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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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解釋都顯得蒼白，無需多餘的解釋，“莫敢當三個字足矣。
取名“敢當，自然是敢作敢當，仰無愧於天，俯無怍於地。鐵骨錚錚，言而有信，無愧於心，無愧於祖宗，這便是莫敢當行事準則。
這便是他於軍中威望之高，唐王對他信任有加的重要原因。
此話一出，現場頓時陷入沉寂，唐王不止一次提及他的威名，更以他作為朝臣學習之榜樣。
良久良久，莫敢當則站正堂下，屹立挺拔，彰顯他的自信。
“汝陽王的名聲傳播在外，吾等自是不敢懷疑。可是皇叔，名聲歸名聲，卻是當不得證據，您若這般說，豈不為難我們？
“哪怕我等有意為你洗脫嫌疑，也是百口莫辯，您說是也不是？
晉王善於言辭，經他一言，三句兩句變讓莫敢當動容，隨之表情果真鬆軟下來，而他不是無理取鬧之人，細想一番也覺得在理。
“也罷，有什麽話你們就問吧，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李牧塵全程麵無表情，自己總算知道莫千雪胸大無腦遺傳誰的基因？
晉王示意大理寺卿繼續盤問。
三司皆向晉王微微躬身，表達他們的敬佩之意。與之相反，李牧塵如同傻瓜似的坐在那裏，一言不發，真對得起他“廢物之名。
李牧塵不予以理會，完全不在意他人眼光。
“嫌犯莫敢當，本官再來問你，昨晚未時你人在何處？
……
——
李旋身穿黑色盔甲，他騎著紅鬃烈馬奔走於長安城大街小巷，他已是尋遍每個角落，幾乎所有百姓人家的門戶都被搜查一遍，依舊沒有發現刺客的下落。
“稟告大統領，東城沒有發現刺客蹤跡。
“西城區也沒有發現刺客蹤跡。
“北城區也沒有。
“南城區也沒有。
總共派出四隻羽林軍分隊，由他們帶著巡城兵衛連夜搜查，不曾有任何怠慢，事關唐王性命，若真的出現任何差錯，他們所有人都要跟著陪葬。
李旋的上下眼皮已經快要合攏上，他舉起手掌，“啪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手下見之，都為他覺得痛。
五指清晰的紅色掌印在臉上，火辣辣的痛，李旋從困睡中清醒過來。
“繼續找，直到找到為止！李旋怒道，唐王遭受襲擊，他身為禦前大統領，有著不可推卸之責任。
他們深知老大性格，極少能有如此這般火氣，他們不敢怠慢，立即展開新一輪的大搜查。
玉花樓。
淩芷若閨房中，她那纖細的玉手輕輕推開門窗，從那細小的縫隙中看著大街之上巡城衛兵無休無止的巡邏。
淩靈衣裳半開半敞，姿態何其優美，她慵懶的伸展腰背，衣裳滑落，那曼妙的腰線之上雄偉巨峰，如此之人，堪稱人間極品。
而淩靈並不在意，她側身橫躺於床榻之上，隔著一段距離，盡顯玲瓏美態。
淩芷若回頭，又見她近乎一絲不掛優雅躺在床上，苦笑說道：“姐姐，你又這樣，萬一有男人闖進來怎麽辦？會被看光的。
淩靈莞爾一笑，笑容倘若被男人看見，定時勾引的男人六神全無，魂魄全飛，她向往那種無拘無束的生活。
“天做被蓋地為床，夢枕黃河跨長江。淩靈最真實的寫照。
“看光本小姐身體的後果隻有兩個，要麽娶我；要麽挖掉他的雙眼，便是我收取的一點兒微不足道的利息。
淩靈說話慵懶，但淩芷若知道，她是很認真的說，絕不是開玩笑。
淩芷若為她披上一件薄薄的粉色輕紗。話雖如此，萬一真的闖入男人，畫麵必然尷尬。
淩靈一個漂亮瀟灑起身，那輕絲粉紗緩緩披在她雪白肌膚之上，如此畫麵，美若天仙，唯有那驚世之容方可配得上她的尤物之身。
“言歸正傳，昨晚汝陽王府刺襲行動非常成功，原以為又會是一場廝殺，沒想到竟是輕易得手。淩靈說道。
“什麽？難道不是姐姐派人劫走那狗皇帝？
淩芷若反問，毫無遮掩她的疑惑。
淩靈一怔，她看著妹妹，說道：“刺殺計劃提前半個時辰，我還以為是你提前行動。
“我……沒有啊，昨晚我被邀請至汝陽王府，隻待姐姐信號一起，你我二人來個裏應外合，可是計劃有變，從天而降數百位蒙麵刺客突襲，我便提前退場。
淩式姐妹互看著對方，好像發現不得了事情，兩姐妹皆以為對方所為。
“不是你我，又會是何人所為？淩靈自言道。
莫名第三方實力加入，著實讓兩姐妹摸不著頭腦。
“除了我們，還會有誰如此痛恨那狗皇帝？
“狗皇帝殺人無數，死於他刀下冤魂何其多，想要他狗命之人自然不止咱姐妹二人。
“無論是誰，他都是咱們的恩人。
……
——
那老奴誠惶誠恐走入東宮，此刻已是黑夜，站在門外，便是聽見裏麵傳來一陣陣嬌喘之聲，那是男女媾和，行圓房之事才會有的聲音。
太子淫欲，每晚必定有數位煙花女子作陪，他不思朝政，整日以歌舞為伴，全然不在乎李世民死活。
約摸一炷香後，那聲音逐漸平息，老奴才敢敲響宮門。
“誰啊！
裏麵傳來太子李承乾不悅語氣，魚水之歡過後，他氣喘籲籲，眼神渙散，典型縱欲過度之象，此刻有外人打擾他休息，自然不會高興。
“啟稟太子殿下，老奴錢德發，有要事求見！！
錢德發乃唐王貼身老奴，唐王還在宮中尚且對他機遇三分，今時不同往日，唐王失蹤，生死不明，他是太子，未來的皇帝，又何需看別人眼色？
皇帝就應該為所欲為，隻因他是天子，天之子。
“進來吧！
太子簡單披著一件鑲有六爪金龍的紫色服飾，那床榻落幕帳中，有三個水性楊花女子做著某種可恥至極的不堪畫麵，爭先恐後證明他們專業性。
錢德發半遮半擋，為李承乾肮髒行徑所不恥，更為唐王寒心。
“太子殿下，如今陛下生死未卜，你身為太子，竟於東宮之內做出這般行為，簡直玷汙皇家威嚴，更是丟盡陛下臉麵。
李承乾眼神一凜，說道：“你算個什麽東西，竟也敢教訓本宮？不過是老東西身邊一條狗，真把自己當個人物。
錢德發不過順口一說，純粹好意，別無他想，不曾想卻被他劈頭蓋臉一通亂罵。而他更是直呼自己父親為老東西，簡直無法無天。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本宮還要陪美人呢！李承乾說話之際，那兩隻手肆意在那三人女子身上摸來摸去，視錢德發為無物。
“剛才大統領來報，羽林軍已派出超過一半兵力，請求再調撥三分之一的兵力繼續尋找陛下的下落。
李旋留下半數兵力便是保護皇城安危，眼下人員吃緊，需得到太子應允才可調動兵力。
“什麽什麽，再調撥三分之一？李承乾怒道，“人要都被他李旋調走，誰來保護本宮，誰來守衛皇城？你憑你這狗奴才嗎？
錢德發被太子騷得慌，老臉總是掛不住。
“可是……當務之急是找到陛下才是。
李承乾巴不得李世民一去不複返，最好被人殺了，那樣他就可名正言順的登基，將那些反對他的人全部殺掉。
“本宮不同意，羽林軍擔負著守衛皇城之責，斷不可輕易調動，如若出了問題誰來負責，你還是我？
錢德發跟隨唐王幾十載，唯一錯看之人便是太子。唐王尚在宮中，他表現溫馴，聽話像個綿羊，其實他是一頭狼，還是一頭白眼狼。
唐王失蹤，他非但不著急，反而醉死花叢，做著苟且行為，簡直不是人，今兒他連尋找都不去。
“殿下之言，老奴會如悉稟告統領，請求他另想辦法。
“對嘛，遇到問題自己解決，不要老是麻煩本宮，本宮日理萬機，每日處理朝政已然很累，那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他自行解決就是了。
李承乾說出這番話，都不覺得羞恥，整天玩女人、玩女人還是玩女人，與那前朝隋煬帝楊廣又有什麽區別？
“那老奴告退，不打擾太子正事。
“滾滾滾！！
錢德發退去後，方才走出東宮，又是響起異樣的呻吟聲。
……
距離唐王失蹤已是過去三天時間，這段時間長安城四門封鎖，隻準進不準出，當地百姓怨聲四起。
朝野中，太子懶政不作為，即便兩朝老臣聯合上書皆被他駁斥退回。
大理寺，三司會審結果也是毫無進展，莫敢當和莫千雪即無罪證明，也無罪放釋，一切陷入僵局之中。
民間出現暴動事件，有人趁亂生事，企圖將這攤深水攪渾。
一時間，長安城變成一鍋漿糊，混亂不堪，實在難以想象昔日繁華之都，在落盡芳華之後會是這番濁世之景。
亂世之下，隻待有一個人能夠打破混亂之局。