲,長得如同那不涉世事的儒生一般,風度翩翩,冷酷剛硬的氣質足以迷倒陽城的許些大家閨秀。
許紅聽著芳華少女懷春一般說著這位少將的事情,翻了翻白眼。
什麼英俊的少將?也不過是踩著別人的血肉跟骨頭上來的,現在這個世道,當軍看著光榮,但是背後背負的那些血肉滋味,卻是不好受。
她對著鏡子給自己畫妝。
「許紅,你有沒有聽我們說的?」芳華不甘心自己說,於是推了推她。
許紅的手一抖,差點把妝容給弄花,她握穩手中的眉筆輕輕描繪眉毛,每一下,都是十分細緻,「聽到了啊。」
「那你不心動嗎?」芳華一邊八卦,一邊穿上花旦的衣服。
她們今年十八歲,已經可以嫁人了,自然也是到了少女懷春的年齡。
許紅把眉筆放下,看著精心描繪的柳葉眉,嘴角微微翹起,大紅油彩勾勒的顏色,剎是勾人心神。
「為何要心動?」她穿上青衣的戲服,「我父親說了,要結婚,自然是找個商人好。」
他們家的目光遠,看到了國家未來會發展工業為主,那軍人,不過是戰場上拼殺的主,活著回來了,自然是好,聲譽和功勛自然少不了。
可是這戰場上,去了多少人,又活著多少人回來?
現在國家雖然安定了,可是指不定,哪天又要爆發戰爭,所以許紅,十分贊同她父親的說法。
芳華則是嗤笑一聲,「你啊,榆木腦袋,你父親說什麼你就聽什麼,現在的人都追求自由戀愛了,要是喜歡啊,哪管他做什麼的,嫁了便是。」
許紅把衣服穿戴整齊,對著鏡子照了照,鏡子里的女子青蔥純潔,同時又透著女人的嫵媚,一身青衣的打扮,靈動而華麗,「是啊,我是死心眼,那軍官也不知道有什麼好,值得你這般喜歡。」
「我就是喜歡。」芳華嘀咕著,對鏡子補妝,與許紅的一身青衣不同,她今天扮演的是花旦。
「許紅,芳華,你們好了嗎?」一道聲音問起。
「好了。」許紅笑意盈盈的,拂著袖子往舞台走去,她的步伐輕盈,身段妖嬈,她們今天是代表學校來給那些戰功顯赫的軍人進行表演。
她是陽城的一個大家閨秀。
至於會唱戲曲,完全是受到母親的影響,學校知道了她的特長,特意在今天給那些軍官表演助興。
許紅也不太介意,因為唱戲,是她的愛好。
今天,她要唱的是一段鎖麟囊。
站在舞台上,許紅看著台下清一色綠色軍裝的軍人,倒是淡定,拂袖轉身,她開始伴著師傅們的伴奏咿呀的開了腔。
她的身段婀娜多姿,揮舞著水袖,臉上的笑容輕盈,眸光流轉之間閃著迷人心神的瀲灧,軟糯甜美的腔調流轉著,吸引了一眾台下的目光。
秦秋白看著台上唱戲的女人,她的美麗,成功把他的目光勾走。
作為一個軍人,他並不喜歡看這些充滿哀怨的戲曲,可是台上的表演,卻是十分精彩。
許是那個唱青衣的女人,把他的魂兒勾走,那婉爾動聽的聲音,似乎一道小溪,在他的心跳開始婉轉流淌。
秦秋白不曾見過,一個女人,能在舞台上如此的勾魂獵魄,他似乎不由自主的想要臣服在她的旗袍下。
一曲完畢,許紅與一眾演員謝幕,秦秋白卻產生了不舍的情緒。
他從懷裡拿出一張紙,在紙上寫上一行字,招來副官,吩咐了一番。
許紅表演完以後,就沒她什麼事,學校正在放假,她這次友情演出,完了也能跟著一起放假。
回到後台,她開始卸妝。
妝容到了一半,便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請問哪位是剛才唱青衣的小姐?」
許紅抬眸,看著門口的男人,她不認識,不打算認的時候,芳華卻多嘴了,「就是這位許紅小姐!」
副官看著卸妝到一半的人,知道自己唐突了,對著她鞠了一個躬,道:「小姐您好,這是我們少將吩咐轉交給您的。」
許紅接過,沒有看,而是放在桌子上,一盒脂粉隨意壓著。
直到那名副官離開,她也沒有打開的心思。
她曾經聽母親說過,以前在戲曲界,有許多唱得好的名角兒都會被那些官大老爺們賞識,然後透過遞送紙條,若是雙方都肯的話,那名角兒多半會成為那個老爺的填房。
只不過,現在是新國了,自然與以前不一樣。
許紅打從心裡,看不起這遞紙條的人,怕是被捧驕縱了,以為什麼人都能招惹。
她高傲,是有道理的。
許紅家裡人趕潮流,有出色,父親是當商人的,同時,有一個叔叔是在政府當官的。
所以,她有傲氣的資本。
芳華一臉好奇的湊過來,「許紅,是哪位軍官的紙條呀?」
「不知道。」許紅說道,對著鏡子繼續卸妝。
「我來看看。」芳華安奈不住心裡的好奇,拿起紙條。
許紅卸完妝,站起來打算去洗一把臉。
芳華則是激動的扯著她的衣袖,「我的天,許紅,是秦秋白!秦秋白給你的紙條。」
秦秋白,許紅對這個名字還有些印象,就是那個讓陽城無數大家閨秀沉迷的男人。
她秀眉一蹙,看來,也是登徒浪子一個。
「嗯。」許紅出於禮貌,回了好友一聲。
「你這個表情……」芳華看著她,「你不打算去嗎?」
許紅笑眯眯的,卸妝后,更是多了一份少女的純真,「芳華,你若是喜歡那名少將,你去便可。」
濃妝油彩的顏色本來就能把她們原本的面容給很好的遮蓋住,芳華若是堅定說自己是那名青衣,那秦秋白也不會察覺。
芳華有些心動,跟在她的身後,「真的可以嗎?」
許紅說道:「是呀,我不介意。」
若是芳華肯去赴約,她還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