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那瞬間,她以為自己是他的敵人
「等會兒部隊有任務。」秦佑珂眼睛也不曾眨一下,面不改色。
他的表情沒有變化,冷淡得可怕,也不曾因為自己的謊言而感到內疚。
寧夢走到飯廳,看著還沒來得及收拾的碗筷碟子,那打對面放的碗筷,她眼中閃過一抹精明,明白了什麼,轉過身,「今天在家了吃了?」
「嗯。」秦佑珂對旁邊的女傭做了一個眼色,女傭趕緊收拾。
寧夢氣質依舊優雅,「家裡來客人了?」
「……」秦佑珂沒接話,很想讓橋楚光明正大的出來,可是也擔心會讓她受到不必要的傷害。
「有兩個碗筷,是橋小姐來了嗎?」寧夢問道,語氣卻是肯定。
辛芷蕭的擔心不是沒緣由的,那個女人一天不消失,他的心都會在她的身上。
秦佑珂沉下眼眸,她是自己的母親,自然不是那種好糊弄的角色。
「既然都來了還吃了飯,何必躲藏?讓她出來吧。」寧夢聲線依舊溫柔,可是那說話的調調,聽不出她什麼情緒。
走回客廳,她坐在沙發上,高雅如同貴婦,眼尾輕佻,看著站在那裡的人,「還愣著做什麼?把人帶出來吧,我又不是你的父親,也不會吃了她。」
秦佑珂沒有遲疑幾分,走向書房。
橋楚本來就是坐立不安的狀態,乾脆站在門旁邊,秉著呼吸聽著裡面的情況。
隔音太好,她沒能聽到什麼聲音。
秦佑珂推開門,她驚訝,沒說話,只是做了個動作要他離開。
一把將橋楚的手牽住,他往外走。
「你瘋了?」她明白自己是多不得寧夢喜歡,特別是在跟秦佑珂在一起的時候。
「她知道你在。」秦佑珂說道,緊緊牽著她的手不讓她離開,走到客廳。
站在寧夢面前,他說道:「母親,跟你介紹,這是橋楚。」
一向話不多的秦佑珂,在介紹橋楚的時候,也多了幾句話。
「認識。」寧夢點頭,注意到這點,語言里,帶著幾分故意,「在拘留所的時候,我們已經見過。」
橋楚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揚著勉強的笑容,她說道:「感謝秦夫人的幫忙。」一邊說,還一邊注意著寧夢的神情。
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婦人,就連討厭自己,都不曾露出來。
他們一家人,都是不能隨意招惹的人。
寧夢挑起下巴,指了指對面的位置,「我揚著脖子疼,你們坐著,別站著。」
秦佑珂直接牽著橋楚的手坐在沙發上。
她覺得自己不應該坐的,但是他的手緊緊摟著自己的腰,沒有辦法站到一邊。
橋楚只能挺直腰背謹慎坐在那裡。
他們坐在那裡,很登對,寧夢細細打量,的確是這樣,她不能否認這點。
心裡感嘆一聲,可惜了,如果橋楚是出生在辛家這樣的家庭還沒有那般複雜的婚事,就算比不上辛家,她也不會一棒子把他們打散的。
她想起橋楚說的話,秦佑珂看著她的時候,的確是有愛意的。
而且還是化不開的,越是這樣,寧夢就覺得自己今天做的事情是正確的。
「珂兒。」她目光露出慈祥,看著秦佑珂。
「母親,有事直說。」秦佑珂坐在那裡,眼眸的餘光卻一直落在橋楚身上。
他知道她的緊張。
他們雖然見過,但是寧夢的性子,絕對不是那般好糊弄的。
「你知道作為軍政的人,最重要的是什麼嗎?」寧夢雙手搭在一起,眼光在他們之間流轉。
秦佑珂沒有作聲。
他本來就是話少的人,寧夢也習慣。
她繼續說道:「就是品行要端正,不能讓人家有把柄。」
「你的辛伯伯,年輕的時候一時間犯了錯誤,弄了個私生女出來,相認了也不敢光明正大,只能對外界的人說是跟雨竹有眼緣,過繼做了繼女。」
寧夢說道,知道橋楚與辛雨竹的事情,肯定她也是知道的,所以沒有隱瞞。
橋楚聽著心臟顫抖,莫名的漏了幾拍。
「我知道你們都是互相喜歡的,但是你跟芷蕭的事情全金陽市的人都知道,你若是執意跟橋小姐在一起,你打算用什麼身份去安置她?」
「這個不需要你們的操心。」秦佑珂說道,心底里,根本就沒打算跟辛芷蕭結婚。
「我能不擔心嗎?我是怕你毀了自己跟橋小姐的未來,若是你讓她留下來做你的情人,她將來就是見不得光,你就給人多了一個把柄,我跟你父親都不會這麼見著你自毀前途的。」
寧夢嚴肅說道。
橋楚也不會這樣讓秦佑珂自毀前途的。
她低下頭,沉默不語。
「母親!」秦佑珂站起來,眼中閃過的蕭殺的神色。
寧夢看見,嚇了一跳,那瞬間,她以為自己是他的敵人。
橋楚也趕緊站起來,他們兩人的手依舊是緊緊牽著的。
「佑珂。」感覺到他的氣息不對,她低聲安撫。
秦佑珂並不平靜,眼中帶著警告,「答應你的事情,我會做到,但是我的事情,你跟父親少管。」
寧夢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樣的話,這是她的兒子,此刻卻覺得陌生。
橋楚搖了搖他的手,他這樣的說話,嚇著她了,也震到了寧夢。
「管家。」
管家站在一旁,也被他這樣的話語給震驚,緩過神來,趕緊上前,「少爺。」
「送夫人回去。」秦佑珂說道,牽著橋楚的手上樓。
寧夢眯著眼睛,看著他們,她是控制不了秦佑珂,還好,她還能控制橋楚。
「夫人,您別介意,最近少爺壓力大,才會這般。」管家在一旁說盡好話。
「我的兒子我清楚。」寧夢說道,被逐客令,她也不再留在這裡。
她過來,就是想看看橋楚會不會如自己想的那樣,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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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楚隨著秦佑珂上樓,看著鐵青著一張俊臉的秦佑珂,嘆息一聲,哄道:「你別生氣了。」
秦佑珂看著她,明明她才是受委屈的那個,可是此刻她什麼不滿跟委屈也沒有,還這般耐心勸著自己。
坐在沙發上,他長臂一拉,把她摟入懷中,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